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就是一次次被我重新描述的那个世界

前几天还对落叶耿耿于怀

现在却站在了第一场雪的世界里

用不着解释眼球转动——

辽阔的天空和许多枝枝叶叶叶

在我看见它们之前

在我预见我看见它们之前

因为彼此贴近又相互远隔而成为这里的风景

在我确立主题之前

如果我不来一趟

我没法解释把手揣在兜里不想拿出来的落寞

也没法证实词语得出的结论——阳光的沉寂

没关系    从我搜集到的只言片语的喃喃声来看

这里并不像故事里说的那样——

没有一般人通常认为的一切

现在能不能遇见信若神明的句子让我单独进入理解之中

还不好说

单凭心存感激

单凭心安理得的延伸

和若有若无的苍天给予

很难让人知道那是什么你为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看见一根蒿草是它证明自己的样子

我看见纵多的蒿草重新收集自己的样子

我曾经把它们一根一根地叠加起来

我没有理由否认我们一起渡过的时光

这些都不算数了吗

我不反对山坡就得是这种颜色

我也不在乎密集和模糊的烟霭就得离我那么远

因为这里早就不是我站在原来的地方看到的风景了

在叹息和呻吟的叫卖声根本就没有什么回报的地方

我看见了草垛

我看见了小时候的柞树皮上铜绿色的苔藓

这是我流着泪离开它们而专门把它们想象出来颜色和气味

它们都有一个连孩子和小动物都不害怕的形状

蹒跚在今天唱给你来听的孩子们心中

蹒跚在我们偷偷消化它们坚果的岁月里

就因为落寞是一个缺少气息的词语

就因为我对比我今天的需要

还要复杂一千倍的象征

穷追不舍

错位的主题和畸形的自我毁灭

在我无法证实自己的谅解中

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重新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