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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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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影飞声》第三十四章 罚过生波

看着马大爷没了身影,三奴中领头的范新带着绝望说:“她要借他之手,将我们整死在马桶中啊!”

“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得设法逃跑啊!”不,要干她一票,死要死得轰轰烈烈。”范新决绝地说。“绑架刘小姐。”程仲与胡来几乎同时说, 他们一下兴奋起来,互相拥抱了一下,以示庆贺。 不会儿 ,三人摸黑悄悄至花丛假山后,如鬼魅样探头窥着闺房,静谧无息。三人一下闯了进去,摸黑在卧榻中抓住一人,塞住口,背起如飞,向外奔去。

看门人还没有明白,就被打倒,他大声喊叫:“抓贼啊!贼背人跑了……”

吵声惊动了刘夫人,派人查看各个房子,清点人数,知是小姐被三个狗奴才绑票。

“天杀的,我整日吃斋念佛,可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干嘛害我女儿啊……”刘夫人哭着,斜坐在椅子上,拍打着身旁的桌子。

“夫人,门口有一封信,可能与小姐有关。”恭身递信的是下人楚泉,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恭敬地看着刘夫人。

刘夫人一把接过信,写道:

刘小姐名为大家闺秀,应温婉贤淑,知书达礼,方合闺秀之谓。对待下人,当宽大为怀,然观其所为,责之过也,今三狗绑票,俱奔堡山一窟,日明必讹人也。速往勿殆。

刘夫人看完信,思忖片刻,立即吩咐家人,带着火把、刀具、绳索等,连夜赶往堡山一窟救小姐。

那堡山一窟一面临水,三面环山,山上林木繁茂,距离刘家庄,不过五六里之遥。五年前,那里常有土匪出没,是刘荣带着一干人马,将那里的土匪一股扫平。三奴趁着夜色,将刘小姐绑到堡山一窟,不一会儿,一堆火光亮起,三人叠影幢幢,不远处躺着被绑着的刘小姐,她口被塞住,不能言,只能怒目而视,不时用脚蹬踏几下,但无可奈何,只能愤怒地听着他们的叫嚣声。

“嘿嘿,刘小姐,我们在抬举你呢,你个一小贱人还想整死我,范爷我给你点好看的,卖掉你,方解我等心头之恨。”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刘小姐,得意地笑了笑。

“对,就应卖掉小贱人,看你再敢整你程爷不。程爷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呢?”

“哼哼,叫我刷马桶,胡爷把你个小贱人当马桶刷还差不多。”

听着他们的声音,刘小姐愤怒的脸蛋涨得鼓鼓的,皆因口被塞,呼吸困难。眼睛圆突充血,恨恨不已,脚踢踏了会儿,已是有气无力。

“刘小姐,舒服么,小的照顾不周,望小姐海涵。”

“想小姐照顾我等,也没有这么舒服呢?我们对小姐,可比小姐待小的好多了,你说是也不是?小妮子,是把你卖给春风楼,还是卖给怡红院啊,还是……”

“别跟她废话,口不能言,瞧啊,心里憋着气呢。”他们朝刘小姐看着,满脸奸笑。正互相争执着,一个说卖给春风楼,一个说卖给怡红院,一个说绑票勒索一笔钱财。正争得起劲,一阵喊声响起:

“都别动,谁动打死谁。”三人只注意了刘小姐,一听着声音,吓了一跳,回身看时,数十个刘家家丁包围了他们。他们绝望地蜷缩着,很快被人绑了起来。

奄奄一息的刘小姐一松了绑,去了口塞,搀扶到马上。看着绑着的三个狗奴才,她骂不绝口,朗声斥问:“三狗才,今日落在本小姐之手,本小姐能放你等活命否?”三人怯怯回声道:“任杀任剐,任凭小姐处治。”刘小姐冷冷一笑,吩咐下人小心押着,回家再作计较。

夜色朦胧,辰星寥落,冷风瑟瑟之中,他们一路迤逦望家而行。

来至家中,刘小姐顾不得周身劳苦,闺房之中,稍做收拾,立即拜见母亲。刘夫人见了女儿,欣喜而泣,抱着女儿,儿肉般叫声不迭,左看右看 。想起女儿竟被三个家奴这般羞辱,不由怒火中烧,视绑架为奇耻大辱,心里那个气,恨不能噬三奴之肉,喝三奴之血。

立即吩咐下人,吊在后花院大树下,任由小姐处治。

下人听得刘夫人吩咐,哪敢怠慢,立即将三狗奴才吊到树下。三奴耷拉着脑袋,任由他们处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刘小姐吩咐下人,各打四十皮鞭。于是,家家与琪琪拿着皮鞭来到范新前,看着蔫头蔫脑的范新,说道:“不是平时挺威风的吗,今犯在我二人之手,不知范兄有何见教?”

“不过死而已,有何可言。动手之前,奉劝二位,勿借此生仇。”

“我们有何仇隙可言,死不悔改,还口出浪言,有何惧哉。”说毕,二人皮鞭一顿抽了出去。一会儿,范新一阵狼嚎之声。

小刚子来到程仲前也是冷笑着,说道:“程兄无恙乎?”

“能无恙乎,打便打尔,何必多言。”

“程兄颇有自知之明,生死,全系我手皮鞭之轻重。”

“死则死尔!”他咪上眼,不发一言。一阵皮鞭,叫声叠叠。

胡来尚未挨打,心中已是叫苦不迭,看着站在身边威风凛凛的小顺小丰二兄弟,早开了贱口:“二位尊兄,稍息盛怒,听贱下一言。”

小顺小丰二人皆是一愣,难不成该奴有良言奉告?两人立刻住手,双目冷冷看着,喝问道:“噬主之人,有何见教?还不快快说来听听。”

“绑票小姐,贱奴罪该万死,事已至此,后悔无及。望二位尊兄来个痛快,愿一死以谢罪。”他说的颇有些决绝。

小顺小丰都不肯先下手,想不到胡来有这等说辞,他们以为是求他们手下留情,岂料却是这等话。看了会儿,说道:“胡兄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奴才噬主,深知罪责难逃,罪死而已。速死快哉,来世为马供二位骑。”看到二位迟迟不肯下手,又说道:“若二位尊兄打死贱奴,贱奴来世衔草以报。”

“两个狗奴才,还不与我痛打这贱奴,罔听贱言,不顾主令,不想活了。”小顺小丰听到管家岳云鹏喝斥之声,皮鞭已噼里啪啦的抽打起来。岳云鹏哼了一声,洋洋得意,转身走了。

刘小姐坐在厅堂之中,听着哀号惨叫之声远远传来,脸上无不快乐至极,笑盈盈坐定,不时向外瞥上一眼,心中感慨道:“狗奴竟敢噬主,叫狗奴才好好消受消受。”小口泯着茶,看着几个一旁伺立的丫头,说道:“冰冰,去,给岳云鹏传本小姐之命,可别打死三个狗奴才。”冰冰躬身去了。不一会,管家岳云鹏恭身进来,对刘小姐禀告道:“谨遵小姐之命,三个狗奴才已打得遍体鳞伤,半死不活,不知小姐尊意若何?”刘小姐缓缓抬头,脸上平静似水,缓缓问道:“三奴可有话说?”

“求饶哀告之声,不足小姐尊听。只是……”“不要吞吞吐吐,只管说,”刘小姐高声吩咐,不悦之色洋溢脸上,岳云鹏忙小声说:“他们说,虽死不服。”“何以此言?难道有下情禀告?”刘小姐听了岳云鹏的话,心中直犯嘀咕,于是吩咐道:“将三个狗奴拿来,本小姐要细审细问。”

岳云鹏听小姐吩咐,立即去办,不会儿,三个狗奴才连爬带滚被绑到刘小姐面前。三个跪爬着,哀告求饶之声,喋喋不休:“刘小姐,我等冒犯小姐,罪责不轻,望小姐宽宏大量,饶恕奴才。若能宽恕,小姐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下辈子做马供小姐骑,做牛供小姐逐。”

“得了吧,谄言蛊惑,本小姐可明白着哩。听说你等不服,说来本小姐听听。”

“容小的禀告下情,打奴才之人,家家,琪琪实是邪恶之人。”

“大胆狗奴才勿得罔言。”刘小姐发怒吼道。

“二人狗胆熊心,偷小姐银钗卖银二十两。偷刘夫人玉镯佛珠卖银五十两。小奴句句属实,不敢呈诬罔之言,若有半句假话,虽死不辞。”

刘小姐不听则已,听罢此言,怒火中烧,吩咐下人,拿来家家,琪琪。二人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不住手抽双脸,“小得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好啊,就先自抽四十巴掌。”

“奴才有下情禀告,”“奴才也……” 程仲胡来接连开口,似乎有隐密难言之事,刘小姐看着二人,忙叫人将范新带下,由家家琪琪带下掌嘴自省。

看着范新走下,刘小姐厉声问道:“二奴有何话快讲来。”

“禀告小姐,小刚子有偷窥之癖,愿小姐明查秋毫?”程仲说完,胡来立即说道,“禀小姐,小顺有妄议小姐之罪。”

刘小姐一听他二人话语,脸一下变得通红,怒声喝道:“大胆狂奴,你且住口,本小姐懒听此等污耳之言。”吩咐下人退下,方一个一个问话。 程仲见厅堂只有小姐一人,方放胆直言,“奴才冒犯小姐,实属不该,容吐肺腑,小姐要杀要剐,虽死无憾。小刚子恐小的禀报此事,打奴才时要下死手,幸奴才造化不死,得禀其恶。小刚子具偷窥之癖,无所不及。小姐洗澡,彼窥也。小姐手饰衣物所放,其知也。小姐所往来,其知也。小姐所好,其亦知也。家家琪琪所偷银钗,其所告也。夫人之私物所放,亦其告也。”

刘小姐怒气上涌,本想发作,细思细想,觉得不妥,只得按下怒火,又问道:“奴才所言,只可宽贷罪之一二,还有何隐情禀告,也好本小姐惩处哪些吃里爬外的狗奴才。”

程仲已知罪责之所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有说到:“八月十五何翠萍与柳敬亭月下私会,九月三日午夜时分,张光立入王妈屋里过夜。”

听得刘小姐目瞪口呆,程仲说毕,刘小姐忙叫人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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