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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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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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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的试验田

礼拜天的下午,和扬州大学的三位老师相约一起去农学院的试验田参观游玩,因为秋收的季节到了,试验田里稻浪滚滚,瓜果飘香,风景独好。

试验田就在校园的一角, 秋天的校园和农田真的很美,长长的梧桐大道,小花园里的扬大自培菊花展,农田里一朵朵雪白的棉花,黄灿灿的压弯了腰的稻穗,大棚里遍地的各种蔬菜瓜果,成群的在稻田边觅食的麻雀,一只小黄狗一路欢腾着在前面给我们带路,我们就像漫步在一幅巨大的油画中。

一路同行的有睿智友善的摄影达人单大哥,知性美丽的秀姐,帅到没朋友的张教授,再加上我这个不着调的中年文艺女神经,我们一路欢笑着仿佛也成了校园里一道流动的风景。我们在校园在田间游荡,拍拍照,散散步,聊聊天,累了渴了就喝喝扬大自产的酸奶,很快一个下午就这么愉快地过去了。

校园给我的印象除了秋天的景象很美以外,还有就是学农的孩子真的很辛苦,那天是礼拜天,可是几乎在每块试验田的田间地头都能看到孩子们忙碌的身影,浇水,除草,施肥,采摘果实,整理大棚等各种忙碌,随行的张教授给我们介绍说其实他们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双休的概念,所有人的作息时间都得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以及天气情况而定,所以看到有学生双休日在田间劳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说看到学生娃休息日在试验田干活还是能够理解和接受的话,那后来见到的一位老者就让人震惊和肃然起敬了,年近七旬的水稻栽培专家张洪程院士居然也在试验田现场,蹲在路边,手里抓着一把刚刚收割下来的水稻,给一群围在他身边的孩子们边比划边讲解,那天天气特别好,阳光灿烂,午后的斜阳洒在张院士的身上,那一刻,在我眼中,老人家周身都散发出圣洁的光芒,他看向稻子的眼中有光芒,看向孩子们的眼中也有光芒,我瞬间读懂了那束光有个名字叫热爱,原来院士就是这么练成的。

如今大众对专家这个称谓是颇有微词的,甚至有人用砖家来替代和调侃,在好些人的刻板印象中,专家院士们也就整天坐在办公室喝喝茶纸上谈兵搞搞论文,然而我亲眼看到的却是双休日放弃休息蹲在田边潜心科研和潜心教学的专家,除了张院士在现场教学,还有好些试验田的田间都有老师带着学生们在干活或者在田间上实践课。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 这世上没有一件工作不辛苦,没有一处人事不复杂。后半句不在我们今天的讨论范畴之内,暂且忽略,这世上没有一件工作不辛苦简直就是人间至理。

由于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十年前我和老公双双辞职离开国企,从此单枪匹马独自面对这残酷的社会和既惨淡又精彩的人生。别人知道的是我每天都可以无视起床的闹钟而睡到日上八杆自然醒,可以心血来潮地用飞镖在书房的地图上随意戳中一个城市,然后定张机票打起背包说走就走。

而别人不知道的是为了赶交货时间,老公亲自开铲车,我老人家亲自徒手爬上两米多高的大货车,写合格证贴标签理货,两个人合作用半天的时间愣是完成了50多吨货品的装车工作。别人看不到的是为了一个订单,我们连夜飞车几百公里,为了维护长期稳定的客户关系,赔钱的买卖咬着牙去做。别人看不到的是随着中央环保督察组的到来,一纸令下,让你的工厂说关就关。

当然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对任何外人甚至家人我们从不抱怨也从不和别人盲目攀比,但是每个月被天价的各种苛捐杂税压榨得透不过气来甚至都无力吐槽的时候,我们两个在私下的交流中也会抨击体制的各种不公,同时也会偶尔羡慕体制内的安稳安定和无风无险。

但是今天我看到了其实体制内还真的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轻松暇意和岁月静好,最起码我的礼拜天还可以约上朋友们一起打打球,逛逛校园和试验田,而体制内的教授们却在田边辛苦地忙着教学和劳作。

曾经和一位在司法系统工作的好友数次认真交流过关于体制内外的问题,他很羡慕和向往我们这份自由,但是似乎又很难下决心割舍下那份安定,对于一个人到中年的男人来说这确实是两难的选择。有一种说法体制内是陷阱体制外是江湖,虽然有点夸张,但是确实是很有道理的。其实说到底在哪里都不容易,干任何工作都不轻松。

现在我觉得钱钟书先生真是一位伟大的智者,他的围城论不仅仅适用于婚姻,还适用于工作学习等等太多的人生领域,我们都是最平凡的普通人,很难有超脱于尘世的人生智慧,所以我们会纠结,会比较,会痛苦,会羡慕,但是也正是如此,人生才显得丰富而有趣,真实且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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