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自己的意识不到或者当我什么也没说

放任自己的意识不到或者什么也没说

这个在我思考之外早就被思考过的东西

想不到会让我以这种生不如死的方式来到这里——

我是你唯一的选择，我知道那些未曾实现的诺言藏在哪里

来吧，你跟着我，别的地方你不能去

任何一个具有连续性的你与沉湎于从这里走过去的你发生的冲突

都有可能伤害你

只要那个曾经的你和以这种方式来到这此地的你

还能走进你仰慕已久的那个地方，你就是安静的

你就是相互拥有的。痛苦的选择并未达到你的预期

这与年龄无关

这是一个从未被描述过的外出，或者四处闲逛

熙熙攘攘的交换在贫民的观念里高高飞扬——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有人看见它再次高高飞扬

只要上一趟街，我就讨厌没受过苦的人

只要穿过浮躁的人群，我就讨厌所有比环卫工人更有钱的人

从我出生那天起

我惧怕比门前的栏杆更远的地方

我惧怕比松嫩平原和广袤的兴安岭更陌生的事物

我惧怕望尘莫及的生活再也见不到泰加林的灰树枝

没有一个人的步履蹒跚是相同的

利用所谓的技巧对它继续压缩

只会丧失它的神秘性

被称为自我的东西太多了

在公园的椅子上，我是那个遇冷就呼出一团团哈气的自我

在人行路上，我是走到那棵树背后又走到阳光里去的那个自我

在一个人的房间里，我又是和寂寞经常发生冲突的自我

在松鸦往起飞的一瞬间，我还是那片树林里被它吓一大跳的那个自我

人行路的存在对我即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顺其自然的方式——

放任自己的步履沉重就是为了不去想它

就是为了把那表象的淤泥，连同必须想它的日子，一起覆盖

离家出走的小雪堆在路边的树根底下变成了离家出走的大雪堆，宛如一排排颤栗的冷空气看着我

当它与天空混合在一起的时候

我看到的不是冬天的白烟，而是一个人的精神衰弱

或者被那个庞大的主体生生拉大的距离

要想让无数个闲逛不被人发现，就不能总是待在一个地方

当冬天的落日只能照亮灰色的羽绒服时，只能照亮远离人群的眼窝时

我走动的脚步里隐藏着不想被人发现的秘密，已经很久了

假如我有陪伴，那就是阳光的二次相遇

初次相遇我会避开我们共同的虚像

第二次回来的时候，我看见我呼吸的白雾绵延不断地上升

最后变成了北方的天空，变成了冬天的永恒

粗犷豪放养活不了我自己，步履维艰也养活不了我自己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可以让我为我而想的所做之事呢

我对我做什么都无话可说但我还是说出了北方的天空和步履蹒跚

抽象的概念没有受过苦

把一个没有态度的步履蹒跚带到这里

从字面上把它说的精疲力竭看似好玩

实际上就连一无所获也等于白说

真正的步履蹒跚早就被那个人消磨掉了

他没法找回走过那棵树的所有人，因为他没法被没他们看见

而他也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也只是他的一种状态——

一个被瓦解的步履蹒跚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