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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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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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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随想

散步,我有情趣,但没习惯。我羡慕别人散步,但我懒得去做。我也知道散步有诸多好处:放松心情,陶冶情操,呼吸新鲜空气,述说理想,加深情感,畅谈人生,何不乐哉?然而我还是缺少闲情雅致走出家门。

今天,天气晴朗,我正趴在桌前码键盘,忽然一声“老公,走,出去散步。”我一脸的惊愕,结婚十多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妻子这样称呼我。我赶忙停下码字的手,换了衣服准备跟随妻子去赏春。

若说晚上去散步,我是不大羞涩的。可是,现在是白天,从内心来说我是不愿意出来的。但盛情难却,这毕竟是我结婚十多年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礼遇。但现在问题不大,天气还比较凉爽,我可以戴上口罩,那样别人就不会认出我来,要不我会害羞的;若说不是为了遮凉,掩人耳目,像我这样的男士带上口罩,定会影响其他赏春景人的心情。

也会给别人带来不愉快。

路两旁的花早就开了,红的鲜红,白的雪白,黄的金黄,各色的花交相辉映,把春天打扮的美丽妖艳。此时的春天最适合出去游玩,但现在还不能远游。人们都宅家抗击疫情,我也不能添乱。

五里河的水虽不清澈见底,倒也澄清透明。水面上的野鸭自由自在地追逐打闹,一会儿隐藏在被冬绛白了的芦苇丛里,一会儿潜入水中,他们没有一丝的烦恼,不必担心新冠肺炎病毒的侵扰,不必担心谁说什么,也不必担忧花开花落、孤芳自赏。

河边已经坐满了钓者,他们安详地坐在自己备好的马札上静等鱼儿上钩。我到现在也搞不明白,为什么鱼儿为了那么一点饵料就轻易上钩,结果粉身碎骨,成为别人口中的美餐。生活中的人不正是水中的鱼儿吗?有时为了一点利益,就被别人钓上钩,任人摆布,最后丧失意志,成为阶下囚。

要说还是路边的柳自在,不像水中的鱼儿那样贪婪。柳,早已发芽,叶子早已长到了蜻蜓翅膀般大小,随着春风舞动。那柳枝,细细的,长长的,宛若少女飘逸的秀发。一排柳立于河岸,就像一排亭亭玉立的少女站于岸边,任赏春踏青的人们欣赏。

河岸边的石板路上,散步的人三三两两。年纪大一点的手持唱戏机听着《朝阳沟》 《打金枝》,年轻的把手机放音乐的声音调的大大的,或抒情委婉,或恩爱柔情,或张扬劲爆,给人一种活力四射的感觉。儿童则是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随意的很。愿意跑就快步跑上一阵子,愿意赏花就到花树下看个够。

堤岸旁的一小块空地上挤满了各色的舞者。老人或打太极或舞刀弄棒;中年的跳着慢四或快四,也有的扭秧歌,还有的跳着常见的广场舞;青年人则活力四射,移动着鬼步舞,或迪斯科或青春向上的舞种;少年有的滑旱冰,有的骑平衡车,有的跳街舞。广场上跳舞的人们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阻止你。

记得小时候是没有闲情雅致散步的,更不见什么广场舞。那时候,父亲披星戴月,早出晚归,劳累了一天,哪有时间再去散步?母亲早起为我们做饭、洗衣服、干农活,也没有余力再去踏青赏春。生活好了,我们要珍惜。若是我的父亲还在,我定要陪他欣赏这春天的美景;若是我的父亲还在,我定要带他去远游,看看外面的世界;若是我的父亲还在,我定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任由他支配。可是,这只能是妄想。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我爱我的父亲,他给我的太多太多,而时光只能留给我遗憾。

趁母亲健在,我想带她去远游,然而她有严重的晕车症,现实再次留给我遗憾。看着舞剑的老人,我多想母亲也能像他们一样阳光开朗,有一个健壮的身体。不过,我的母亲身体还不错,虽不能远游,虽不喜欢舞剑,但我给她自由。只要她愿意,我们兄妹都满足她,按照她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活得潇洒自在。

儿时的时光不容回想,那时农活重,农民们没有多余时间去放松身心,更没有闲情雅致去赏美景,也没有时间陪伴妻儿老小散步谈心。看看现在的时光,想想过去,带来的只是遗憾,只是伤心。

我不能陪父亲踏春,我不能陪父亲散步,我不能陪父亲远游,是我今生的遗憾。我不能把遗憾再次带给妻子儿女,我要多陪他们去散步,我要多陪他们去远游,我要给他们自由,我要给他们快乐,我要教会他们做人,我要教会他们感恩。

妻子的一声“哎,愣啥呢?”打断了我的思绪。趁着年轻,趁着激情,趁着有力量,趁着妻儿都在身边,我要把这美好的时光留给他们。我不能让妻儿们像我一样,等我不在了也给他们留下遗憾。

“走,亲爱的。”牵了妻子的手,循着花香,沿着弯曲的田间小路,我们一起去散步

 

202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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