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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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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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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谈:“诗歌是世界最后的良心”

我写诗的时间并不长,就是真正涉及文学的时候也不算太早,更多的时候,我只是个被文学带着走的角色,读了不少的文学作品,中国的,外国的,都有,当灵感突至的时候,我也写一些内心的想法,然而一直都没想着要投出去。后来有朋友在微信朋友圈见到我写的那些东西,便问我,发表过没有,我只有嗯嗯敷衍,没有明确告诉他发表过还是没发表。然而他还是看出了我的怯弱,说我不该就此埋没才气,应该试试,末了,他很郑重地告诫我:“既然喜欢,那就别糟践文学,应该给她一个名分,一个应有的地位,不能让她成为你的专属。”

他说得似乎有些严重,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话的确给了我投稿的底气。于是,我开始将自己的作品通过E-mail投递出去,没想到,居然很顺利地就发表了。这给了我信心与勇气,写作热情也空前高涨,半年下来,陆陆续续发表了十几篇。

我工作忙,于是就写诗。一是图快,二是能够快速抓住闪瞬即逝的灵感,不至于让自己因没有及时宣泄出感情而憋得难受,或者因俗事搅扰而错过抒发而抱憾终日。诗歌就不同,它的优势是短小,那种感觉是一种突然的喷溅,到哪儿该停止那是诗歌的事,我只负责将它外现,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一切都很自然,似乎并没有什么难的。

诗歌是语言丰富的情绪表达,也沾有七情六欲的色彩,所以一切顺其自然最好,不必硬性强求完整的自主(生活的、心灵的、经济的、行动的、性爱的等等方面),那终究是一种孤绝、一种离索,是违背诗性的做法。诗大序云:“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这应该算是一种文学自觉。但凡钟情于文学的人,都带有些孩子气,不管他长到多大、活到多老,也不论他多么权高望重,在社会交往方面或者是家庭婚姻上,并没有那些看上去很俗气的其他人做得好,多少都有些失败。这倒不是他无情或者无能,恰恰是因为太用情、用心,所谓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你因为拥有过多的才情,就必须要以牺牲别的东西来充实它,从这点上说,“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句话不完全只是一种聊以自慰的名言,自有它的合理性与公允性。

现实中的我,是个平凡而又敏感、冷静而又躁动、伤感而又洒脱、清醒而又时时迷糊的人。不甘于平庸并不表示我品行不良,或注定人生不及格,我只是叛逆,不想让自己过得太平庸,所以在某些行为上较为乖张。我可能伤过一些人的心,但绝不会伤害到他人的身体安全。

所以,综合起来看,我算得上是人畜无害,应该能够跻身于好人的行列。

具体到写诗上,我还是坚持那句话:“诗是世界上最后的良心。”有人说,格律诗是“戴着镣铐跳舞”,新诗就自由得多了,这句话我顶反感,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叫自己所写的东西为新诗,不叫自由诗,听着有犯自由主义的嫌疑。正因为新诗的无所规范,才更足以考验诗人的才情与创作的诚意。这其中,天分是关键,还须后天努力不懈,多读书,特别是中外经典诗作,要吸收名家精华转为己用。看过武侠小说的都知道,有两种人可成为高手:要么悟性极高,如《神雕侠侣》中之杨过;要么步步精进,如《射雕英雄传》中之郭靖。但基本的路数还是一样的,那就是必须要有一定的武学基础来垫底,只有到了某一境界时,才可能独创出带有自己的风格东西出来。到那时,也许会达到行云流水、信手拈来皆可入诗的境界。让别人看了之后就会感叹:“我想说的他都已经替我说了,我只剩下无语”。李白那么伟大的诗人,尚且都会有“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无奈喟叹,我们就更难了,做崔颢或者李白,那都不丢人,都是一种境界。

写诗容易,难在突破上。如果在学校里还好些,一走入社会就不同了。工作、婚姻、家庭、处世等等等等,随着年纪愈长,世俗的牵绊便愈多、愈缠身,在时光的慢慢消磨之下,还能继续保持原有的顽强的叛逆性格着实不易,事实上,无论男女,能明显区分开来的只有生理特性,作为生命个体,每个人的身上都带有男女双重个性,无非是显性隐性多寡的问题,要不社会上怎么会有“女汉子”、“伪娘”出现呢?而这种性别特质的发挥,也会因个人生活历程而有不同。比如像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长大了当个美女,目的性很明确,像秦腔戏里的旦角那样,那是我那个年龄所能想到的美女的极致。结果身体却背叛了我,并没有按现下美女的标准按部就班地发育。这让我很是焦虑,进而转向男人的行为与价值观靠拢,开始批判与思考:我应当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陕师大学习期间,与身体发育同时成熟的还有我的思想。我开始远离琼瑶、远离三毛,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唐诗宋词经典小说,开始越来越多地接触魏尔伦、阿莱桑德雷、米沃什、狄兰·托马斯以及顾城、海子……专业课反倒退居次位,我逾越了一个学生的本分、也反叛了作为美女的内涵,喜爱女人却不屑与她们来往,看不起那些男孩儿却依然跟他们称兄道弟,我的青春就是一锅五味俱备的麻辣烫,“女汉子”的性格也开始尽显。

走上社会以后,由于是自主创业,所受的苦自然超出了同龄人。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磨砺,也让我的思想变得更加深邃而成熟,那些花前月下的矫情伪饰算是永远不会再有了,每天忙碌到很晚才回家,身心俱累,这个时候,头脑往往比任何时候都更冷静,我自然不会放过这提升的机会,于是,我常常一边静坐一边漫想,用笔随意写写划划,想着该如何用创作去叛逆过去的文学经验,如何在平凡生活中,去架构不凡的思想王国。每每这个时候,灵感就会突至,而且往往很深邃,每次当我匆忙写下那些句子的时候,基本上是处于一种无意识的迷乱状态。写完之后便会感到一种长久奔跑之后的虚脱感,一种分明的倦怠。这个时候,我便会到床上去,尽量不去想刚刚自己写了什么。这样,等第二天醒来之后,再去看那些所谓的诗,咂摸品味,觉得意韵悠长,很有些意思。

有读者在看了我的诗之后,曾评论我,说我写的诗除了灵气之外,还有一股隐约的侠气。这话说得中肯,事实上许多朋友也这么说我。生活中的我喜欢帮助人,男女朋友都有,且都很合得来,工地上的我直接就是一条汉子,跟我回家后安静而沉思的形象两相极端。老实说,我自青春期至今似乎都没有转变过,或者说,我一直处于动静两种剧烈的转换之中,便我感觉不到有什么不适意,反倒自然得很。指引我在人生曲曲折折走来的信念,应该是那些没有经过父母筛选、甄别后推荐的所谓“正能量”的书,反倒是粗饲散养、任由自己去读那些稀奇古怪的“杂书”,让我从小就产生了一种“人生值得活下去看、去感觉、去过过不同日子”的好奇心理。后来的写诗、搞创业、换工作、谈恋爱、结婚、怀孕生子……我都在用一种“玩命”——好好玩生命、探究生命的质感,这样平凡的念头对待。但这念头中有个最深的内涵:文学是我一生的宗教上师,她诱发我去思考“我活着的意志为何”、“想清楚自己的人生所为何来?又该如何准备离去的心境?”搞不清楚,就不准把自己交出去给任何人!先是爱人,后是工作,最终将是死神。

现在,想必大家应该对我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了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想搞懂自己,搞懂了自己以后才会做其他的事情,上学如是,工作如是,恋爱亦如是。现在开始正经地搞起了写诗,还是这种人生原则,真真切切地写,写好的和写坏的、前卫的或抒情的,承认自己的矛盾和某些特别的观点与世界格格不入。那种来自于平凡生活的幸福随着事业的长成而与日俱增。现在已过而立之年,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之前是不是有点玩过了头,感觉大部分的事物已经不太引得起玩性,现在就只剩文学了,阅读、写诗、写字、与文友交流写作心得,待我真正搞懂人生之后,估计真能成为庄子那样的圣人先哲,看淡生死也看淡荣辱,与我所钟爱的文学一道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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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樊雨婷姐姐,你写的文章水平真高,值得我学习。

翦英锋   2018-08-11 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