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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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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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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岸龙湖

兖州,古九州之一,城东有泗河自北向南汤汤而过。“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一千多年前醉吟先生写进诗篇,让更多的人了解了泗河,这也成了兖州人的骄傲。泗河的金口坝下有巨泉数眼,河水泉水在此吼吼不息,水温蕴甘甜,比河水清冽,比泉水蕴厚,不同凡品。

早年兖州城内水车卖水,就是取自金口坝的泗河水,它是当地最好的水。一老者赶着牛车,拉着两个大木桶沿街叫卖。茶馆饭店酒楼买此水专用于招待顾客,也有讲究的居家茶客选此水用作泡茶。茶客给予此水“入喉柔滑回味甘甜”的评价。兖州人说家乡水好,泗河水泡出茶来味道格外浓郁,正如同杭州茶客喜龙井与虎跑山泉相配才品得好茶一般。

上世纪50年代母亲家住兖州城南泗河边,岸边人吃水到泗河挑。隔壁邻居二蓝姐人长得漂亮,挑起水更美,风摆杨柳般,两根及腰的长辫子拍打着粉色碎花褂。担水是个技术活,一根扁担两只铁桶,水桶随扁担一起一伏与人步调一致,保持统一节奏,挑水的人健步如飞又不让桶里的水溢出一滴。

泗河是孩子们的乐园。河水清澈见底,小鱼小虾游来游去。上世纪80年代河边聚集着放暑假摸河蚌的孩子,河蚌是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摸河蚌我哥是高手,回家时他的收获总会比我多的多。男孩们还喜欢比试谁的游泳技术好,各种花式游,无需教练教授,全是无师自通。

河边的水坑长满了翠绿的苇叶。每年端午前,母亲带着我们去采苇叶,回家清洗干净包裹成香喷喷的粽子。坑里栖息着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鸟,人从旁走过,它们便鸣叫着飞跑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千百年来泗河之水养育泗河两岸的万物苍生。

上世纪90年代,泗河变了模样。河水浑浊不堪,鱼虾消失,水鸟飞走。岸边堆着散发臭气的垃圾。昔日生机勃勃的泗河被上游的造纸厂等企业摧残得变了样,如同身患重病奄奄一息的老人。污染的河水仍旧日复一日流淌,它哀鸣着,试图唤醒无视生态环境的人们。

这是一段令人痛心的过往。

当人们意识到自己错了,纠错改正势在必行。泗河边人为生态破坏终于结束,上游的造纸厂关停,并严禁化工厂排放污水。泗河岸边一条新的生态链建立起来,污水沉淀,水净化循环利用。岸边植被花草树木。原来的污水不见了,臭气消失了。满目疮痍的泗河两岸迎来崭新的春天。龙湖湿地,马桥湿地,牛楼花海小镇,大禹公园,青莲阁公园竞相比美。碧蓝的天映衬下碧蓝的湖水,湖边绿树成荫,鲜花盛开,清风伴着花香迎面扑来。

清明踏青时节,我把骑行路线选在龙湖公园。这儿的春天最美。湖边满树繁花,粉色的桃花,艳丽的海棠,洁白的玉兰和紫色的丁香,黄艳艳的连翘也赶着趟开放。微风送来各种花草的香气,甜蜜而温馨。绕湖前行,天湖一色呈碧蓝,湖边的树荫下,花花绿绿的帐篷支起来,孩子们欢快地打着滚,身旁的老人满脸慈爱。天上的风筝你追我赶,越来越小,直到变成小黑点。

坐着喝茶歇息,“一、二、三”数着水面上的白鹭。龙湾套的这片宽阔水域,近年来,不见踪影的野生水鸟又飞回来了。它们栖息在此,繁育后代。看那白鹭时而飞翔在水面,时而停在沙洲,一会儿功夫一个俯冲入水觅食,野鸭子不甘示弱地向同伴展示游泳和潜水技能,尽情地在水中嬉戏。夕阳西下,倦鸟归巢,沿湖的树披上霞光。人流连在美丽的湖景中竟忘记归去。

环保意识加强了,游玩的人们已然养成良好习惯,不乱丢垃圾,不垂钓不捕鸟。翠鸟、鸬鹚、水雉、池鹭、白鹭等多种鸟在这儿安家,龙湖,马桥湿地成了鸟儿栖息的天堂。东方白鹳和中华攀雀珍稀鸟雀的出现回归更能说明湿地公园环境优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与人们的幸福生活息息相关,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

春日龙湖赏花,河畅水清,鸟飞鱼跃;夏夜金口坝纳凉,河风拂面,酷暑顿消;金秋马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冬雪纷纷青莲阁傍河而立银装素裹。一路走一路看,兖州城美景尽收眼底,心情愉悦。

重焕生机和活力的古城兖州一派锦绣!

小雨淅淅沥沥,雨雾迷蒙的龙湖别有一番情致。泗河兖州段,千年来不紧不慢由东至西流淌,流到这儿转个弯,由北往南改道。转着的弯像盘旋的巨龙之躯,“龙湖”因而得名。碧绿的青草地,摇曳的柳枝,亭亭玉立的芦苇,带着雨珠的红、黄、白、紫的花儿,越发得赏心悦目,龙湖装扮一新迎接跃跃欲试的舞者。

今天龙湖迎来舞比快乐排舞队庆六一活动,舞友们盼着早晨出太阳,早早起身做各项准备,穿上时尚的服装,画个精致的妆容。女人聚会当然得打扮得美美的。今天聚会不同以往,舞友不但秀舞姿,还要亮出自家的精湛厨艺,每人准备一道拿手菜分享。

这别具一格的聚会让大家充满憧憬和期待。舞友阿芳此时正在厨房紧张忙碌,早起她买好肥瘦相间的带皮五花,细火慢炖。掂勺头尝尝盐味,锅里红烧肉翻滚着,升腾的蒸汽带着浓烈的香味弥漫开来,咸中带香,香中带甜。收汁,红彤彤油亮亮的红烧肉出锅,打包好美食准备出发赴约。

十点,舞友陆续来到龙湖公园。欢快的舞曲《太阳姑娘》响起来,身着藏族服饰的舞友们闪亮登场。银色头饰,金色长裙,红色短靴,轻松快乐的舞步展示出新时代新女性的靓丽风采。

舞队成员大都是矿山退休职工和小区居民,生于玆长于玆,切身见证了兖州的发展变化。近年来随着生活提高,人们对精神生活有了更高追求,俱乐部晚间的文体活动丰富多彩,大家唱歌、跳舞,打篮球、乒乓球。矿山社区文化氛围愈加浓厚,矿山炫炫炫舞蹈队罗老师曾带着队员出现在山东卫视,而我们舞队也只是矿山众多文艺团体的一个小团体。跳舞间歇舞友一起嘻哈调侃打趣,“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说对生命的辜负”,这可是大哲学尼采的名言。不时有笑声溢满全场,“舞比快乐”名副其实。

湖边白色帆船凉亭挡住蒙蒙细雨,说笑之间几张桌子拼接起来,桌面食盒摆得满满当当,又有自备各种款式高矮不同小凳和马扎围圈。大家吃着聊着笑着闹着。“六一”聚餐我们还品尝到来自远方食物。它们奔赴了千里路途,素贞姐的炸带鱼来自青岛,木子的酱鸭来自长沙,远方孩子所在的城市是另一个家。特色风味使味蕾满足,更让心满足,幸福翻倍!

雨姑娘歇了脚,太阳公公露出笑脸。大家聊得热烈,舞友继续品尝美食,笑声如潮一浪高过一浪。入口的美食裹着绵绵情意,滴酒未沾人都醉了。恍惚中心里暗想,许多年后舞友会想起摄影师徐老师鲜香辣子鸡,霖霖的多彩水果沙拉,英子精心准备的青团,队长老孔烹饪麻婆豆腐;想起梅清手剥小龙虾,爱珍“蓝色妖姬”……这份爱和感动弥足珍贵。

小游戏推铁环让大家瞬间回到童年。铁环,这儿时的玩意,我有四十年没摸过。持环柄,上手生涩,试到第二次,凭着根植于身的感觉,手柄已经牢牢咬合住铁环,“哗啦呼啦”,清脆的圈圈互相碰触奏出悦耳的音响。我飞跑在龙湖的赛道上,如同多年前的那个孩子。

活动搞笑版当属降龙十八掌。队友们排成长长的一队,似一条长龙,长龙由尾至身攒足劲,张开大嘴降甘霖。我们制作成视频,据传言如果遇到烦心事,看看这视频,有极好的治愈效果。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啪啪啪!”大家一齐拍起手。唱起童年的歌谣,我们的幸福感也油然而生。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如果感到幸福就快快跺跺脚呀!”大家一起跺跺脚。

曾经童年的爱是光和热,照亮、温暖漫漫人生路。人沉醉在初夏的微风中,童年的歌声与此时的歌声热烈融合在一起,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时光变缓又似静止,只有心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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