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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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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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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梦中的辘轳井

那时,我还是学语咿呀,每一个清晨月色褪去星光依稀东方开始飞舞红霞,肩上挑着木桶身材魁梧的爸爸,温暖结实的大手把学步蹒跚的我小手拉,走向村中那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有的古老辘轳井。

橘红枣木支起的井架好似一匹志在千里付枥的老马,周围布满了稀稀疏疏长着绿叶的树枝篱笆,一圈一圈摇起年久泛黄发亮的木轮慢慢绞出井面一桶一桶清澈甘甜的水,发出深沉厚重的吱呀。

我歪歪斜斜地等在外边空旷的篱笆,旁边青翠欲滴的柳树吐着点点嫩芽,听着引颈高唱的蛐蛐、追着翩飞起舞的蝴蝶、捉着得意狂欢的蚂蚱,等待着辛苦勤劳担水的爸爸,然后追在后边一路小跑在两旁长了稀疏小草的土路上回到青砖黛瓦的家。

喝着辘轳井中甘甜的水,听着爸爸讲述精彩绝妙美丽的神话,洪荒年代开天辟地的盘古和造人补天的女娲,充满快乐的童年我和村里新种的小柳树苗一起慢慢长大。

那时,我在村里上小学,碧玉妆成的柳树在微风中轻快地舞蹈,每天高声朗读着爱我祖国爱我中华,一遍一遍用笔刻在心中好好学习将来报效国家。

一天放学高高兴兴地跑在沙石小路上回到海棠花开的家,看到自己院里打了压水井,只要一下一下地往下压,清水便流进铁桶哗哗啦啦,不用往很远的村里担便能喝上清澈的水,即使大雨下,满地泥巴,也不用害怕沉重的水桶把爸爸宽厚的肩膀往下压,我高兴地蹦蹦跳跳嘻嘻哈哈。

不知道用了多久繁忙的辘轳井竟然慢慢地受到了冷落,空旷的风中默默地站立成一道孤寂的风景,看云卷云舒雁来雁往花开花谢日升日落,绿草蔓藤不知不觉地爬满了枝叶篱笆,周围还开了美丽的无名小花。

我和小伙伴们放学后骑着青枝竹马,奔跑在快乐的时光中嬉闹追打,阵阵清风把我们纯真无邪的欢声笑语悄悄地告诉了远方的星月彩霞,天空中弥漫着五彩斑斓的天真童话。

那时,我在乡里上中学,以梦为马不负韶华,披星戴月笔尖沙沙,书山题海积极抢答,头悬梁锥刺股立志要成为一代大家,将来才有能力报效国家,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周末放假,骑着自行车沿着水泥路回到海棠花开的家看望慈祥的妈妈,大片大片兴高采烈的柳树在风中悠扬地飞舞,村里高塔的自来水已经通到了我家,不用去村里担水也不用一下一下地往下压,只要水龙头轻轻一拧,清泉奔涌到灶火水池,溅起清澈美丽洁白的小浪花,生活便利日子美满心花怒放喜上眉梢的幸福邻居们见人就夸。

当我寻找梦中的辘轳井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为了安全、卫生、美观、整齐,不再乱杂,村里统一规划,填平了辘辘井,拆除了篱笆,平整后的广场很大,也不见那棵大柳树吐着嫩芽。

只有在梦中才能听到辘轳井木轮古老深沉厚重的吱呀,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开满鲜花的美丽篱笆,只有在梦中才能找到童年的欢笑和骑着奔跑的青叶竹马。

那时,我在市里求学,早已听闻传说中黄河岸边不断飞扬的风沙,还是不太习惯整日漫天尘土肆意地往脸上刮,宏伟美丽的千年古塔却总是流不出甘甜纯净的水,和家乡的水比起来味道总是感觉很差。

古都曾经无限辉煌繁华,如今衰落却也积淀了千年历史厚重的风俗文化,深深地吸引着追梦的正茂风华,粪土当年万户侯,激扬文字指点天下。

学校放假,坐着汽车回到朝思夜想温馨幸福海棠花开的家,一片片绿油油的柳树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着美丽的身姿,又喝到了久别故乡格外香纯甘甜美味的水,我愿背上故土甘甜的水和唯美的梦想一起走遍寻找文明足迹的万年华夏,我愿背上故乡甘甜的水分享给每一个干枯凋零的地方和每一位善良淳朴口渴的行人。

在原来的地方又修起了原来那口古老的辘轳井,远远望去,井旁降落了一大片天空绯红的朝霞,走近原来是遍地开满了艳丽鲜红芳香迷人的月季花,周围用一根根树枝扎起错落有致的阑珊篱笆,村中退休的老教师精神健硕已是满头华发,在香气扑鼻的花丛中用毛笔沾饱墨汁在白纸上挥洒,清风吹起阵阵芬芳花瓣似乎是在诉说着桃李满天下。

那时,我在另一个城市工作,涉世未深懵懂无知梦想却很远大,立志执笔写青史走遍祖国大好河山海角天涯,铁肩担道义妙笔著文章,写下中国共产党的光伟、正确和伟大,写下新中国党带领全国人民一起创造的灿烂辉煌和盛世繁华,写下东方睡狮醒来后一日万里千帆竞发的神奇变化让世界感到无比震撼惊讶……

那时,疾驰的脚步追逐着放飞的梦想奔跑,在韩魏、在燕赵、在京畿,总是想起村里那口古老的辘轳井和周围盛开美丽鲜花的阑珊篱笆,总是想起一排排青翠欲滴绿油油的大柳树在微风中招手等待着我回到海棠花开的家,总想喝一口家乡甘甜清澈的水。

不经意间,偶然尝到了水的纯美甘甜,慢慢地,在河南、在河北、在首都、在天津,在广袤的华北大地上都能喝到老家辘轳井中打出的水一样的清澈甘甜美感,听千里碧水永续北上潺潺叮咚,看万亩良田茁壮成长的无边无际丰收在望的庄稼,听几千万淳朴善良的父老乡亲笑声满天下,看几千万淳朴善良的父老乡亲笑容灿烂如花。

我知道南水北调已经供水万户千家,我明白南阳清澈纯美甘甜的水已经开始润泽大地华夏,我懂得南水北调人筚路蓝缕开辟一渠清水永续北上已经成为千古佳话。

曾经遥不可及的奢望已经在新时代变成了现实,千秋的伟业百代的大计,如果没有南水北调人夜以继日呕心沥曾经遥不可及的奢望已经在新时代变成了现实,千秋的伟业百代的大计,如果没有南水北调人夜以继日呕心沥血辛劳付出怎能实现?征地拆迁民众搬移如果没有舍小家为大家的大爱报国情怀怎能实现?环境保护涵养水源如果没有沿线人民的舍己为人的奉献精神怎能实现?惠及几千万老百姓荫蔽子孙后代功德无量的福泽事业如果没有国家领导人大慈大爱的胸怀怎能实现?浩大的工程巨大的投入如果没有强大的现代化国家怎能实现?

过上甜蜜的日子、美好的生活是一种幸福,生在伟大的祖国、辉煌的时代是一种幸运,感恩祖国,感恩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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