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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保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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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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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思

秋天的落叶浮荡在月光下的水面,如同记忆的散章沐浴着时光的长河。

广袤而远大的旷野里,月光静静穿流,萤火落满花丛。蓝色的光亮从密叶里透射出来,露出夜幽蓝、肃穆的颜色。

神秘而又深邃的夜空里,落满了宿命的星辰,在恬淡的风气里,万物充满了渴望,自由地生长、安息。

一片静寂。只有一只鸟儿摇动着翅膀,穿越秋夜的心情。

有流星划破夜空,虚幻而美丽。仿佛生命,忧伤的咏叹。

在一生的黑夜,在花朵轻轻吐露的芬芳里,是什么使我在此专注地倾听,热烈而又饱含期待。

那些散失的足迹,像童年的歌谣,珍贵而闪亮。它们被挽留,被收藏。

我用一生去怀想,去漂泊,能不能了解生命的真相?

有谁知道一朵花的心事?

有谁亲吻过花瓣离开花朵时滑落的那滴泪水?

当一片片黄叶在秋风中飘落,有谁体味过生命流逝的悲哀,又有谁来抚慰这羽落尘封的疲惫。

想到再也无法阻止生命中花季与纯真的流逝,我的内心充满了焦虑。

面对灵魂的俯视,不用刻意的掩饰,你就能感觉到我那焦躁不安的呼吸;感觉到一棵在风中摇曳的树,大声的呼喊,充满危险的游走,令人柔肠寸寸裂断。

今夜,每个人都死一般睡去。而我是否真的清醒?是否能背叛这苦行的宿命?

面对冰冷的石头,面对深渊般的暮色,我的血为什么不能安宁?

在经历了比一生还要久远的孤独和寂寞,我的路究竟该如何设定?

古冷的月光里,我默默地坐在河边,倾听时间之水静静流淌的声音。

这一刻,万物的内心沉寂。无梦的夜晚,凝成白色的弧线,千年不语。

青春远去。我遗失了什么,收获的又是什么?

我伸手抚摸脚下的这片青青的草地,一棵草倒下,又站起,纤柔而刚强。他们用自己的语言预感黑夜,怀着朴素平和的心情去接近死亡的阴影。

我对这些不被重视的生命充满了敬畏。

难道我还不如一棵草那样悟出生命的涵义?其实想起大山里那些质朴、坚韧的石头,他们用一生抛弃悲哀,用苦涩的微笑包扎伤口,苦苦地寻觅内心的家园。我由衷地感谢这命运的赠予。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所见到的光亮开始慢慢地消褪,露出夜宁静而遥远的天性。弥漫而来的雨水中,是什么引导我不停的沉落、上升。

多少次,我只想像一棵草那样平静的死去,没有泪水,也没有痛苦。

我知道,有一天我也会老,也会憔悴在记忆里。岁月如秋般凋零,而我无法逃离,无法隐退。没有比时间更简洁的风景,没有比人生更深刻的旅程。

临水而居。面对奔腾不息的河流,我总是无言以对,无法止息生命之弦痛楚的颤栗。而谁曾了解,曾留意过在大地上奔走的钟声?

谁能将短短的一生验证,汲取河流的光芒?

谁又可以静静地坐在窗前,舒展着苍老而平和的容颜,幸福的回忆,畅饮着金色的阳光。

用什么能将生命点燃?除了血和汗水,还有什么能让我追随?我自知生命短暂。我何曾逃避,何曾放弃这苦难的历程。我的内心充满了热望,我今生只相信从汗水中提炼出雪的光芒。我以最谦卑的姿态向时间靠近。谁把握住了时间的走向,谁就接近了生命的精粹。

今夜,那些和我共守梦想与苦难的人,那些痛苦结晶的石头,沿着这宁静而秘密的河流,轻轻地打开、投入。任何一朵将要消逝的生命,都会在这里含着泪水歌唱。

永不能安宁的血,悲戚而芬芳。在升天的路途上,每一步都指向霞光。每一步都充满了绝望的言辞和凄美的梦想。这一刻,我在孤寂中迷醉。

一夜含泪的倾诉,象一朵花轻柔的绽放。既柔美又有想象不到的狂热。而那更加明亮的月光,将怎样在旋舞的花朵里,伴我上路,为我寻觅。音乐往往在这个时候润浸我的灵魂,使我心存感激,生成绝美的虔诚。我决心坚忍。谁能超越内心的黑暗,就会永远立于光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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