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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保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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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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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古城之夜

塞上古城——榆林的夜晚是很安静的,像一个偏僻的小县城一样安静。这样的安静本不该属于它,它应该像沿海城市一样热闹非凡,但是它确实是这样。晚上十点多,走在大街上甚至榆林最繁华的二街上,你会发现街道上的人很稀少,都呆在家里,大部分商场与店铺也都打烊了,要找家吃夜宵的馆子很难。走在这样的街道上,内心是冰凉的。在南方城市里,这样的现象很少。安静不是南方城市夜晚的特点。南方城市的夜晚是热闹的,是活跃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一派欢乐欣喜的景象。因此,一开始我对古城榆林的夜晚,有点不适应,像南方人不适应北方水土一样。

古城的夜晚是安静的,因此我很少在夜晚出门。晚上,我习惯了一个人在宿舍。宿舍是一个很私密很丰富的地方,可以做自己想做也可以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宿舍就是一个小小的空间,让人变得轻松自在,无忧无虑。在这个空间里,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读书。读书可以让人变得安静,让人身心愉悦。那些我喜欢的书摆在书桌或枕头边,伸手可得。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打开一本书,一页页翻过去。纸张翻过发出细微的声音,在宿舍里传递开来,甚是好听。这种声音,比流行歌曲更耐听更好听,像行云流水。很多个夜晚,我就是在这种声音中看完了一本又一本书籍,比如《活着》,《人生》,《平凡的世界》《童年》《我的大学》等等。很多个夜晚,我就是在这种声音中入睡的。

当然,在古城的夜晚里,我也习惯了想一些事情,比如生活,学习,未来,家乡,亲人等等。这些东西在我的脑海里像一朵朵白云飘过。我在思考,想学习中有哪些地方没学好,为什么没学好,是自己不用心还是能力不够。我在思考自己未来的路如何走,怎样才能使我的生命更有意义更有价值,把我的潜力发挥出来甚至实现超越,抵达生命的顶峰;我在思考家乡,那个遥远的村前有一座没有栏杆的桥的小山村,那里的山和水,泥土的气息以及稻谷的味道;当然我还在思考我的亲人,父亲母亲以及父老乡亲,那些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哪些人因为抵抗不住岁月的磨砺而离开了人世,那些小时候的玩伴在外打工打出了名堂,赚了大钱等等,这些琐碎的事情,在古城的夜晚,在我那小小的寝室里飘过。想起这些,我有时会变得很沉重,生活的沉重,未来的沉重。当然,有些时候我也会感到温暖:亲人的温暖,朋友的温暖,师生之间的温暖。

今夜,古城的夜晚照样是安静的,没有喧闹嘈杂声,有的只是汽车驶过时发出短暂的轰轰声。这样的夜晚,我没有躺在床上看自己喜欢的书籍,书籍躺在书桌上一动不动,我也没有沉浸在对过去与未来的思考当中。我只在日记本上写下上面这些琐碎不完整的文字。当然,在这些文字的空隙里,我在不停地思考,在回忆,在展望。

古城的夜晚,很朴实很乡村,像黄土地与窑洞一样,一点也不浮躁。但它用它那独特的安静,温馨,带给了我不寻常的感受。因为在这样的夜晚里,我的内心是丰富的,充实的,我的思维是活跃的,我的感受是深刻的。

古城的夜晚,我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你了。

古城的夜晚,我会念起你,何时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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