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书桌前,台灯灯光照亮了书面的一道道题目,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伏案写作业,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边写作业边流泪。
旁边,床上坐着一个拿着鸡毛掸子的女人,女人气势汹汹,“你今天要是完不成作业,看我不打断你的手,要不是你们老师告状,我还不知道你敢冒充我在卷子上签名。”
小男孩默默的流着泪,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在写作业。
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后的一天。
向阳心理咨询室,迎来了这天的第一个客人,客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神色慌张,语无伦次,“请……请问……你可以…帮帮我吗,我儿子说他见鬼了!”
坐在沙发上的是心理顾问张泽禹,他微笑着说“不好意思,见鬼这种事应该找道士或法师,而不是我们心理咨询师。”
“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怎么说,看能不能帮到你,来,女士,这边请坐,我给你倒水。”
“谢谢!”
接下来张泽禹问了问女人一些基础信息,女人回答:“我叫李娜,是个车站收费员,老公是给领导开车的司机,家里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但最近感觉我儿子不正常,老是说见鬼了!”
张泽禹来了兴趣,双手抱拳,端坐直身,“那你先说说你儿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见鬼这个症状的?”
李娜放下了水杯,盯着张泽禹,张泽禹目不转晴,鼓励她说下去。
然后李娜开始了讲述。
应该是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朱锦辉,也就是我儿子回来时鼻青脸肿,问他什么也不说,我觉得吧,有可能是在学校被欺负了,所以想去学校找老师问问情况。
可我去学校找到他们班主任,班主任却说她也问过朱锦辉怎么回事,可是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说话,只是两眼无神,目光空洞,令人挺害怕的,同学都不敢再接近他,他倒也自在许多。
过了几天就被老师劝回家休息了,现在就每天抱着书看,饭也吃不到点上,门也不出了。
听到这,张泽禹心理大概有点推论了,便登记了一下客户信息,然后告诉李娜,我可以去你家看看情况吗?
李娜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不过你可别刺激到他。”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张泽禹来到了李娜家,门刚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药味。
张泽禹捏起了鼻子,“什么味,这么大?”
李娜急忙请张泽禹坐下,然后去灶台上关火,然后关上了门打开了窗户。
紧接着就要给张泽禹倒茶,张泽禹道了声谢谢。
他看到只有一间房门紧闭,应该就是这间了。
李娜坐在沙发上满脸愁容,正准备倾诉一下,张泽禹见状便转移话题,“闭着的那个门就是朱锦辉的房间吧?”
李娜言道:“是的,你去看看他吧,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张泽禹过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有气无力的一声,“谁也不见,别来烦我!”
张泽禹还是拧了一下,发现门没锁,便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朱同学,你在哪呢?”
一眼望去,屋内有一面墙高的书架,“嚯,这么小就看哲学类书籍,还有我最喜欢看的犯罪心理学,你是要当警察吗?”
衣柜慢慢移开,里面朱锦辉蹲坐着,走了出来,慢慢坐在书桌前转椅上,朝着张泽禹朝向,“年龄很重要吗?是不是年龄到了思想高度就上去了?可我看到那么多所谓的大人,一个个傻的跟个孩子一样,为了钱甘愿任人宰割!”
张泽禹一听这话来劲了,想着索性陪你聊聊天解解闷吧!
张泽禹笑着说:“你这么小,懂什么叫生活吗,你可知道,钱这个东西能让我们有更多的自由,有更好的选择!”
张泽禹撇了一眼,屋内,他没有看到一个数码电子产品,有点惊讶,便问道:“你不用手机电脑的吗?这可不多见啊!”
朱锦辉一脸不屑,“我年龄是小,可我懂得书中前辈们的思想是财富是宝藏,我很是喜欢沉浸其中,那感觉真好!这绝不是一两个现代科技产品能比拟的。”
“好那我可以向你咨询几个问题吗?”张泽禹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他打算循序渐进,不着急。
朱锦辉听到这话,眼神一转,明明很受用,却压住了心里的喜悦,张泽禹还是捕捉到了,但他没揭穿。
“可以,你说吧!”
“读书是为了什么?你读完一本书,最大的感受是什么?是得到了启发,获取了新思想还是学会了新技能?”
朱锦辉不慌不忙,“读书便是读书,没有什么意义,意义这玩意都是骗人的,万事万物本无意义,都是庸人自扰之,我只不过是喜欢读书,便读了,有什么大不了。”
时候到了,张泽禹决定赌一把。
“那你为什么借故见鬼之事,逃避学校,宁愿一个人待着也不愿和人交往!”
朱锦辉顿时惊呆了,“你……你说什么,我……没说谎,那衣柜里真的有一个人,她现在和我是很要好的朋友了。”
张泽禹没有退缩,“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学校里受到了伤害,是不是被霸凌了?”
朱锦辉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张泽禹忽然笑了笑,他靠近朱锦辉耳朵,说了一句话,听完朱锦辉便卸下了防备,准备向张泽禹倾诉。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半个多月前在学校发生的事了。”
朱锦辉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星期二下午,我们初二级刚参加完运动会,我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说是要帮她搬一下桌子,鬼知道为什么要搬桌子,反正无所谓,我就去了。
走到教学楼一楼,感到肚子不舒服,可能是跑步的时候岔气了,再加上之前喝了点凉饮料,便先去了厕所。
就在我快完毕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听到厕所进来一个人,声音很低,在讲电话“你到底有没有叫那学生,你要是再不快点,老头子就没气了,到时候看你有什么好下场。”说完那人便把手机给挂了,嘴里骂骂咧咧的,他妈的就一贱货,当时我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人走了,没有声音了,我才敢出去,我想着他们可能有什么秘密,我便起了好奇心,可我又怕惹上事,便跑回教室去拿我的学习用的录音笔,等我拿上以后,才敢去办公室,因为有录音,我想他们应该不敢对我出手吧。
张泽禹听到这,心里还是忍不住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便作了个继续说的动作。
朱锦辉继续讲。
没想到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人去哪了,因为我报的运动会项目已经参加完了,便去我常去的地方看小说,那个地方和校长室就隔了一扇窗,就那种百叶窗,不透光但不隔音,我平时就靠在这读书,偶尔收到些小道消息,嘿嘿!
我听到里面有喘息声和呻吟声,许校长是个五十岁的男人,声音很有辨识度,能听出来,就是他没错,女人应该是我们班主任,因为后面他们三个人谈话我有录音。
约过了五分钟,二人没了声音,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
二人进来后,校长和班主任已经坐好了,进来的是个男人,男人刚坐下,就急不可耐,“你们他妈的有没有点正形,老头子快咽气了!靠!”
班主任没说话,校长压低了嗓子,“催什么催,现在学校有两个学生,血型都符合,那可是两个鲜活的生命啊,就这样断送了!”
男人一脸嫌弃“去你娘的,老头子要是没了,你也不会有全尸。”
校长对班主任说:“那个胡新云和朱锦辉抓到了没,咱们时间不多了,运动会还有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班主任说:“胡新云抓到了,那个朱锦辉不知道跑哪去了,真不让人省心,平时就他特殊,总是独来独往。”
校长急了,“不管朱锦辉了,胡新云一个可以了,老头子就要一个心脏,快点的吧!”
班主任也就没再说话,我听到这大惊失色,差点弄出声,我捂着嘴,不敢相信,大气也不敢出,直等到天黑才翻墙回了家,一路跑着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我便谎称我见鬼了,死也不去学校,我妈见我神色慌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以为我做什么坏事了,又打了我一顿,我没敢对她说实话,只对她说考试卷子我冒充您签名了,因为我若是说了,可能我们家就不存在了。
明白了,故事听到这,张泽禹才知道这是一个刑事案件,里面不知串联着多少人,必须得报案,但是也得保护这一家人,否则出面作证后,必定遭到报复。
张泽禹叹了口气,拍了拍朱锦辉肩膀说,“这些天辛苦你了,好了,现在你不用再理会这件事了,录音你先保管好,等我处理差不多了,再请你作证,在此期间,我会为你保密,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和母亲。”
“对了,我想问问你家里是什么味,这么冲?”
朱锦辉双手垫着头靠在椅背,“我妈,她信鬼,说是寺庙求来的奇香,可以驱鬼,哎,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最可怕的还是人心。”
张泽禹笑了笑,便出去关上了门,和李娜聊了两句,便离开了。
尾声
一周后,中央来了人,和当地的公安刑警队抓捕了一窝贩卖器官的组织,领头的叫许昌盛,是个中学校长,在寻找其犯罪证据的时候,在学校后门实验室里发现人体组织,经检验,人体组织属于一个叫胡新云的初一学生。
当晚新闻报道,省长齐家河昏迷了一个月,终于醒了过来,这是全省之幸,希望齐省长以后能继续造福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