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冰荷,于红艳随安雯出了教室。刘冰荷忍不住就骂开了:“几个变态,无赖,太不像话了。”用手顺了顺还湿湿的头发,抖了抖衣服。“又是樊家琪这个家伙带头干得,气死人了。”于红艳安慰道:“好了,别再说了,那是个无赖,无赖的背后跟着几个无赖哩!对无赖也只能当无赖对待了。”“我鄙视他们,我恶心他们,卑鄙,无耻……”刘冰荷嘟囔地骂着。
安雯听着她两的话,笑着说:“恶作剧,就当小坏蛋干了一件坏事,也不要放在心上,与他们作气,就是与自己作气啊。快走啊,姜老师可等着呢。”
安雯口里的姜老师名叫姜玲玲,是他们的英语老师,年龄有三十五六,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为人和善,平易近人。刘冰荷一听是姜老师,心头一愣,不由想到与英语有关的事,可她就是想不到是什么事。问安雯,她说她不知道。刘冰荷只好默不作声地随着安雯加快脚步,不一会就到了姜老师的房间。姜老师见了她们三个,说道:“根据中期考试成绩,全校一共选了三十人参加英语奥林匹克预赛,在你们班,决定选你们三个参加,希望你们三个好好把握机会,下来你们可要加强英语的学习,尤其要加强听力的练习啊!”
一听说要参加英语竞赛,刘冰荷头都大了,她对英语听力可不咋得,顺便说道:“姜老师,我听力太差了,我怕考砸呢?”
“啊,你可是我最看好的学生之一,可不能说这样的丧气话,我的建议是,下来可要买来奥赛书与磁带好好听着学。”
安雯说:“我也怕,啥都听不来,如果加强英语,岂不影响其他课程的学习吗?”
“你想得对,我只是要求你们在别的课程学习之余,稍稍加强英语学习,我想不会影响的。”
“哎,我和她们一样有这样的担忧,听了姜老师的话,我才放心了。”半会没有说话的于红艳说。
“好好努力吧,我对你们都抱有希望的,即使拿不到名次,只要发挥你们最好的水平,就心满意足了。”她朝刘冰荷身上看了看,露出奇怪的表情,“哎啊,你这是咋啦,身怎么湿了?”
刘冰荷刚想说,于红艳抢了嘴:“是两个男同闹着玩,一马勺水不小心泼在了刘冰荷身上。”听了于红艳的话,姜老师立即说:“嗷,男生之间玩得太过了,将水泼在了女生身上,这太不像话了。”
冰荷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她们一出了姜老师的房子,刘冰荷埋怨于红艳说:“为什么不将实情高告诉姜老师啊?”
“这事能给姜老师说么,再说,姜老师可是我们的英语老师,按理应报告给班主任汪老师啊,有汪老师出面解决这事我看才比较稳妥,再说……”
刘冰荷满脸疑惑地看着于红艳,一旁的安雯也静静听着。于红艳顿一下说道:“如果这一点小事报告给班主任,我看都不妥。”
“不妥……”刘冰荷与安雯嗫嚅了一下,脸上浮现惊讶的神色。
“她要说什么呢,还能说将这欺负人的事报告给班主任竟然不妥。”刘冰荷不由地想,在她看来,这事报告给班主任应是最为妥帖不过了,不料于红艳尽然说不妥,大大出乎她的所料。
于红艳看了看两人,继续说道:“依我心上的气,应该将这事报告给班主任,由班主任出面好好惩治一下那几个二流子混混。可是,这样一来,这事可就闹大了,本来只是我们里几个人之间的事,将变成全级全班人尽皆知的事,想想那樊家琪是多好面子的人,他人丢大了,以后就不断给我们制造这样或那样的麻烦,我们就要不断与这几个不顾学习的混混起摩擦,因这事引来的苦恼不是越来越多么,依我的意思还是算了吧!”
“哎呀,看不出你想得还挺全面,就依你说的来。”刘冰荷爽快地说,满脸轻松的样儿。
安雯羡慕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小声说:“话说的真好,你们的想法与人不一样啊,怪不得你们学习好,我对你们有些佩服了。”
在他们班的学习排名中,刘冰荷第一,于红艳第二,楚崇文第三,安雯只能是十名左右,她说这话,完全出此内心,可不是那种言不由衷的谄言敷衍。于红艳笑了笑:“你说什么呢?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冰荷掐了一把嘀咕道:“你夯口不夯口,快走!”
一会儿她们来到教室,快到上课时间。她们各自到座位坐定,身旁坐着的几个同学将樊家琪几人的话对刘冰荷说了,尤其听了赵启铭的话:“我不将一马勺水灌你头上,因为我是你堂碎丫丫;我将一马勺水灌在你头上,因为我是你亲碎丫丫。” 刘冰荷听了,不由掩口笑了,心里一阵阵暗喜,说得对啊,不料赵启铭这家伙竟替自己揶揄了樊家琪,而且说的樊家琪哑口无言,不由不令人暗自产生些许的安慰。
“我就以这样的心安慰自己,对那几个傻混混的所作所为不放在心上好了。我也不想着对他们报复一下,虽然那样可一泄我当时的怒火,在这么多同学面前挣回一点面子,彰显我刘冰荷睚眦必报,不好欺负,但这也许正中他们几个瞎混混的下怀,他们对我的纠缠就无休无止了,与他们产生的烦恼就越来越多,将影响我的学习。难道我的心胸不如于红艳么,刚才她说的多么霍达,她可也是受他们欺负着的呀,她能想通,能做到霍达不与他们计较,我就不能吗?我就还是算了吧,算了吧。”
她心中一时兴奋起来,忽然记起楚崇文的事。今天对他抛去的笤帚,虽说没有砸在他身上,也确实对他是一惊吓,当时他分辩时,于红艳说了句不是你个头,没你事,他竟然没有说什么坐下了。刚才从同学口里听到楚崇文对待樊家琪说的那句惊吓不惊吓我,关你们屁事的硬气话,着实让刘冰荷暗暗对他竖起大拇指。平时一向寡言少语,看起来瘦小不堪的个人,竟然面对樊家琪这几个的嘲弄,一句话给予无情回击,着实令人可敬。从这点可见,他是一个很硬气的人。这硬气是对樊家琪这种愚弄人的方法有力的还击,是一个可明辨是非,坚持操守令人肃然起敬的人。
两节课后,在课间活动时,冰冰终于面对楚崇文了。
她看见楚崇文刚从教室外墙角拐过来,心怀忐忑就迎了上去说:“今天的事,不是我故意的,我是想打樊家琪,不料,真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砸上你吧?”她小声说着,脸上一阵窘红。
楚崇文看了一眼,平静地说:“没啊,没有啥事,小事一下而已,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了。”
他没有挂怀,他理解她的举止,他愿谅她了。回到座位上的刘冰荷高兴极了,她认真地写起了作业,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在学好其他课程之余,对英语着实加把劲,尽量发挥好自己的水平。
“虽然今天有些狼狈,在同学面前丢了人,可我这心里现在不怎么懊恼了。我霍达的心胸他们可看到了呀,课间活动时,樊家琪几个在我面前走过去,我没有对他破口大骂,也没有正视他们,我觉得他们面上似乎带着惭愧的之色。我对楚崇文也道了歉,他十分理解我的所作所为。哪些哄笑我的同学,他们对今天的事似乎忘记了,他们对我客客气气的,他们脸上十分灿烂的笑,可是与平时一样地对我的。他们尊敬我这个学霸,或许一半是因为我这个学霸能对这个班带来的奇异的光环,这光环不仅仅是我的,也是属于他们的。尊敬我这个学霸,或许另一半因为我这个学霸的人格的魅力,这人格的魅力最重要的就是我能放下,以我宽广的包容之心,在努力学习中虚心再虚心,孜孜以求地用学习来重塑我的人格。”
回到住处,刘冰荷将今天发生的事只字未提,她怕姑姑要是知道了,会说个不休。她不是怕姑姑唠叨,而是怕姑姑对其他老师讲说,影响越来越大,这样,她的心里反而会不安。只是说道:“姑啊,姜老师让我参加英语奥林匹克初赛,我书没有,学听力的磁带也没有,星期天我想到书店里看看有没有买的。”
“这有啥难的,我这儿有一套,先学着,每天晚上最少一个小时的听力。星期天到书店看有了,比较一下,如果没有啥变化,就不用买了。”原来姜老师已讲将刘冰荷参加比赛的事说了,映月在高二英老师处寻着借了一套高一英语奥林匹克竞赛的书及听力磁带。刘冰荷听了姑姑的话,高兴地要跳起来。
“姑姑,你想得真周到!”她拿着姑姑递来的书,激动不已,眼睛发亮。看着冰荷高兴的样子,映月笑着说: “吆,碎女子还有些发狂了,没有参加,只是见了书和磁带就高兴成这样,谁知道参加了竞赛,效果又会如何呢,不过一次初赛,至于吗?”“姑姑说的是,我争取好好努力,给姑姑争气,赛出好成绩。”
“碎死女子,说的啥话,给我考出好成绩,说错了吧,应该是给你考出好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