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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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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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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恋歌

 

邓双梅

 

kiss the rain》,把她的灵魂放飞至戴望舒《雨巷》里江南小镇蒙蒙细雨中的青石板路上。时光回溯三十年,一个素色长裙,长发披肩,知性优雅;一个年轻阳光,澄澈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满脸微笑。她和他,撑着一把油纸伞,手挽手,时而轻声细语,时而凝眸对望,走过雨巷,走过全城,走过再也回不去的青春韶华。

人生每次的分离,都意味着在别处的相遇;而每次的相遇,都是一种新的牵挂。在人生之秋的自然之秋,两个人相遇相识,相知相交,惊世骇俗地碰撞出一场世人难以想象的爱情烟火。

雨,像轻幔,氤氲着缥缈梦幻的爱情场;旋律,是舞者忘情的舞蹈,倾诉着刻骨铭心、缠绵悱恻的爱情物语,留下了一长串爱的印记——在烟雨蒙蒙的小巷,在月色美满的长亭;在一席安静的桥下,在隔着屏幕心心相印的文字,在诸多现实和不现实的场景中。

雨,丝丝的,蒙蒙的。落在发上,落入颈脖,落在手背, 轻轻地,有点凉,而心却要醉了,醉得不能自已。

 

湛蓝的天空,飘着丝丝缕缕的白云。阳光正好,暖暖照着,校园的一切显得那么生机盎然,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桂花香气。

跑道旁有一排桂树,树下黄灿灿的一片,那是昨夜悄落下的桂花雨。最近,每每经过那排桂树,都要驻足仰望那簇拥满枝的粒粒桂花。走近去,深一口,整个灵魂都在震颤,好一场生命怒放的香宴!我深深地为它们所感动——没几个时日就将香消玉、永别枝头,而此时此刻就是要纵情地绽放自我!

 

 

透过校园南围墙的栅栏,远远就可看到菜地里高耸的一丛扁豆架,那是初春时节种下的六株扁豆,这段时间,上面已缀满了淡紫色的扁豆花,密密的绿叶布满棚架,俨然是一帘静默着的瀑布,蜂飞蝶舞其间,简直美极了!

站在近处凝望,豆角已渐渐鼓胀起来,一串一串的。藤蔓蜿蜒攀缘,有的已牵挂到高高的树枝上,有的则伸到了围墙的铁栅栏上,遒劲有力地百般缠绕,微风过处,风姿绰约、楚楚动人。植物这一自然界的神奇主角,生命力是何等旺盛!只要赋予一线生机,定要绚烂出最华美的姿态。

 

树木在雾霭迷蒙后,愈发郁郁葱葱,在晨光里泛着深秋特有的清亮。树叶间鸟儿们追逐欢唱,在大胆表情达爱。没有学生的基地校园,空旷而安静,地面很干净,只有飘落的黄褐色落叶,是深秋的颜色。

无比轻松且欢喜地绕着跑道慢慢走,回望公路边高耸的白杨树,风过后,沙沙作响,听上去些许凄婉,是叶子与树枝浓烈了一个春夏的爱情行将结束,在呢喃地作最后告别吗?

 

结束了昨天的忙碌和困顿,今天特别轻松。一早来到菜地,各色蔬菜在晨光中露出无限生机。葱绿得喜人。香菜割了,经浇水后又有了新的起色。茼蒿是第三次种下后长出的,现在挨挨挤挤的,很是可爱。大蒜已经割了多次,长势也挺好。最引人注目的是今年第一次播种的白萝卜 ,经前期的悉心管理,已长成好大的个头,垄面上的土都被绷裂开来,个个长得像胖乎乎的新生儿。秋莴苣已经上过餐桌,还有翠绿鲜嫩的生菜。而谁,使所有这一切变得如此清新可人、娇艳欲滴呢?

是他,是如土地般朴实的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时段,弯腰弓背,佝偻着身子,几乎是匍匐在大地上,像照料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精心呵护着这些鲜活的生命,才得以呈奉予世人累累的硕果,而他们,却在风吹日晒、寒暑往来中,粗糙了自己的双手,粗糙了自己的脸庞,粗糙了自己的语言,甚至粗糙了自己的身心。我想,相比于那些各色各类的艺术家,他们,才是美的真正缔造者,才是自然界鲜活生命的创造者,我,敬重他们,如同诗人艾青对大堰河那般的挚爱。

 

不远处的柿树上挂满了好多的柿子,青黄不一,本该硕果满枝,此时却有些落寞。原来茂密的桑葚树 ,现在很识趣地收缩起庞大的树冠,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叶子已全部掉落。

一小丛野菊花隐闪在杂草丛生的菜地里,旁边有孩子玩耍时留下的一截鲜亮的红带子,还有很多野生的小甜瓜,很小很小,可在孩子过家家的游戏里,却是宝贝们的圣果。

池塘里,不时有叶子掉下。坐在水边,《秋日私语》的旋律把自己整个沉浸在秋光的美好里。一片叶子飘落下来,缓缓的,在空中曼舞,留恋地转了几个圈,轻盈地歇落在水面。前段时间朋友分享的一首歌曲里有一句——“叶子 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 是落在天上的叶子”,还有最能概括当下人性的一句哲言——“孤单 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 是一群人的孤单”。此时行单影的我,谁能说不是一个人在狂欢呢?

 

池塘边的楝树,和着秋风,也轻轻抖落下细小的叶子,铺满了路面,踩在上面,悉悉索索的。少了叶子的楝树,褪去夏日的翩翩风华,似一位干净俊朗的男子,不正是蓦然回首,朴实豁达在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他吗!

冬,秋之藏也。当人们还酣睡在梦时,却惊喜地送来了2020年的最后一场雪。第二天的校园,美得像一个雪国世界。

《秋日私语》的旋律,萦绕在耳畔整整一个秋季,心绪已被酝酿得美轮美奂。“瑞雪方初霁,喜鹊已登枝”,当春天到来的时候,就是姹紫嫣红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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