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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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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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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中医药书

父亲的中医药书

赵理章

父亲赵禹珍,原吕城医院中医,一九八四年病故。父亲逝世虽已三十八年,但家中仍有父亲部分的中医药书遗存。

父亲十六岁(民国二十年)去武进罗溪学中医,拜师谢恒昌。听父亲生前说过,他学医时每年学费是十六担米钱,在当年这学费可以说是较高的。

我祖母一生没生养孩子,父亲是在他一岁时被祖母从邻镇的导墅大华领养来的。虽我祖父在四十岁时就早早病故,但祖母她依靠喂养桑蚕等积累的资金,来供养父亲学医的。

父亲学医期间,谢家收有十三名学生,十三个同学中,丹阳籍仅二名学生,父亲外,还有一名来自丹阳城区附近荆林的周某。

在学习期间,有一次白天,父亲向他的老师提了一个问题,问口干与口渴有什么区别?父亲提出这一问题后,他的老师没有及时单独的为父亲解答,等到了晚上,老师把十三名学生召集来,围坐在桌子旁,在煤油灯下,令十三位同学听好,今有某某学生提了一个问题……。父亲说他提的这个问题,他的老师真正讲解了近一小时,把口干与口渴不同的原理及起因,深入浅出的阐述得相当认真仔细,使他们受益匪浅!

父亲求学的阶段,学习的是纯中医理论知识,中医内外科,包括妇科、耳、鼻、眼、喉科等,几乎涉及中医的全领域。因父亲老师的长兄是进士,从北京回家探亲时,常带些京城里新的医书给他弟弟谢恒昌,由于有这样的机会,父亲他们这班学生,也能开阔些眼界,接受些新的医疗知识。

父亲学习中,主要熟读医药书和抄写医药书,当年老师在教学中,不可能像现在的学生,学习的书籍一人一册在手,自己手头要拥有一部书籍,惟有誉抄下来。家里现尚存的中医学药书中,有多本是父亲求学期间,用毛笔抄录下来的,其中有药方类编的“案方杂录”“丸散各方”等十几部都是手抄本,还有一部浩大的“金匮要略”医药书一至五卷,每卷有三百多页,是正楷小体字,父亲全按原书样无标点一一的很详细全面的抄录了下来,其中一部《治痧全书》上下卷,落款写有赵禹珍抄。当细细的翻看父亲这些手抄的书本时,想想父亲四年的学医生涯,所付出的是有多么的艰辛!

父亲遗存的医学书中,有《本草丛新》《金匮要略心典》《时病论》《疫痧草》《验方新编》《温病条辩》《外科图说》《针灸大成》《药方类编》《重楼玉论》及《霍乱白喉》合订本等百余部,这些书籍大都出版在民国年间,其中较早的有《医宗必读》和《医学心悟》分别出版于光绪戊戍年和明代年间。在这些医书中,唯一一部《秘方集录》的扉页上,写有民国二十四年,罗溪谢恒昌师授,赵氏禹珍珍藏。百余部书中有一套十二本装帧在同一硬夹套内,十二本中分别有《金匮要略浅注补正》和《伤寒论浅注补正》等,这套书父亲在生前,不知被翻阅了多少次?因二支象牙制作的夹书销己脱落了一支,硬纸板与棉布粘合的包装套也已分离。这大部分的中医学专著,是民国时期由上海江东书局和上海广益书局,及锦章图书局等印行出版。

这些“珍稀之宝”,真正陪伴在父亲的身边有半个多世纪。 父亲遗留下来的这些弥足珍贵的精神“宝藏”,见物思人,见证了父亲历经半个世纪这漫长的岁月中,专注于我国博大精深的中医药的传承与发展,献出了毕生的精力。父亲精湛的医术医德,为吕城地区广大民众解除病痛救死扶伤,所作出的贡献与付出,值得让后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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