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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泗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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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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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花开的声音

 

早晨,我站在六月里,六月陪我一起站在窗台前,静待一朵花开。

一只刻满文字的陶盆里挺立着一株树,树干并不伟岸,看上去甚至有些纤细和孱弱,但却蜷曲着虬枝,油绿的叶片托举起水珠,生命的颜色被些微的风摇来摇去,阳台上满是它的影子,犹如刚刚退隐的春天。在我的亲眼目睹下,那朵洁白的诗意还是如约绽放了开来,一下子喷吐出缕缕的芬芳,真的是沁人心脾。

好一朵茉莉花,它的瓣膜如同薄纱般透明纯澈,当阳光亲吻并抚摸了它的时候,它竟然娇羞的像个小姑娘,先前洁白的面颊蓦然间有些潮红。风儿从窗口递进话来,芳香弥漫着房间,挥之不去。

这株茉莉花树我已养了五年,也许每天都在它身边的缘故,总嫌它长得慢了些,其实,它一直都是在不知不觉间用力的生长着,只是大概由于平素我不太注意它的存在,或者因为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度忽视了它,所以对它有些漫不经心。即使正值它的鼎盛花期,我也只是远远地瞅上一眼,并不再觉得它有什么新奇。这就如同家人一样,整日里居住在一起,就很自然地少了几许关切与问候。

喜欢养花,也仅仅是喜欢而已,谈不上热爱,更没有什么名贵的花可养。几年来,养的花最多的当属一些盆栽的那些好看、易活、耐旱、不甚名贵、娇贵的那种,如茉莉花、吊兰之类的花草。这种花草的特点是打理起来不占用太多的时间,一般就是浇浇水、施施肥、修剪一下乱枝就行。养花对于一个“懒人”,这种花是再好养不过。

茉莉花对于我是情有独钟的。我喜欢清净清幽,喜欢不被打扰,尤其是在夜深人静伏笔写作的时候,电脑桌上只需要一杯茶,一只鼠标,我就能坐上大半天。头脑有些发昏的时候,我就会走进阳台小坐一会儿,那株大的茉莉花树会给我疲惫的大脑带来清醒和几丝慰藉。后来,我找到一只同样精致精美的陶盆,将一棵茉莉花小心地移栽进了盆里,并将它放进了书房中的窗台上。就是这株茉莉花,陪伴了我业余写作的日日夜夜,抚慰着我的心灵,给我带来了创作的灵感与快感,使我忘却了生活及工作中的烦恼。

每天早晨,我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阳台上、书房里的窗台上的茉莉花浇浇水,将茉莉花的个别的枯叶摘下来,然后放进花盆中,这样既清洁环保,又能给茉莉花树当肥料,正应了那句“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句。

茉莉花开是有着一定的规律的。我发现茉莉花开的时候,其实是有着它自己的动听的声音的。只是如果在它绽放美丽的一刹那间,倘若你不在近旁或者错过了花开,你是压根儿听不到的。茉莉花开的声音很柔、很绵、很静,很多时候它的声音会被窗外的风感染,然后被风儿轻轻地催绽。有时候花开锦簇,成为次第花开的模样。那种时刻,如果你有幸遇到了,算是你有眼缘,也算得上是“眼福”不浅。

书房里的那株茉莉花,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料理着,唯恐它长不好,开不出阳台上茉莉花的那种花团锦簇、活力四射般美丽的模样。还好,它也算是争气,每天它都会给我一个洁白洁白的惊喜。夜里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早晨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它就已经眨开了调皮的眼睛望着我笑,以它特有的香气和矜持渲染了我,令我一天都是精神饱满、身心愉悦。

正是花开好时节,我希望自己的心情每天都是好好的。那种不被烦扰,也不去烦扰他人的感觉正是我所需要的。

一个人就这样静一静心,烦了的时候,与绿草、茉莉对话,去轻轻地触碰一下它的温柔,那种感觉会是很美的一种愉悦和精神层面的享受。

真的,花开如诗,倾听拔节的声音。

你听,茉莉花又次第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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