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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泗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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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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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一树梅

梅花多生于南方,性喜温暖湿润的气候,一般在光照充足且通风顺畅的环境下会长得更好。梅花对土壤的要求并不太高,除了怕积水,倒也耐得住冷寒和瘠薄。

以前的时候,在我们北方是极少见到有梅花的存在的。即使偶尔看见那么一两株,也是稀罕的了不得。梅花不像是路两旁林立的垂杨柳那么司空见惯,这些树木可谓到处都有,遍及了城乡各处,实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因而人们总是会对它们有一种视而不见的感觉。唯独梅花除外。

作为蔷薇科杏属植物的一种,梅花是一种阳性的花卉,具有一定的适应和耐寒能力。一般情况下,尤其是到了寒风凛冽的冬天,即使室外零下十七八度的天气,它也会优雅自如地绽放,从不畏惧风雪严寒,总是极尽所能地为这个沉闷、干涩的冬天点缀簇簇花语、临摹几幅诗意,以自己的倩影、风骨、点红,默默地挺立于天地之间,彰显出自己与众不同、卓尔不群的姿态。这足以成为人们喜爱它的理由,并被它的坚贞不屈、顶风傲雪的精神所深深地膜拜与折服。

尽管北方极少梅,但也并非南方人所特有的“专利”。无论南方人还是北方人,之所以都喜欢梅花,总有他们喜欢它的道理。梅花的圣洁、坚强、孤独、高尚、吉祥成为它存在的意义和重要的象征,那是一种有口皆碑的美,美在骨子里,历代的文人墨客曾穷尽毕生的词汇搜肠刮肚地去歌咏它、赞美它,总觉得还有些许遗憾似的不够完美。

小时候父亲教给我背诵诗歌,至今耳熟能详,随口背来。唐朝诗人李商隐的《忆梅》更是浑然天成,一意贯穿,虽意极曲折,却并不给人一种散漫破碎、雕琢伤真之感。全诗潜气内转,在曲折中见浑成,在繁多中见统一,达到有神无迹的境界。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课堂上接触到了更多的唐诗,自此便对诗歌和梅花烙下了深深的印痕。有一年的春天我对父亲说,不如咱们家也种上一株梅吧,那样,冬天的时候还可以欣赏一下它美丽的容颜。父亲只是笑了笑,告诉我,北方是不适宜梅花的生长的,即使想要栽种,一时也弄不到梅花的树株。此后,梅花在我的视野里被淡忘了许多年,直到十多年前,我在城市的公园里蓦然发现了一株,那正是我心中的梅花树。那株梅生长在一处不起眼的墙角旮旯里,周围的树木都已经光秃秃的落光叶子的时候,唯独它迎着寒风耸立着,绽开着粉红色的瓣膜,厚厚的积雪压在它身上,看上去愈加的娇艳、妩媚。

当年父亲教我背诵唐诗宋词的时候,我那时也只是生硬地、机械地按照父亲的教导去呀呀地诵读,并不真正理解诗句的深刻内涵和时代背景。父亲是教了一辈子语文书的,对古典文学和古典诗词是有着一定的研究的,我就很羡慕父亲懂得知识很多,尤其能教给我那么多的古诗。正是因为父亲的教诲,童年的时候记住了不少名人名家的诗词,有的随着岁月的推移已经忘了,有的纵使岁月如何变迁一辈子都会记忆深刻。我的文学兴趣和文学底蕴也正是缘于父亲教我背诵古诗词时才真正培养起来的。

一个夏天的夜里,父亲在葡萄架下教给我念李商隐的《忆梅》,并教给我做人的道理,要像梅花那样坚韧坚强。我记住了诗人的名字,从此也记住了梅花,并且从那以后一直以来,梅花这两个字眼占据着我的心灵。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

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

春去秋来,每年的冬天,梅花开了的时候,我都会去公园的一角赏梅踏雪。梅花会开的时间久一些,往往过了春节还在优雅地怒放着。

一树梅,悄然地芳香于墙角旮旯,我却思绪飞驰,仿佛一下子穿越回了古代。禁不住轻吟起宋代大诗人王安石的《梅花》: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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