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消失在视野,刘转转与李雷忠相互看了一眼,说了几句,就各往家里走。“总算结束了,”刘转转心里这样想着,尽管身上披着霞光,悠然走去,可他心里很不轻松,“我现在必须回去睡一觉,可不能不休息啊,整个人快要散架了,他们咋处理,我就等着。” 他伸着腰杆,感到浑身无力,向前一望,看到王峦峦迎面走来,急切的脸上带着怒气,“啊,他叔啊,可算把你寻到了,我正要寻你呢?”听了王峦峦的话,刘转转心里有些不安,他极力镇静地说:“哎,啥事啊,粉菊爸?” 说完,他眼里带着一丝惊讶看着王峦峦。
“大事,不过,听牌坊口的人说,昨晚严峻也参加了打人,烦他叔去问一下,如果果然是真的,可就别怪我王某人翻脸了。”他口里的牌坊口就是商店磨坊一带,据说清朝立有一牌坊,解放破四旧被拆除,仍然有人叫这一带为牌坊口。
刘转转乜斜着眼看了看王峦峦,冷笑出了声,说道:“你这说哪门子的话,我可没有听说,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派出所的警察刚调查完,在调查这几个人中,没有人说严峻也参与了,千万别信——妖言……绝对妖言……哼,你千万别信,我敢打保票,严峻绝没有参与。”
他说了一大堆话,可王峦峦仍然心里犯着嘀咕,冷静地说:“参与还是没有参与,凡正有人说,可不是空穴来风,到底咋样,我迟早会知道的。纸是包不住火的,他叔,我家粉菊可不能嫁这样一个人。”
刘转转听了他的话,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却笑着说:“吆,粉菊爸,你的意思我明白啦,要不到我家咱好好唠叨唠叨,我家有一罐好茶,是龙井,是宇峰捎来的。”口中的宇峰是他儿子,现在服役上军校。
“不啦,他叔,我就这事,你可要去过问一下。”
“我还是那句话,严峻绝对没有参与,你可要千万放心,这事我绝对敢打保票。不过,我是要问的,一有结果,立即就给你消息。”
“那好,我等你的消息。”
看着走远的王峦峦,刘转转回过神,小声说:“我一个做媒的,连做媒的鞋没有穿上,就发生这档子事,难道这路就白跑了么?”他嘀咕着回到家。瑞瑞在给鸡拌着食,瞥着刘转转悠悠回来,说:“你也知道会回来啊,现在啥时候了,骡子有个歇缓的时候,你的身子难道比骡子还结实?”“又唠叨,不是有事忙嘛,你一个女人咋管老爷们的事,也不累得慌,该干嘛干嘛,我还要休息会儿。”刘转转就往上房走。
“你当个书记一天就忙个没完没了,还不让人说,想抬着吃的时候就回来了,一天功劳大很啊?” 瑞瑞说着来到上房,一副不争个理不罢休的样子。刘转转一看这架势,看来要和他唠嗑个不休,于是就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瑞瑞听了,方说道:“还真忙,正紧事啊,算我想得太多啦。”
刘转转在炕上躺了会,怎么也睡不着,觉得王峦峦的话在耳边回响,“这不是无中生有吗?严柱的话里可没有提到严峻,咋就有人说严峻也参与了,或许有人造妖生事。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弄个明白,要不然人就丢大啦!”想到这,立即翻起来身,陡觉精神抖擞,看了一眼桌上的摆钟,已睡了半小时。他倒了杯开水,不会儿喝完,就走出门去来到牌坊口。一群学生正蜂蛹着走来,就寻了几个离严峻家近的,给稍了话,又回来了。
晚饭后,刘转转正看着电视,门帘一晃,严峻伸进半个身子,叫了声叔。刘转转嗯了一声,见他手里提着一包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不用猜那是一条烟。刘转转可就说:“喝水吗?”他冷静的口吻中极力表现着一点热情,目光犀利地看着。严峻脸上浮着笑连声说他不喝,就顺便坐在门口近处的一条凳子上,看着刘转转。
“昨晚你看电影了吗?”他声音里透着不冷不热。
“看了。”严峻回答很是平静,目光不明就里地看着。
“有人说昨晚打架你也参加了。”刘转转冷冷地说。
“谁说啊?我可没有参加……”他头歪着说。
看着严峻的架势,他心里很生气,很快心里的克制战胜了发火的情绪,缓缓说道:“你仗人今天下午来问我,叫我问一下,怎么,冤枉你啦?如果说冤枉你了,就向你仗人处伸冤去,我只是原话转达。如果没有冤枉你,请你将刚才提来的东西原封不动提去,我可不愿欠你一条烟。”严峻听出了他的不满,期期艾艾地说:“叔啊,我真没有参与,真的……”他带着央求,脸上笑着。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信,可就看你仗人信不信。”
“叔啊,你可要……”
“吆,严峻啊,咋不喝水干蹲着。”瑞瑞忽掲起门帘,她的话一下打断了严峻的话。
“婶啊,我喝过了,真不喝。”严峻面带着难堪挪了挪板凳,因为他觉得他挡住了瑞瑞上炕。这时候瑞瑞高声说道:“你坐着别动,看这严峻多懂事,冰荷她爸,你可别板着个脸啦!有啥事好好说。”
“哎呀呀,我哪板着脸了,不正说话嘛”他带着一丝愠怒,脸色平和了一些。一旁的严峻也顺便说:“婶啊,叔正给我说话呢。” 瑞瑞看出她在严峻有几分拘谨,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瑞瑞一走,刘转转小声说:“严峻啊,不是我说你,这事给你爸妈回去好好说说,看想啥办法去给你仗人好好解释解释,我信你,人家未必信,明天我先给解释一下,晚上你爸和你去解释一下,可别闹出什么误会,你回去给你爸妈把话带到啊。”
“叔说的是,我一定带到。”严峻说完,就向刘转转告辞走了。刘转转看着他离开,半响说了声:“这么大的个人,要犯骚,理应到占的女人跟前去犯骚,怎么会去到不认识的女人跟前去犯骚呢?”
次日,刘转转给王峦峦将他的话说了,王峦峦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三天,派出所叫挨了打的人家属去派出所。刘转转代表他侄子去与严仁一起去了。
柳警官接见了他们:“刘书记,这次由我负责的打架斗殴案件,经过调查,双方都确实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周坪村伤两人,大岭村伤一人。依我的意思,最好接受派出所的调解,如果同意接受调解,你们就在调解书上签字。”
刘转转看了看调解书,大意是周坪村参加打架斗殴者赔偿大岭村受伤者的医药费三百二十元,大岭村参加打架斗殴者赔偿周坪村受伤者的医药费三百元。
严仁阴沉着脸不发一言,刘转转知道他啥心思,就对他说了说:“严柱他爸,虽说你弟是乡长,可这是件丢人的事,如果让你弟说一下,他会怎么想,依我看,调解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方才应了声,就签了字,在走的时候,柳警官留住了刘转转,说道:“刘书记啊,上次去村上,你们对我们办案警察照顾的很好,我可要谢谢你。不过,你们做了什么,我可不愿说破,这次事件出处理的还算满意吧?”刘转转笑着说:“我明白,真个满意,满意……”
回到村里,刘转转与李雷忠到参与打架斗殴的人家里去了一遍,说道:“有些事你们干了就干了,如果不是我和李雷忠商量着把这事压了下来,事情可就闹大了。如果把你们狗日的坏怂都调查出来,你们以为自己干得事情自己承担就行啦,与人无关。果真与人无关么?可你们是周坪村的人,到时候传出去,人家说周坪村是豺狼村,是土匪村,你们还活不活人,你们以后还占不占女人。以后你们相亲,人家一听是周坪村,他们会笑着说,呵,周坪村的,周坪村可是有名的豺狼村,是土匪村,谁敢把女儿嫁给豺狼土匪。这么大的事谁愿意看到?可这么大的事情却叫严柱与建基两个顶了大家的包,他们以后还活不活人,他们的名誉毁了,还占不占女人,还见不见人,坏名声他们两个背了,可这么着就没有你们什么事,这对他们似乎太不公平了。你们作为周坪村打架斗殴的参与者,你们恬着脸皮见了面,面子上难道就能过得去?所以我们的意思是,赔偿的医药费大家平抬,如果有意见就叫派出所来收。吃亏占便宜,这一砖头挨也得挨,不挨也得挨。回去好好想想,第二天我们就收。”他的话刚落,就有几人发出瓮里翁气的声音,显然他们不满,严仁积极表态,“我家严柱瞎名背了就背了,钱大家担了也合理,刘书记说的在理。”李根应和着:“好好,我认为对,刘建基也有份呢?”刘稳瞥了一眼,回了一句:“李飞大说的对,我家刘建基背个瞎名,你家李飞也好不到哪儿去。钱也有你一份呢?”李久久忙笑着说:“对呢,这有什么呀,不就几十个元嘛。不过,药费不知算对着没有?”刘转转知道这李久久话里的意思,忙大声说:“啊,吃亏占便宜就几十元的事,我说了,掏钱没有背名的也就几十元,背名的占也占不下几十元。要是谁想不通,这钱不交也可以,凡正我们村委会的只是协助,要是不交,派出所的上门来要,怕是不好。”他看到几人愣着神,不再言语,他看了看李雷忠,他好像不搭言,忙将话题引到李雷忠处:“李主任,你说呢?”李雷忠忙说:“就这么回事,道理刘书记说得明白不过了,钱交到派出所,医药费由派出所核实付,要是因一点私心,硬要嚷塌个明白搅搅,事情的轻重自己掂量掂量。”刘转转忙说:“那好,明天十点就交钱啊!”大家就走开了,那牟盛意口里发出咕咕囔囔的声音,大意是说我家玶珪就没有动手,一旁的李久久小声就说,我家的李绅没动手,还白挨了两脚。他们偷瞥了一眼刘转转与李雷忠,见刘转转笑着说:“有意见了,你就等着,说有用啊?想上一晚就明白了。”李雷忠就说:“啊呀,娃娃的名誉重要还是几十个元重要?”刘转转又喊了一声:“明天上午交来啊?可不要拖拖拉拉啊?”有人喊着说:“欠不下。”
第二天眼看到了午时,竟然没有人前来主动交钱,刘转转在村委会等的很是着急,“难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刘转转不由地这么想,“作天说得好好的,似乎没有人公开反对,今天他们不来交,或许经过一晚上的考虑,有人反悔了,这完全有可能。可我将厉害关系掏心掏肺都说清楚了啊,难道他们不领情,或许是另有原因。哼……看来我得一户一户去收,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样。”他去叫李雷忠,他在磨房忙,只好他一人前去。忽然记起在他进磨房时,那李根在药铺门口看了他一眼,像躲瘟神似的就躲进去了。“狗日的,你就第一户。”他暗暗骂着就来到李根的药铺,李根见了刘转转诡秘地一笑,刘转转缓缓说道:“李根啊,我昨天所说之事,你是个什么态度,咋还这么磨磨蹭蹭,不见影啊?”
“刘书记啊,你所说的话,语重心长,想得太长远了,我李根举双手赞称。你说的钱,我马上交。”
“哼,你个滑头,到会奉承。” 刘转转笑着,“啊李根,你可是大赢家,药铺里你可大有进项,对你来说,你挣得比花得多,打架斗殴看病之人可不止两人吧?我只是猜想,不过多几人与少几人与这事有多大关系呢!就当我开了玩笑。”他接着钱,看着李根。李根笑哈哈地:“啊呀,爱开玩笑说明关系好,我也爱开玩笑,不说了,钱可给你了,再可没我的事了。”
“没事了?说得倒也轻巧,还不赶快给李飞占个女人,就把他栓住了,你也就少操心了。”
本就想打发刘转转走的李根,听了这话,愣了愣,随接便是笑着说,“啊刘书记,说得对,说得对……”
刘转转笑着告辞出了药铺,向牟盛意家走去。这牟盛意是牟明大爸,为人私私黏黏,凡事总没个痛快话。听说最近正给儿子说着一桩亲事,也不至于在这事上和他打搅团吧?昨天也是满口应承,转转想到这,皱了皱眉。
“玶珪他爸,咋这么精神,准有啥好事吧?”一见到玶珪爸,看他穿着干净,精神抖擞,正在门口逛游,刘转转不由地爽声问。牟盛意看见刘书记,接住话说道: “说的啥话,本来就这样,我看你很是精神啊?难道你有啥喜事吗?”
平时少言的他不料竟有此反问,可见心情很好。刘转转笑着朗声说:“我有啥喜事,不就是昨天给你在村里说的那事么?今天可就是来要钱,你可别不待见,我可说了,这事可不能打含糊。”
“嗷啊,你说的那事,我差点忘啦,也真是,瞧我这人的记性。”他用手拍了拍长着稀疏花白的头,脸上浮着歉意的笑。
“你忘啦,我很是理解,可事理就是那么个事理,我可昨天说得够透彻了,你可是个最明白事理的人,应该清楚,挨这一砖头也得挨,不想挨这一砖头也要挨的事。”他前几日在商店门口说话时,还说有的人挨了砖头充好汉呢,今天刘转转用这话堵他的口。牟盛意听了笑着说:“吆吆刘书记,听你昨天一说,我还真明白刘书记的良苦用心,几十个元,不过是玶珪提半个月瓦罐罐子的事,容易挣来,你说我咋能不同意呢?”
刘转转忍不住笑了: “哼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给玶珪正说着一桩婚事,怕这事影响玶珪的婚事吧,据我对你的了解,不然不会这么快答应。”他这话正说在牟盛意的心口上了,牟盛意笑着说:“刘书记说哪儿的话,一档归一档,咋能相提并论呢?要是玶珪的婚事成了,喝酒还少得了你刘书记的?”他掏着钱。
“呀呀,这咋就这么爽快,这砖头挨得值。哈哈哈,你也能掂量出玶珪的婚事比这事大啦,竟然先玶珪的婚事,终于有长进了,长进了好……以后可要好好的啊。”转转笑着接过钱。
“借你吉言,玶珪的婚姻大事一定,我就啥大事不操了,愿以后一切顺顺当当……”
“会顺当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你只管把老太爷来当,整天悠哉悠哉……”
刘转转出了牟盛意家,很快来到李久久家,不料李久久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话:“昨天你振振有词地说了一通大道理,看起来合丝严缝,水都泼不进去,可我就认为,他们既然爱顶缸,那就叫他们顶去,我干嘛要听你一通话,我家李绅就没有参与,是他们胡说。”一副对刘转转爱理不理的模样。转转愣了愣神,笑着大声说:“好啊,你说没有参就没有参与,可众口一词,不是无缘无故的,如果你定要一口咬死说李绅没有参与,大不了我到别的人家走一遭,再多收几元,让他们平摊了,如果真摊不下去,我没有办法,让派出所的人想办法去。你一人想不通,我也想不通,我家侄子建基也在其中,李飞也在其中,李雷忠更是想不通,人人都想不通,不过迟早有想通的时候。”
李久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你不要大话唬人,以为我就听不明白,事前一点风声都不透,过了几天处理的时候就堂堂正正平摊钱,这是哪门子的道道? ”
“不存在哪门子的道道,就是一个理字。人家派出所来调查,是我与雷忠协助,如果不是我与李雷忠暗中做好铺垫,年轻人嘴上没毛,说话不劳,供出六七个,你以为我们周坪村就光荣了,演一场电影,参与打架斗殴者竟有这么多人,拿这能给人炫耀,瞧,我们周坪村多团结,对外村来看电影的人就是客气,用拳头进行招待。”转转说完,看着李久久。李久久接着他的话,大声说:“他们来周坪村犯骚情,本来就他们的不对。他们欠揍,拳头就是给他们的最好奖赏。”
“话在你这儿就这么个理,可据大岭村的人交待,是咱们村的人犯骚情,他们看不下去,就用拳头对咱们村的年轻人进行教训——他们是在教训咱们村犯骚情的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谁有理?谁又能断得清?派出所的结论是,双方犯骚情争风吃醋引起的打架斗殴。他们是执法机关,主持公正,对这,我们毋庸置疑,我们也只能接受他们的公正裁决了。如果你真认为你家李绅品格纯正,出于正义感对大岭村的混混出手,那很好啊,应该值得表扬一番,让他们都好好学习。不过,不知你家的李绅愿不愿意当这个榜样啦?”
李久久不接转转的话,反问了一句:“我们给人掏医药费,我儿子吃的药费谁掏啊?”问了这么个问题,他沉着的脸一下得意起来。刘转转笑着:“吆,你儿子也挨打受了伤,伤哪儿啦?花了多少钱?”
他得意地说道: “我儿子的伤在背部,花了几十元啊。”
“吆吆,还花了几十元,我咋没见你儿子有伤啊,昨天还在街上游荡,手里好像提着一瓶酒。对啦,有可能喝醉了,啧啧,总不能把喝酒碰的伤说成是打的伤吧?我相信你久久可做不出这样的事。今天早上李绅与人相约要到别的村看戏去,路上碰面还和我打过招呼,这不明摆着李绅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你硬要说成是受了伤,这好吗?咋睁着眼说瞎话,旁人会怎么说。以后还会信你吗?”
“对啦对啦,别说哪么多废话,还不是钱的事嘛,不就五十快,我见了你就烦,就头痛,拿上钱走得远远的,我家不欢迎你。”他气鼓鼓地掏着钱。刘转转笑了:“你的心事我明白,想挨砖头又怕没面子,于是大话挣面子;不想挨砖头又怕显示不出自己肩膀的硬,也就只好挨砖头装做硬气。不过,这回砖头挨对了,真正显出了一次通情达理般的硬气。这对着哩!” 李久久听着转转带着嘲讽的话,不耐烦地说:“你赶快拿钱死远些,再别到我家门上来,你一来准没好事。”
刘转转接过钱,笑着说:“我最不爱来的就是你家,每回来啊,就要和你叨叨不休,磨的我嘴皮子要起茧了。不过,我嘴皮子起了茧了不要紧,只要你每回能有这么快当,也不止于啥。”
在骂骂咧咧中离开李久久家,到严定家里,也算顺当,严定是个工人,只有老婆高凤眉管着三个孩子,大儿子严敏清已二十岁,平时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怎么也参与了打架斗殴之事,想想令人难以置信。
高凤眉见了刘转转,笑着说:“他叔啊,你说的有道理,我家敏清也是一时犯糊涂才参与打架,我已骂了他几回了,这事算是给他一个教训。这个没出息的儿子,这事气得我这几天心口痛,就按你说得来。”
“到底是工人的老婆,就是通情达理,见过世面。”
“刘书记咋也学会奉承人了,这可不是刘书记一惯的作派,钱我会给的,不过我有个意见,你咋把粉菊那么好的个女子说给了严峻,干嘛不说给我家的敏清。”
“哎呀呀,你不来发媒,谁知道你家的敏清要占女人啊,我还以为敏清占下了。不过,这严敏清样犯骚劲,怕真该占个女人了。这回如果有好苗子,我可以给你家敏清说一个。你看咋样?”
“啊,刘书记,屁你放响了,大话扬了,那可就说好啦,可要给我家敏清说一个,少不了谢你个大媒人。”
“嗯啊,钱拿来,先说这一回。”他拿着钱,笑着:“有好女子娃娃我给说。”他很快出了门,一身的轻松,入户谈话之声悠然在耳边回荡,可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