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我路过某公园南门处,当经过一个停在路边的电动三轮车时,我的电动车突然失控摔倒了,我从车把上向前俯冲过去,跟马路来了一次不怎么情愿的亲密接触。
当我爬起来的时候,心想我和车子怎么失控了呢?我回头看了那三轮车一眼,那个车棚是深绿色的帆布做的,下摆有一个长铝管坠着,铝管两头超出帆布有五六厘米,这超出的部分,就应当是令我摔倒的魔爪。那帆布和铝管随着风的吹动,不时向外飘动着。我把摔倒的电动车扶起来后,毫不客气地警告三轮车主:“你把那个固定一下,免得再刮人。”
我话音还没有落,那人吼着冲我过来,并且一把抓住我的前襟:“我车子停在路边,你撞了我的车子,还来怨我,你赔我的车棚。”
他说着,把我拉到了车棚后侧面,努力找可以像裂口的地方,终于扒拉到车棚的拉链处:“你看,这里被你撞裂了,你赔,别想走了。”
听说过倒打一耙的,长了五十多岁,我第一次遇到,算长了见识了,我拿出手机说:“哎呦!你这么说,那我得打110了。”
“你打啊,你以为我怕啊!”
这时周围路边摆摊的,路过的都围过来看热闹。有一个大爷,自从我摔倒,他目睹了全过程,他的表情强烈地支持我,可惜他年龄太大并没有说话。
我是一个基督徒,爱人如己是我遵守的信条。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左小指根部有有些擦痕,微微有点痛,左小腿前面也有点痛(幸好穿的是棉裤,后来回家查看,腿痛处已经肿了),感觉没有大碍,也不想跟他这样见识的人计较,再说围的人多,也影响交通啊!
“算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把这个帆布棚固定一下,免得车子停在路边这样扇来扇去再伤人.”
他腰一挺,蛮不讲理地说:“你别想走。”一把又拉住了我。
“哎嗨!我还不走呢,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样?”这时有风从北面吹过来,我拉他且指了指他车棚说:“又飘起来了,朝路中飘这么远,突然这样,谁可以躲得过去?”
“只有你会撞我的车子,我车子停在路边,怎么碍你啦?撞坏了我的车棚,不赔还想走?”
他这个车子是接孩子上学的车子,可能刚刚停下来不久,他的孙女大约有六七岁,从路北一个门市部过来朝我说:“就怪你,是你撞了俺家的车子。”
我弯下腰,细声细气地跟她说:“小朋友,你们家这个车子那帆布棚需要好好固定一下啦,你想啊!骑车的路过,那被风突然吹起来,来不及躲闪,刮了车把什么的,就可能像我这样摔倒了,要是那些大车经过,如果刮上了,就有可能把你家的车子拉到了,你坐在车上的话,那多危险哪!”
我们说话间,又有人经过,骑车慢的,看到那一扇一扇的帆布棚,就躲着走,骑车快的,就有差点刮上的。我又劝三轮车主:“你把那个固定一下吧!”
“你看哪一个像你,这么宽的路也能够撞我车上。”
“我摔倒了,这手和腿也伤了,你不但不同情,还来指责我。我只想提醒你,并没有怨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哪样了”他又吼起来了,看样子本事挺大的。
这时过来一个大叔,应当有七十多岁吧,他先看看我,又双手抱拳,朝那人举了举:“别吵了,说说天快晚了,让人家走吧!”
“我不急,我家就在跟前”他指了指路北的门市部。
我一看那门市的名字,就惊讶地说:“啊!你是那家老板的父亲吧?”
他也惊讶且满脸的疑惑,刚才的蛮横一扫而空。
“你还坐过我的车呢!去年在湖西村,我表叔去世下葬,你需要去南湖,我还开车送你来着。”
“我想不起来了。”他尴尬地把脸向左转过去,似乎想拧到背后去。
“没有想到我会栽在你手里了。”我抛开不愉快,调侃了一句。
那个大叔,耳朵有些背,没有听清楚我们的对话,仍然劝我们不要吵了。
我贴近他的耳说:“大叔,没有事啦!我们是亲戚。”
那大叔放心地走了。我目送他过路去,由衷地感谢他老人家,尤其是在这不敢管闲事的年代里。您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像我这个“亲戚”的人,越少越好!同时也谢谢之前那位没有说话的大爷,您给我的精神支持是我最大的安慰。
无论怪我,还是怪他,引以为鉴的是:开车经过靠近的车子、路口、老人、孩子甚至小动物一定要减速慎行。要记得路上有隐形杀手,走失而悬在路上的风筝线、情绪低落的电线、出轨的树枝都是不可预测的意外。
曾经,一个邻村卖水晶工艺品的小两口,丈夫骑摩托车带着他妻子,妻子围了一条漂亮的纱巾,车子飞跑,纱巾舞动,当他们行车到和平西路一处时,意外发生了,一辆飞奔的汽车刮上了纱巾,这个年轻的妻子就这样被无情地夺去了的生命,纱巾成了杀人之巾。
尽管我正常走路,车速一般,做梦也想不到此时此处会摔倒了,并且栽在一个曾经有一面之交的人手里。记得当时他坐我的车,我们拉呱拉得很是投机,谈到他孩子怎样地怎样地有出息,成为了一个大老板。还说有空到我家门市去玩玩,因为他年龄和我差不多。没有想到一年后的今天咱俩这样不期而遇了。
我准备推车走了,又忍不住回头嘱咐他:“把帆布棚固定好,免得小车伤人,大车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