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
网站用户
蛋蛋见了娇娇，大声说道：“我要我的饼干来！”“我要我的水枪来！”娇娇不加思索说道。“去，这是我家里。”蛋蛋说着嘘了一声，娇娇回了一句，“你去，这是我丫丫家，你是捡来的。”“别骂仗，蛋蛋，有你好看。”引引在厨房里朝院里喊。“我们耍呢！”蛋蛋大声说，“你看不出来么？”他带着几分娇嗔的孩子气。“耍就好！”引引看着他们，说完，笑了笑。“蛋蛋哥哥，咱耍一下皮球嘛？”一旁的娇娇央求着，蛋蛋嘲笑似地说，“你不会啊？”“你撇过来，我撇过去，这样耍才有意思。” “行啊。”蛋蛋放下水枪，将皮球抛向娇娇，皮球在地上弹跳着向娇娇滚去，娇娇拾起，又抛向蛋蛋。一来一往，两个笑哈哈的。
牟泰平进的院门，放下担，靠墙立好铁锹及镢头，蛋蛋与娇娇一下攒笼到他身边。 蛋蛋说：“爸爸，我和娇娇耍皮球玩哩？”“姨夫，我有布娃娃。”她举着让他看。“娇娇的布娃娃真好看，”摸了一下她的脸，有对蛋蛋说：“蛋蛋要和妹妹好好耍，不要欺负啊。”“我没有欺负。”蛋蛋说完，看着娇娇，做了个鬼脸给娇娇。牟泰平笑了笑，说道，“没有欺负了好，蛋蛋真乖。” 两个孩子高高兴兴，又耍去了。
牟泰平来到厨房，对引引说：“现在增加一口人，看你能负担的住不。”“两个娃玩的多开心，你也不要闲弃了，养大就是咱们的娃。”“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就当一次赌博，郝升已答应，他去新疆，娇娇就当咱家的孩子。”“哎，谁知道会有啥结果。”“来，蛋蛋，娇娇，吃饭了。”引引对两个孩子喊道。
一会儿，一家坐在一起。引引给每人盛上一碗白面饭，边吃边说。“蛋蛋，娇娇在咱家好不好？”引引问。“不好，抢好东西呢。”蛋蛋大声说完，娇娇立即反驳道：“我没有抢，你才抢好东西。”娇娇对着蛋蛋说。“嗨，还会说啊！”牟泰平说道。“娇娇，饭香么？”“香！”娇娇说完，朝着引引笑了笑。“香了好好吃啊。”引引说着笑了。“嗯啊！”娇娇应着。
晚上，郝升在门口，将引引叫了出去。引引一见郝升，就说：“这几天不见你的面，你干啥去了？”“姐，不是去新疆吗，我与建林，轮流排了两天两夜，才买了三张去新疆的火车票。离走还有三天啊，来这我这不是给你说一声。”“嗷，是这样啊！这几天娇娇在这儿过得很好，有时还问一下你，我给说，你去医院里照顾她妈妈去了，她也就不再问了。”“这我就放心了，”“你到说了个轻巧，说好啦，娇娇归我养，与你无关了。”“我不就说说嘛，只要娇娇认你做妈，长大后她认不认我，都不在乎。”“你不见见娇娇吗？”“最好让她死心吧，还是不见的好。对啦，家里的地你种去，门也能照看着吧？我将家里的猪鸡都卖了，作为去新疆的盘缠。” “我看你还是看看吧。”引引说。“那行，”郝升走进门，来到上房，看到娇娇抱着布娃娃，与蛋蛋在滚皮球，看到郝升，蛋蛋叫了声舅舅，娇娇淡淡的叫了一声：“爸爸，我和蛋蛋哥哥在耍皮球。”眼看了郝升一眼，他对蛋蛋说，“蛋蛋哥，你再赖，我和你就不耍了。”“我不赖，我不赖。耍——”蛋蛋急急地说。 郝升笑了笑说：“娇娇，要听话啊，我要到远处去，要好长时间，你就把这当你的家。”“我听话！”娇娇大声说，“到时候我给你和蛋蛋每人买一个礼物。”“我还要布娃娃！”“我要飞机。”“行，只要你们两个听话，没有问题。”“我听话！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们同时说。郝升笑着与他们拉了钩，摸了摸他们的头。引引看着笑了笑。他们以期待的眼看着郝升，郝升拍了拍他们的头，说了好些话，就离开了。
他还要忙着准备着出发的事宜。郝升妈对郝升说：“去千万要好好的干，别偷奸耍滑，要爱惜自己的身子，钱没有挣下不要紧，回来还能务庄家。” 郝升说：“妈，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我走后你要多多保重。”“要不是哪个女人，能成这样吗？可怜的娇娇……”说着，一把皮涕一把泪的呜咽起来，“如果我身子硬朗，娇娇我给你带，可真不行啊！你弟也有两个娃，够麻烦的了。”“妈，你放心，娇娇在我引引姐家很乖，与蛋蛋完玩的可开心了，我姐对她像亲生的。”“你到新疆，记得写信啊？”“我会的，你放心吧？我走后，家里事交给我引引姐了，多费心了，地叫她种去，家门叫她关顾着。不过，我弟善雄也有时间了关顾一下。”
他们絮絮叨叨说了半晚。次日一早，朦胧的夜色中，只有几颗零落的星辰发着微光，大地黑乎乎的，起伏的山峦依稀可辨。鸣懒的蛙虫，发出高低起伏的嘶嘶声，穿越黑的清凉的夜空。 郝升、建深、建林他们三人背着被褥棉衣，一晃一晃的手电照着冰冷黑硬的道路，他们脚下发出咔咔的清脆响声，仿佛在扣问沉重的、黑的、坚实的大地，扣问前方朦胧的、弯曲的、崎岖不平的、未知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