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的早晨

散文：严冬的早晨

方成龙

这是今年冬至后的第五天，也是周日，我所居的合肥城昨日一场不大不小的雪，残留在树叶上，斑斑点点，也给今日添加了几分寒意。

早晨七时许，我多加了一套保暖内衣，而后穿上羽绒服，踏上了早练路。

今天应是今年以来真正的严冬冷天了，楼下路边一滩积水已是厚厚的冰层，一出来脸面、额头感到冰凉凉，耳朵边也是寒刺刺的，马路上的行人比往日少了许多，并象似约好的，步履急匆匆，身上裹着厚厚的深色衣，有的头上还戴着帽子，仅露出两只清明的眼睛。十字路口处，那位卖早点的妇女也是一身大红羽绒服，面前的车厢货柜台上正浮泛起热气，而她的脚却不时的跺动，是为了摩擦热量，用运动去抵御寒冻。我一面张开双臂做着扩胸，舒展体肢，一面迈开双腿，沿着匡河岸行走，也想尽快把体中的热量散发起来。

严冬的早晨一切似乎都是悄无声息的，花草树木都静静的，像似被严冬冻僵了，一株红叶石楠叶片上还有卧有雪，也是静静的。清澈的匡河已是冰层铺满，盖得严严实实，泛着冷光，阒无声息，一望无际。看着这冰河，我想起了儿时的歌，“一九二九不伸手，三九四九冰上走。”心中就念叨：“这冰上能走吗？”记得儿时在家乡，每到这时，那沟沟汊汊，都是厚厚的冰层，我们在上面飞跑，嬉戏玩耍，衣衫湿了也不觉，也忘却了严寒，淡却了时光。记得一次早晨上学路上，我与伙伴们在冰河里玩耍，忘了上学时间，老师赶来了，狠狠的批评了我们。令我难以忘怀的是放课后，老师把我们几个伙伴都留在课堂，让我们默写、背诵《九九歌》，我们扭着劲齐声唱到“一九二九不伸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和六九，河边看杨柳。七九河沿开，八九燕子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老师看着我们背诵的劲头笑了，而后又问道“你们知道这《九九歌》的意思吗？”我们说“知道，就是气候变化，各个时间干什么。”老师说：“不对，只答对一部分，最重要的没有答上。”我们一听耳朵都立了起来。老师说，这个《九九歌》是智慧劳动的人民从气候变化中总结出的，不仅告诉人们节气的变化，而且告诫人们要利用好气候变化，勤于劳动，种好庄稼耕好田地，作为学生也是劳动者，就是要勤于学习，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玩冰上，浪费在被窝里。最后，老师深情地说：“大地白雪皑皑，四周寂静无声，严冬时节，雪花飘飘，不就是我们读书学习的最好良辰吗。”我们听得心跳加速，听得眼亮闪光，从此我们在没有去冰上玩耍，浪费时光。

走着走着，身上也升起了热量，寒意退去了许多，脑海里又翻转起寒冬里的场景。那年在淮南淮河铁路大桥下，我们一群建设者，寒冬里披着雪花走上工地，开山凿岩，架桥铺路，脸上冻得起皮屑，双手冻得红肿如馒头，但人人斗志弥坚，保证了国家重点工程的进展。还记得那年在举世闻名的宜万铁路工地，寒冬里我们一群人在桥墩下宣誓，“开工必优，一次成优。”铿锵的誓言伴着雪花飘洒在苍茫山谷，后来工程提前建成，还获得全国优质工程称号。我们工程人，为了重点工程建设，一年四季劳作不息，斗酷暑，战严寒，勤劳永远写在心里，汗水抒写在山山水水。游思到此，我又想起老师所教诲的那些话。

走着想着，不觉已转回到来时路。在十字路口小摊处，有三位头戴安全帽吃着早点的建筑工程人，突然映入我的眼帘，我注目着他们，他们手中的包子散发着热气，安全帽泛着光亮，衣衫还算厚实保暖，脸上洋溢着劳动者的自满，我看着看着，眼睛迷糊了，似乎似曾相识，是自己的身影。这严冬的早晨，他们人勤迎早，当是追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