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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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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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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鸡

人这一辈子怕什么的都有。像我,不怕威猛高大的同桌,也不怕独自一人走夜路,就怕鹅呀、鸡呀、鼠呀之类的小家伙。

小时候,邻居家养了几只大公鸡,其中一个家伙成天趾高气昂,耀武扬威,就没见它向谁低过头。我见它大多数也是躲着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可是,许多事情并不按照我的设想去发展。

一次,我吃过饭刚出家门,迎面就碰到邻居家的那只大公鸡。你看它吧,仍旧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傲人神情,就好像天底下数它最伟大。我小心地贴着自家墙根一脚挨一脚地挪,那家伙还是不友好。只见它压脖子,杠起头,两只鸡眼直勾勾地瞪着我,一脚挨一脚地朝我跟前凑,嘴里还不时发出“哏、哏、哏”的声音,看来它是准备向我宣战了。

我胆怯地瞅瞅四周,干净的就像墙壁一样——什么也没有。它开始攻击我了,先是支棱起翅膀,像飞机一样起飞,然后径直啄我的胸前衣服。那一刻,吓得我差点流出眼泪,我不知所措地双手狂舞。后来,虽然那家伙被我打开了,但它并没有远走,像刚才一样又扎起了架势,有点不胜不归的意思。又是一番恶斗,你还别说,经过一番较量,我似乎没有刚才那么胆怯了。我也学着它,摇了摇脖子,晃了晃头,做出要对垒的模样。真的,那家伙竟被我吓住了,一时竟没敢靠近我。

我终于明白:敢于面对,才会强大起来。

它又开始进攻了,这一回它更勇猛,飞起来啄我的手,两脚蹬我肚子。这次,我没有先前慌乱了,开始有目的地还手。我握起小拳头朝鸡肚子打去,朝鸡翅膀打去,朝鸡头打去。一阵较量过后,我越发变得胆大了,不再畏惧这小家伙了。说来也怪,鸡也够勇猛的,它不但没跑,反而更加猖狂了,一次次被我击退,一次次架起翅膀飞过来……

最后,那只鸡终于认输了,夹着翅膀准备逃跑。我哪里肯放过它,开始追着它打。我两手抓住鸡脖子,用脚使劲踢它那圆滚滚的大肚子。那家伙也毫不示弱,拼命挣扎,没有服软的意思,还不忘还击我。这时,我才发现周围多了几个大人,他们不但不向前帮我的忙,还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俩看笑话。

人,只要有足够的的勇气和胆量,就什么也不会怕。

那只趾高气昂的鸡现在夹翅膀了,两只鸡脚快速逃离,那高亢的声音变得嘶哑了,那头上的红冠随着不停摆动的头也左右摇晃着,看起来十分可笑。

原来,这家伙也是不堪一击啊!它跑,我就撵;它站住,我就狠狠地踢他。它往犄角旮旯里躲,我就拿树枝打;它往宽阔的地方逃,我就使劲地追;它往人多的地方窜,我就穿过人群,绝不放过他。要不是那帮可恶的大人们拦住我,那天中午定会让邻居家吃上一顿丰盛的鸡肉大餐。

现在想想,挺有意思的,看似胆怯的我,经历风险后,居然也能变得强大起来。也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怕鸡了,再后来,就连蟑螂、老鼠、蛇也不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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