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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伟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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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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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灯终会再亮

此灯终会再亮

熄了灯,最美的城市也失去了光泽。歇了灯,书便掩盖了风景。

由于疫情,新城广场转角的书吧关了,对我这样爱看纸质书的人而言,是一场煎熬。每当路过那,总会不自觉的伫立一下,幻想眼前漆黑一片的书吧立即灯光通明,照亮每一个城市里的夜读人。

美好姗姗来迟,只因历经曲折。正如《百年孤独》中说的那样:每一个生命都有灵魂,只是怎样唤醒他们。建个书吧,就如唤醒沉睡已久的生命一样,是那样埋藏已久,也是那样水道渠成。单位的公房到期,咋办?续租?停租?考量着大家,“不如做公益”,一片沉默后,竟是出奇的一致同意。

一件事没有太晚或太早之说,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开始。我们用不着猜测世界,在书籍面前,没有哪个人有抵抗力。无偿提供给文化部门作市民书吧,周围投来更多的尊敬与感谢。窃喜只是暂时,付诸行动才会成功。在建国70周年之际,书吧要开门成了冲刺目标。而我只给他们提了唯一的意见:灯要亮开!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看到灯就看到了光明、憧憬,还有诗情画意。看着灯,我会想到萤火虫,儿时背着书包沿山路回家,在前带路的萤火虫,便是引我回家的那盏明灯。到家后,奶奶在灶台为我写作业点上的松明灯,成了我一辈子难以磨灭的回忆。长大后,我在昏黄的路灯下漫步,当风吹来时,拉紧风衣领口,倒映下光的剪影,犹如人生中的各种片断涌上心头。也曾倚靠柳荫,蓦然回首,不知是否依然灯火阑珊?而最让我铭记的是:书籍就像一盏神灯,它照亮人们最遥远、最黯淡的生活道路。

乌皮特的这句话一路陪伴我成长,犹如怀揣着一盏神灯,从趴在山沟的路石上读书到现在阳光明媚的方桌上看书,当年那个憧憬山外世界的少年已变成了已有斑秃的中年大叔。庆幸的是在人生途中,曾有风吹来雨刮过,这盏神灯从未熄灭过。

我没有把这些当苦难来讲。我坚信,对于灯,一般人是拒绝不了。书吧投用,读客盈门。午夜,吧内的灯还亮堂着,城市又多了一处暖心屋和一扇慧眼窗。仅此,就寻到了亮灯的答案,也为灯收到了最好的回报。

心活了,时间会钻入指缝里找你。当黄黄的银杏叶飘落时,我坐在书香四溢的书吧内,隔着透明玻璃,放置一本《千载有余情》,厮守着最后的暮秋。冬雨蒙蒙,书吧窗上结了花纹,随着各样标签移步左右书架,无奈地盲从烟雨又趟过了一年。而在黄昏时分,步入书吧,嗅嗅油墨纸香,挑灯夜读一回,与辛弃疾一起梦回吹角连营,同陆游结伴感叹岁月驶。尔后提一帆袋书步出书吧,片片雪花送我回家,抖落满地风尘,床头搁一本再安然入梦。

窗外寒意逼人,书吧内暖意浓浓。爱看书的人犹如散落的珍珠,一齐串到这儿来了。我看着儿子捧着书,嘴唇翕动,眼前这个读书郎是否也爱灯?每当目睹白发苍苍戴着老花镜的长者,牙牙学语的小孩席地而坐时,我会莫名的感动。时光轮转,生生不息,文化血脉在此星火相传。此时我是个静静的旁观者,也想做个勇敢的参与者,把这灯火添得更旺。

灯灭了,城市停摆了,人心还在涌动。世间不独我这样惆怅,在书吧关门后,断断续续有人问:几时开门?我沉默以对,经常徘徊到书吧旁,总会见到几个趴在门外往里瞅。我的心一热,禁不住大声喊道:余生还长,何必慌张!

他们听声回首,做了一个“V”状。彼此隔着口罩,我能感觉的浓浓笑意,宛若书吧外怒放的玉兰花般灿烂。

此灯终会再亮,侯得君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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