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真实与虚幻的地方捡回来的碎片

哪有这样喜欢阳光的  哪有这样喜欢天空的

不管正前方是深蓝色还是倒立的深蓝色——  

是几乎透着明亮的什么  还是几乎伸不出手的晴朗

（视网膜上倒立的那个冬天）

一个人不能画它们不能写它们不能安放它们的时候

就把它们藏在心里  藏在那个多血质的内心

最不容易让它们彼此分散的地方

（这也可能存在某些危险）

它们和它们自我限定的范围在死都不怕的地方漂浮

（我自己珍藏的事物里面都有一种无人说过的永恒或者不朽）

相当强烈的光芒  或者更幽深的边缘模糊的并不靠

光线而透明的那个地方  是一条熟悉的小巷 是一些熟悉的

屋舍、门槛和庭院  以及和它们（她们）有关的一切

她或她也是——我曾不惜一切地热爱过她们

并一直把它们（她们）当做家

当做一个能盛满自我的家

许多年过去了

数不清的憧憬与渴望也过去了（现在仍然不太理解）

如今这些物是人非的情景依然在我真实而又

虚幻的梦中  在我记忆的长河中  在我并非想要

却又恋恋不舍的踯躅中  无声地诉说着

而我继续不离开那长长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