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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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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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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静旧时光

1978年,我的小女儿只有一岁多。她生来人高体胖,活泼好动,像调皮的男孩儿一样无所顾忌。

这让我时刻担心她的安全。

夏日来临,炎热难当。我从施工钻机回到家,急忙准备做饭,因为上学的大女儿就要放学了。可是小女儿一看见妈妈就纠缠不休,又是要吃奶,又是要抱着。我喊他爸爸:老王,你看那,我怎么去做饭呢?老王走过来抱起她说:爸爸都快抱不动了。

吃饭的时候,我总是一手抱着孩子,边自己吃边时不时的给孩子嘴里送点儿吃的。三个孩子都经历了这样的阶段。

夏日里的一天,老王突然忙活起来,找出家中多年里积攒下来的木板、方木,堆成一堆。我问他:这是干什么呢?老王回答:我想做一个儿童小推车,让两个女儿在车里玩,在车里吃饭,让大人安静的吃个饭……我一听,先乐得合不拢嘴,继而又怀疑地问:你会做吗?老王不紧不慢的说道:会不会做,等做完就知道了。

过了几天,恰逢机台搬家,钻机安装。这期间,技术人员整理资料,不去机台。老王利用这个机会,准备实施他的计划。

首先要将可以使用的木板与方木刨光。他利用我们支床板的长凳做工作台,将板子或方木固定好了以后就卖力的刨起来。刨子等工具全是历次回哈尔滨探亲时收集来的。

刨光的木板和方木堆在一起可真不少!大女儿上学去了,两个小的在家门口宽敞平坦的院子里,看着爸爸忙活,觉得十分有趣儿。二女儿三岁多了,文静而善解人意,时不时帮爸爸拿一下工具。她仰脸问爸爸:爸爸,你这是干什么呢?爸爸笑着说:我给你和妹妹做一个小车,爸妈推着你们玩儿,好不好?女儿瞪着一双惊奇的大眼睛,不敢相信会是真的。爸爸对她说:带妹妹去一边玩儿,别影响大人干活。我尽快做好小车,好不?女儿点点头,领着妹妹玩儿沙子去了。

正当伏天,老王汗流浃背的又是刨又是丈量尺寸、画线,然后用木锯锯成合乎尺寸的大小,还得用凿子挖槽、穿孔。干一会儿,坐下来看看他画的图纸尺寸。我看了一眼他画的小车草图,非常美观。于是,我和孩子们一同盼望这辆私家自制的儿童车早日诞生。

经过几天的紧张劳作,在女儿们的催促下,小车儿开始组装了。老王做的这辆木制儿车,除了四个轮子是去县城买的,其余全都是木头做的,没有一颗钉子,是真正的卯榫结构。车长一米多,(详细长度记不清了),半米多高,四周是木条围起,好似木栅栏一般。不设横条,夏天凉快,又可以防止孩子攀爬危险。

没等到刷漆,二女儿抢先爬上去,坐下。妹妹上不去,急得哭喊叫妈妈。我笑得流出了眼泪,一是小女儿的样子可笑,二是心情激动,梦想成了真。

看着实用漂亮的儿车,由衷佩服老王手艺高超。

孩子们体验过后,该刷漆了。车身是天蓝色,中间内置的小桌、椅及把手是原先木头色。搭建桌椅的板儿是可以拆装的,拆掉以后就是一个运输工具,节省许多人力。

漆干了以后,老王招呼女儿们上车,他推着孩子到村前的场院转弯儿,算是兜风吧。两个女儿在车上手舞足蹈,又是笑,又是叫。小女儿一岁半,不太会说什么,看姐姐高兴,她也跟着喊叫起哄,凑热闹呗!

有了这个小车,小女儿不太缠着大人抱了。有了这个小车,吃饭时两个女儿一边一个,中间小桌上放上饭菜,小女儿早就会用勺子吃饭了,只是吃得狼狈,脸上身上全是米粒儿,造的小车惨不忍睹……

做完了儿车,还剩了些木料。老王对我说:我想做一个活腿儿活面儿的桌子,城里人都叫它“靠边站”,用完可以靠墙放置,不占地方。我听了高兴极了,这回是完全相信他的水平了。

说干就干,桌子没几天就完工了。刷了棕色漆,清亮美观。冬儿坐着半高凳子在上面学习,非常惬意。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可心,方便。

有了新桌子,老王又用边角碎料,做了几个小板凳。刷上清漆,小巧玲珑。夏天乘凉、吃饭,女儿们走到哪儿,都搬着轻巧的小板凳……

这些常常回忆起来的,当年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极大方便,陪伴孩子们快乐成长的家俬,不知跟随我们搬了多少次家。直到40年后的今日,除了儿车送给了卖冰棍的老太太,其余多件当年的宝贝,仍然存放在储物间里。

这些退休的物件,时不时地便会勾起那段美好的记忆。看见它们,心中流淌出奋斗年月的幸福。

 

                                                              2019年4月  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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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淑芳   2019-04-26 0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