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与柿子树

一个人家，一个院落

院落里长着一棵挂着数盏灯笼的柿子树

已到冬天

院落里的奶奶说这柿子现在不摘

走进奶奶的屋，黑黑的

奶奶正一个人吃午饭

一个筐，半个馒，半碗白菜粉条

坐在木置老式包皮沙发上

奶奶牵着我的手来到树下，指着树上橘红色的柿子，你摘几个，跟我孙子大处差不多

我孙子已经三年没来了，这三年结的果最多

这院子里就我一个人，孙子是我唯一的根

他不来这柿子谁也不叫摘

奶奶说话的语气很慢，眼睛浑浊

我走近，拉住奶奶瘦小的手，我做你的孙子吧

奶奶笑嘻嘻的说，那可不行

缓过神来又说，也行，不知道我那孙子啥时候能回来

奶奶又拉住我的手，看着我的脸

这棵柿子树多大，我的孙子就多大

我每天一出门就看见这棵柿子树

有时候眼前一晃，孙子站在那里

喊几声没动静，我知道是我老眼昏花了，脑子不好使了

奶奶不放心，还是上前，一摸还是那棵柿子树

居说奶奶的孙子趁暮色去了四川

每到过年，奶奶都要走出大门囗朝东张望

这一望就是三年

狠心的孙子在外不知发生了什么

让一年不如一年的奶奶越发渺小

脸上几颗干瘪的泪顺着沟壑掉落在柿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