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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泗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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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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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年味的雪花

一场雪,几乎覆盖了所有能看得见的绿意。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临近春节不到两个月,这场瑞雪的到来,的确有些出人预料,也的确令人格外地欣喜。

年关将至,人们盼年的心情愈发的迫切。我是在前几天的一个早晨蓦然间望见窗外的雪花的。那时,纷纷扬扬的雪已无声地落了一夜。记忆深处,鹅毛大雪依然残存着它几十年前的模样:雪片一样的大,一样的柔软,一样的洁白。

城里的冬天有雪花相伴。尽管今年的冬天寒风凛冽了些,雪花也接连几天不断地落下,似乎比往年更加冷寒,但我却并没觉得多么的冷。作为乡下长大的农村孩子,即使经年后工作、生活在城里,也从没把自己当过城里人。因而再肆虐、凌厉的风雪都奈何我不得,身上除了足够御寒的棉衣,并没什么珍贵的貂绒御寒,哪怕阵阵冷风迎面袭来,走在街上,心里依然会感觉热乎乎的。老人们说,城里人冬天娇贵,乡下人皮实,我就是那个皮实的喜欢下雪的乡下人。

相比城里的冬天,我更喜欢乡下的冬天。在我的潜意识中,在乡下体味一个冬天的凉意,才会真的感知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冬天。居住乡下的那些年,虽不一定每年的冬天都会如期遇见雪,但雪花在它想来的时候,必定是会光顾到每一处角落的,只不过有时可大可小,有时无影无踪,我就是在盼着落雪的日子里日复一日地慢慢长大的。后来,我离开了乡下,离开了乡下的老家,披着一身雪花在一年的冬天来到了城里。日子似水流年般飞逝的很快,以至于仓惶中岁月悄然滑过了指缝,迷离了眼睛,我却觉得岁月虽已变老,我的心仍落在乡下冬天那片洁白的雪花上,依然是满眼的不舍、憧憬与遐思。

一场雪,晶莹了岁月,承载了记忆。很多时候,我们喜欢雪,渴盼着一场雪的到来,就像久旱逢甘霖的禾苗一样,是那样的焦灼与迫切。落雪有情也最无声,飘扬的是诗意,燃烧的是浪漫的情愫。雪花在飘然落下的时候,看似轻轻盈盈,实则有些沉重。年轻的时候,我只知雪的纯粹,却很难读得懂它厚重的心事。等到我到了一定的年龄,却参悟到落雪的禅意。它在落下的刹那,掸去的不仅是灰尘,而且也将世间的污浊荡涤的干干净净,它所埋藏的秘密,需要耗费我们好多的精力去拼命的猜想和解读。

雪花覆盖住岁月的日子,一半是希望,一半是烟火。田野里的麦苗不会撒谎,只要它吸足了水分,积蓄一个冬天的力量,来年的春天,它就会愈发萌生出绿色的畅想。无论城里还是乡下,所有被雪花遮盖住的地方,哪怕是一间瓦屋、一方茅舍、一条河流、一座山川、一棵不起眼的树、一株小草,也都被这份希望所感动着,所孕育着,所期待着。有希望的日子是光和温暖,只有雪花来过,才是人们想要的日子,正所谓岁月静好、烟火人生。

雪花舞过的地方,一半是欢乐,一半是健康。瑞雪兆丰年,落雪净化了土地,也净化和滋润了人们的心灵,浪漫了人们的思维,给人们带来了无穷的乐趣。生活中的一切不快和烦扰都将随着一场雪的到来被吹得烟消云散,明媚了心情,舒缓了心境。所有的苦难与病痛也都将在它到来的那一刻消弭的一干二净。一场洁白的雪,如同治愈心灵的一剂良药,能够浸润人们的五脏六腑,给人以最美的最康健的享受,让你一下子年轻许多、精神百倍。

雪花到来的时候,一半是年味,一半是祈愿。等一场雪,某种意义上其实是等年的到来,急躁不得,要耐心地数着日子过,因为那一天终会到来,就像昨天与今天擦肩而过,今天过后明天就要到来。每个人其实应该像雪花那样,淡定、从容、厚重一些,有着自己的夙愿。岁月正在慢慢地老去,年味依然会旷日持久,用不了多久,炫目的烟花会闪亮城市和乡村的夜空;震耳的鞭炮声会连绵不绝;集市上的摊贩会越来越多;游子回家的路也将会越来越短;年的滋味会沁人心脾......如醇香的美酒、咖啡,人未品,已先醉。

日子,说白了就是一杯白开水,就是一朵雪花的颜色,喜欢甜就加点糖;喜欢苦,就调和成一杯咖啡;喜欢素雅,就尽量远离那些五颜六色的诱惑。无论你喜欢哪种味道,喜欢哪种颜色,生活的美到头来就是一种守望。

落雪的日子,我们相约一起去看雪。看雪也是看风景。我看着你,你看着我,我们相互看着,看着美好,看着诗意,看着生活,看着过好每一天,看着过好每一年。当我们行走在人生的路上,沿途的风景不会欺骗我们,目之所及,皆是美好。

日子,浅浅地过。生活,细细地品。人生,慢慢地悟。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丈量着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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