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妻子提议到西双湖走一走,我赞同。 我傍湖开店五年了,她在灯泡厂忙于上班,我俩一同遛一遛,散散心也成了奢侈之事。
农历三月十六,绿意渐浓,走在路上神清气爽,有妻同行,一扫平时一人散步的头重脚轻与没精打采。稍稍透露一点点隐私啊!“我们那时刚刚恋爱的时候,上街怎么就牵手走呢?一点也不怕人说。现在再牵下手,看看什么感觉。”我边说边把手伸向妻子,没想到我的手被妻子打了一下,“去你的。”
路过西双湖的东南角,名曰“胜境”的牌楼前有一帮跳广场舞的,大多是年轻的女子,舞步伴随着动听的音乐,像一股股小旋风,差一点将我们吸入舞场。
妻子情不自禁地 在旁边模仿他们跳了几步,挺美!
堤上路灯的暖色照亮我们前行的路,路边剃着平头的红叶小灌木,在暖光照耀下显得非常热情,红中带着绿,肩紧挨着肩、毕恭毕敬地立在路边。圆月挂在县城东南的天空,像一个特制的吸顶灯。前面水晶塔上的探照灯不时扫过,更增添了暮色中西双湖的迷幻。
暮色中,灯光总能吸引人的目光,这是世间生物的本性。景观桥、水晶塔、仿古建筑上的频闪着的彩灯更有诱惑人的能力和技巧,我俩以及一个个接踵而来的散步、游玩者都向着灯光最亮处集中。
我习惯地双手插在裤袋里,步子缓缓地向前走。
“谁个像你这样散步?人家都把膀子甩开,你看前面那几个人,是不是我说的这样?”妻子开始唠叨了。
我响应妻子的号召,大步迈开,膀子甩开。一拨人从我们身边超过,他们昂首阔步,其中一个身姿矫健的女子,把上衣外套当做裙子围在腰里,这样的打扮是晚练者卖力的表现,也传达着一种特具魅力的美感。这样阔步走着的不止这一拨人,散步也不止一种走法。
一对情侣就落后我俩了,他们牵着手,一路笑声一路歌;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和她的女同伴赶上来了,她们谈论孩子的胎教问题;一对老年夫妇相互搀扶着迎面走来,他们弓着腰,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路,尽管路很平整。
我俩向景深处走着,前面的水晶塔在向我们招手;景观桥弓着它那宽厚的背;仿古建筑上的彩灯眨着迷人的眼;从水面吹来的带着清凉湿气的风,牵引着我们的脚步。
几个像房子,但可以开动的车,彩灯镶边,有各种的饮料和煎烙小吃。我俩不是馋嘴的孩子,也无心光顾它们,一路向前吧,“向西,上景观桥。”我提议。
上桥了,蛮陡的,我没有登过山,妻子说过年轻时去过花果山,所以我问她:“像爬山吗?”
“不像”
我又问:“来过吗?”
“没有。”
近在咫尺,不愿来吗?妻子在私人工厂工作,晚上都加班到八点以后才回家,一身的疲惫,还没有星期天和假期。身边的风景再美,对于忙于工作的人来说,那也是个海市蜃楼而已。我愈发感觉愧对妻子了。
站在景观桥上,环视四周,东海县城的灯光勾勒出自身美妙的曲线,但我更喜欢西双湖的含蓄。
我不仅把透了西双湖现在的脉搏,还谙熟她的过去:“小时候经常到这来玩,就这个桥的原位置,有几棵粗大的榕花树,我还爬到它上面玩呢。”
“我20来岁在县城帮人磨过水晶项链,回家也会路过这里的。”我妻子并不示弱。
下至桥西,没有路灯,这时的月亮也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周围黑黑的,幸好仿古建筑上的彩灯告诉我们这不是在荒郊野外。那个仿古建筑的周围有好多人在那里,有拍照的,有闲聊的,有几个年轻人骑着摩托车一溜烟向西面的黑暗中飞去。我俩从这里向北面走去,这里有路曲里拐弯地向北湖延伸而去。
“这通哪里啊?”妻子好奇。
“往北绕一圈进入百合园又拐回来了。”
进去看看。”
水面吹过一股凉风,冷冷的。
“回去吧,有点冷。”妻子穿得有些单薄,开始打退堂鼓了。
“这个地方是个幽会的好地方,怨不得不装路灯呢,别有用意啊!什么时候我也带个小三来转一转。”我自不量力的跟妻子开个玩笑 ,自然又遭到强而有力的反驳:“就你那个熊样,都找小三了,也没有人跟你。”,我无言以对。
往回走,绕道中心堤南面的曲廊,我们享受着闲步的快乐 。没有走重路,没想到妻子转向了,我说到了玉带河了,她说不像,我说到了外国语学校北面了,她说没有来过,我说到了“天一居”小区东南了,她说我尽都忽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