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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来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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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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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希望,留给下一代

腊月二十九,在老家吃完年饭后,在楼上隔着窗户,就看到妻子急匆匆走出家门,前面个女孩往屋后在跑。还以为是女儿又受什么委屈了,原来是爽爽,大哥的大姑娘。家里几个女孩,慢慢都长一般高了,穿着厚衣服留着长头发,有时看背影也难得分辩。

爽哭诉着,说她爸爸又在别人面前说她的不是,不该上这专升本,一年学费和生活费就要几万块钱,一年赚的钱都花到她身上去了,过几年出嫁了什么都没有了。听得我火冒三丈,妻子也是个爆脾气,找个机会,就狠狠的质问了大哥,好好说教了一番。妻子对爽爽也很是喜爱,懂事,总给弟弟妹妹们买些礼物,带他们玩。

爽爽,是我看着长大的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我参加工作,结婚后小孩出生,把父母亲接出来照顾小孩,父母亲也带着大哥大嫂到城里找工作,也带着那时刚上小学的爽爽,跟我们一起生活。那时候还给她找学校上学,就在以前单位边上的小学借读,后来由于我工作原因,她们又回乡下去了。

她小时候很聪明的,转折点在初三。女孩子上学没人管,平时总考五六百分,初三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县里中学转到乡里中学了,中考差了很多,找了高中的同学才进了现在的二中,家里没有钱,非常可惜的没有进一中。高中时期,她也总像个男孩一样调皮,当老师的同学也都找了我好多次,叫我们好好管教下她,不然就耽搁了。大哥夫妻二人,那个时候长年在外地务工,是完全顾不上孩子的教育学习,我们也是工作在外地,缺少了管教与指导,高考后她只能进个专科。选学校时也只给她出主意,选正规专科,将来好好学习专升本。

还是上高中时,她经常在校外吃饭,得了阑尾炎,开刀做手术。当时,抽了个空,跑去看她,几个像社会小青年的男女生也去看她,看到这些青年伢们、不像样子的一起玩,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发大火,就把还在病床上的她骂的哭,那时,也是无能为力,也很懊悔,没好好管教孩子。

爽爽进了大学后,慢慢长大,姑娘也慢慢懂事,家里所有吃穿住行,都是她在网上操办,包括大哥家小姑娘微微的吃穿住读,都是她在管。妹妹微微在学校被其他同学欺负了,也是她出面,甚至到学校找老师找学生家长协调,也做转学的准备。这两年,很是争气的先是考上了本科,现在又在奋斗考公务员,可惜省考只差几分。

有一次过节,带她一起回家,在车上听她说起些在学校的状况,差一点忍住了眼泪。通过几年的努力,当选上学生会的部长,也顺利写了入党申请书,成为入党积极分子,现在是光荣的预备党员。学习之余,到处打零工,给人家洗头发、画美妆、给人家打扫卫生,做多个兼职赚生活费。听着她讲每次给别人打零工,赚五块钱、八块钱时,眼泪都在眼框里打转,多么懂事的孩子!上学年大哥好几个月都没给她生活费了,过年还在她手里拿钱用,孩子上学阶段比我们当初上学时懂事太多。

爽爽哭诉着说,“什么都能忍受,忍受不了的是家人的不理解”!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哥应该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也只是陪着人家“豁”几句。我们给他一再强调,孩子是自己的,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痛爱,谁去痛爱!农村的孩子早当家成熟早,一点也不假,哪怕是女孩。

前年住院,这可爱的姑娘,在武汉展转坐车三四个小时去医院看望,还不知道从哪节约出来的二千块钱,准备塞给我,也在医院痛哭叔叔的病情,真是让我感叹姑娘长大懂事了,当然也没有收她的钱!

还是思想观念做怪,整个农村到现在还存有这些偏执思想,读书无用论。也或者是大人们忙于生计,对子女的管教,力不从心。很多小孩,上几年学,学不进去后就辍学,学门手艺,汽修、机修,再者建筑工地搬砖抹灰。

女孩还可怜些,进工厂做工,不到二十岁就嫁人生子,没有一丁点自己的学习与生活空间,村里几个侄女都是这样,早早嫁了人。时光如白驹过隙,短短几十年光阴,虽然人生始终还是要归于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去拼博一番,也是人生一大憾事。

现代教育也不知道怎么去评价,初中进高中,就要刷下约一半的人,上不了大学,只能中职中专学门手艺,绝大多孩子们都是混日子,早早走上社会。

我们很幸运的生活在我们这个家庭,母亲的祖父为旧社会私塾教书“先生”,母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祖父,当地中学学校校长。由于文革期间划成分,成分不好,母亲才嫁给一穷二白的父亲。母亲的思想,就是供我们上学读书,说不出的原由。大哥、二哥迫于家庭、生活的压力,上了初中就没有继续上了,全家就供我一人上学。

我是我们那个年代,前后好些村子,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虽然只是个专科。也是那个年代,家人无怨无悔的供给,才有我的成长。供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比什么都值得,十里八乡互相传颂,应该是种较好的美德。

而我自己现在的家庭,也正处在这样一种状况。生活压力越来越大,工作不是很理想,待遇也不高,房子奔来了,还没有装修,身体却熬跨了,每天都要吃药维持。孩子们现在上高二了,每年的学费、杂费与生活费用,越来越大。房贷、生活花费,几乎都快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很是窘迫。

年前给两个小家伙开家庭会议,给他们说说家里情况,及给他们的总结与希望,还是很懂事的接受我们的分析与教导。而我小时候,家里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没人给我分析与引导,只知道一味的学习,很多时候都想到了放弃。连填报志愿,都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大学,大学里还分什么专业,一片空白!

他们每次稍大的考试,成绩我都收录着,建了个统计表格文档,每次考完试统计分数,都给他们分析,偏科与学习方向,重点加强等,妻子也是不遗余力带他们买课外辅导资料与各类补习试卷。

在送女儿上学时,给她再次强调今年的目标,很欣然的接受。儿子骑电动车送我坐火车去上班,也说起他今年的目标,也是很爽快的答应努力达到。给孩子们的目标,也没有定太高,他们稍微用点力,冲一冲,就能达到的目标,还是希望一年后的高考,他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这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了,到底为了什么而学习,学习是为了什么。

我们总在家给孩子们简单的灌输一种思想,我们不想让他们做个普通的人。最低要求,上个公办的二本大学就行,当然越往上考越好。公办大学,学费与生活费相比民办大学,费用低很多,对双胞胎两个人同时上大学,我们也只能负担得起这种消费水平。

不希望孩子以后有多大富贵,健康就好。最起码,大学毕业后,眼界开阔些,文化知识水平高一些,将来就业或创业的门路也多一些。其他的一切,也跟所有人一样为零,靠自己去奋斗!

将希望,留给下一代。

而对于子女的孩育,心底里还是希望,在他们走上社会时,起点比别人稍高一些。我们这一代就是给下一代在打基础,我们努力一些,他们就少奋斗几年。

父母对于子女的培养,是无价的,无私的,不是卖儿卖女,是最简单的供给,不求任何回报,就是想他们以后生活过的好一些!

很多次在妻子面前,都想到一个问题,过两年,如果实在负担不起,就只有卖掉还没有住的新房了,孩子们大学是一定要供的,哪怕考的再不好也要供。考不上好大学就不读书,那是假话,也是给孩子们敲的“警钟”!

幸福是什么?!生活四十多年,看过很多社会现象,小小的老家山村,或是身边的朋友同事,都有很多例子。有家产几千万几亿的老板们,有高深学识的学者,更有普通的打工者与劳务工人,更有在家务农的乡亲,每日每夜,人人都在为生活而奔波劳碌。多少人,顾不了家里的爹娘,多少人顾不了妻子儿女,多少人顾不了自己的身体!

真正幸福的是哪些人?!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大道理比比皆是,而我们只是希望,家里老人身体健康,老有所依。夫妻恩爱,常相伴守。子有所教,业有所成。更要有健康的身体本钱去维护。钱不是万能,够用就行,家人都能照料。

学守古诗吧!

《励学篇》宋代 · 宋真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祝愿我的孩子们,让自己的梦化为驰骋天下的动力,像凤凰一样高立梧桐树稍,有坚韧的品质,能翱翔无际的天空,付出和得到时皆能做到感恩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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