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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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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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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变的样子

                                                   渐变的样子


傍晚独自一人出去散步,夕阳已在慢慢挥手告别,西边那片金色的霓裳散发着温馨耀眼的光芒。白云也映红了脸,在蓝天上娇羞的半遮半掩。林荫道下,晚霞穿过层层的叶子,星星点点的点缀着小草的叶尖,反射出明亮的光芒。偶有光亮刚好照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星星般大小的光圈。在整片的阴影里光彩夺目。随性的走着,不觉行到了诗源华府,看着一幢幢矗立的高楼,遥想当年,不禁感慨万千。


这儿曾经是我们县里唯一的一个大型体育场。尽管简陋,却是小城中难得的一片空旷之地。那时西河乐园和各个广场都还没兴建,节假日,总会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聚集在这儿,东一堆、西一堆,围坐闲话、唱歌咏诗。尤其每年的正月初一到十五,家里养马的人都会将马牵来这里供人们骑坐。因为操场的外面是一个椭圆形的泥土跑道,适合马儿奔跑,场子里面全是青草。那会儿正在一中念书,周末做完作业,就会约几个同窗好友一起来这里的草坪上玩耍、聊天。


 那时C、L、G和我常在下午太阳西斜时,带一点儿小零食和白开水,选一块青草浓密远离人群的草坪席地而坐。我们嘻嘻哈哈地聊天,畅所欲言,交流各自对人生、理想和未来的看法。意见一致时我们一起拍手称快,观点不同时,我们各抒己见,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意愿。犹记得有一次,我们羞涩地谈起对爱情、婚姻和未来生活的看法,四个人的观点基本吻合:那就是将来要找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绝不因为婚姻放弃自己的理想和追求,绝不做生孩子的机器和整天囚禁在家的家庭主妇。我们女孩子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做新时代的女性。绝不做男人的附庸和被男人任意摆布的人。那时我们心中有梦想,眼里有光芒。都说得慷慨激昂、言辞灼灼。一心想要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十六七岁正是青春萌发激情满怀的年龄,十几年所受的教育,让我们坚信,我们绝不会再做像妈妈们一样只知道围着家庭转、不知外面世界的女人。年少轻狂的我们,只想着要用知识武装自己,未来凭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


如今,我们几个都已为人妇、为人母,渐近不惑之年。曾经的豪言壮语也早已随风而逝,埋葬在青春里。我们都没能完全兑现自己曾经的誓言。而是一步一步的远离理想,走进现实生活。现如今都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养育孩子、照顾家庭、经营婚姻上面,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成就,做着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过着和大多数人一样平淡朴实的日子。按部就班的工作,下班了就匆匆忙忙回家,带孩子、做家务,家庭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我们生活的重心。我们已逐渐成为曾经母亲的样子。


仰望眼前的高楼,回想年少的岁月,仿佛有一组生动的幻灯片在眼前慢慢播放,从青春活泼到渐入中年,一幕幕,是渐老的容颜,也是生活的积淀。回望中,一抹淡然的笑容轻轻漾起,那是对生活的接纳,也是对自己的包容。


曾经的激情和信誓旦旦一点儿不假,如今的忙碌淡然也绝不是情非所愿。生活,你是不是把我们都改造的面目全非了呢?!而你,又躲在哪儿悄悄观望,独自窃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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