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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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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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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妮黄小虎

胖妮黄小虎

作者: 灿若繁星

黄小虎也叫胖妮,状元。

长得虎头虎脑的。或许是所获宠爱甚多的缘故,眼睛里闪着灵光,表情也比较的傲娇。是高三那年,丫执意要买的。我不肯。跟丫讨价还价。等高考结束,一定买一只漂亮可爱的名猫给她。不是比田园猫更好吗?可丫却悄咪咪地自己在闲鱼上看中了黄小虎,跟人谈好还好价,还约定了时间。丫说高三压力大,适当撸猫可以释放压力,保证不影响学习。经不住不过她的软磨硬泡,最终买了。

丫真是猴精猴精的,掌握了我的软肋。知道怎么说到我心坎里去。我一直担心丫玩物丧志,撸猫会影响到学习。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怕伤心。之前养过一只聪明温顺的咪咪,对一切抱有好奇心,说来你或许不信,它竟然会帮小奶狗盖被子。每天下班回家,咪咪就热情地迎接,露出肚皮躺地上撒娇打滚。

养着养着,感情深厚了。最后种种原因分别。伤心了好长时间。后来有好长时间都不养猫狗。明明很喜欢。但,如果不能对它负责,不能好好爱它,宁可不养。

黄小虎不那么温顺,可以说野性难驯,非常泼辣。回来时,还很瘦小,蜷缩在盒子里瑟瑟发抖。温柔以待,关爱有加。两天后,黄小虎恢复了活泼的本性。跳上空调,上到天花板的顶层。爬窗帘。挠沙发。那不是养了只猴吗?与它保持友好的距离,不主动去撸它。最喜欢跟它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管它听得懂听不懂。可似乎聊天,帮黄小虎开了智。我喊它小虎,状元,它会嗯---嗯---地答应着跑过来,还拖长了尾音。真是好喜欢。

剪指甲,洗澡,都特别困难。会凶人,龇牙咧嘴发出嘶嘶的声音。我看着被利爪抓出几道鲜红血印子的手,训它,小样,就你这小身板,打得过谁呢?你看我,比你大上多少倍?真打不过你吗?别仗着对你的宠爱,就有恃无恐啊?黄小虎不屑一顾,从它的眼神中,我读出了轻蔑。

皮沙发经常被扒拉得伤痕累累。黄小虎不怕我,我根本管不住它。有次四姐来家里。我说,帮我凶凶它。四姐咬牙切齿,手舞足蹈骂了它一通,打了打一下。黄小虎第一次有了怕的感觉。以后它再做坏事,我就吓唬它,大姨来了,就是上次打你的那个大姨。只见它,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恐惧。夹着尾巴收敛许多,躲在角落察言观色。次数多了,也不就管用了。沙发,墙纸,窗帘都遭了它的“毒手”。

黄小虎学长越胖,撸起来手感特好。它越不让我撸,我越要去撸它。贱兮兮的。很多次都不能得逞。逮住了就猛撸一顿猛亲一顿,亲得胖脸变形。胖妮要么一巴掌拍过来,趁势逃走,要么用两只前爪和两只后爪,死命顶住我的脸,不让我亲。那样子太搞笑了。我声东击西,头一偏,亲上胖妮的脸,然后意犹未尽地哈哈笑着,胖妮气得大喊大叫。才放它走。

胖妮成年了。经常声嘶力竭地叫着。我说它,女孩子要淑女点,不能这么叫,太难听了。要喵喵地温柔地小声地叫。胖妮愣了一下,似乎听懂了。可过了一会儿,又声嘶力竭地叫起来。我手足无措,不知道咋办?朋友建议绝育,我又觉得太残忍了。

有心让它生一堆可爱的娃,可是想到要管理一群“黄小虎”,哎,还是算了吧!还是丫拿了主意,查了很多资料,说绝育还有利于长寿。考察了好几家宠物店,最终选定一家。带胖妮去了。宠物店小哥帮它剪指甲,它竟然一声不吭,乖乖地剪。我简直惊掉了下巴,这还是我的胖妮吗?乖到没脾气?消毒剃毛做手术。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宠物医院的小哥说,你真有爱心,很少见对田园猫这么好的,还花钱做绝育。我笑笑。那不是吗?小虎是家庭的一份子,养了就要好好爱它。

煎熬的等待中,胖妮手术好了。看着奄奄一息,五花大绑的胖妮,我心疼得不能自已,眼泪哗哗掉下来。我的乖乖胖妮,受苦了。抱着抚摸它,一遍一遍地说。胖妮没反应。我吓坏了。小哥说,麻醉没过。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会儿,胖妮悠悠醒来,眼皮子动了动。

回到家,按照医生的嘱托细心上药。给胖妮吃榴莲。不是说,一只榴莲相当于三只老母鸡呀! 得给胖妮好好补补。

胖妮不喜欢戴头套,睡觉走路都不舒服。总是想办法把头套弄下来。复查的时候,宠物医院的小哥说,刀口痒,不能让它摘头套,舔伤口。它的舌头上有小刺。万一发炎就麻烦了,还要做手术。我吓了一跳。回到家对胖妮说,我的小乖乖呀,你可不能随便摘头套啊。万一伤口发炎了,还得向上次那样重开一刀,那不太痛苦了?你愿意吗?要乖乖的,忍一忍,过两天就好了啊!下班回到家,头套竟然没弄下来。看来胖妮听懂了话。奖励它,夸它。精心照料下,胖妮慢慢恢复了。

丫说,猫咪做了绝育,可能会得抑郁症。我的胖妮没有。

霸道,凶悍,嫉妒,活泼。凶新来的小灰灰,一只长毛美兔。我只能忍痛割爱,送走了灰灰。

丫上大学了。只有胖妮每天陪着我。看电视,聊天。偶尔温柔,允许小小地撸一下。我很满足了。偷偷喝我杯子里的水。假装生气吓唬它。它视而不见,我行我素。大摇大摆地在家里挠沙发,吃饭喝水,玩铃铛。

胖妮很勇敢,喜欢捉虫子。每次看见蟑螂吓得大呼小叫的时候,它总是毫不犹豫地扑上去。胖妮也爱干净。我洗脸的时候,胖妮乖乖在一边看,给它准备了一次性洗脸纸巾。胖妮很享受洗脸的过程。洗完用手抹几下,假装也给它擦香香。

现在,明白了丫的心意。怕上大学了,我一个人在家太孤单寂寞。胖妮是丫送给我的礼物。

心里一暖。小棉袄终于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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