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采摘记

栗子采摘记

范景来/北京

昨天，亲戚邀我去九渡河帮助其妹妹家采摘栗子，我欣然应允。虽然，对于栗子我并不陌生，也常买些调剂口味，增加营养，但如何采摘栗子，我还没有体验过，因此，很想借这次帮忙机会，尝试体验一把。

从城区开车，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目的地——九渡河镇上宫村。亲戚家的妹妹是个典型农户人家，大院，七间瓦房。前几年家里出了事故，男主人因煤气中毒不幸离世，亲戚的妹妹虽经及时抢救，幸免一难，但精神已大不如前，除简单操持家务外，其他的活计已经无法完成了。诸如采摘栗子一事，每年都要亲戚前来帮忙。

眼下，正是栗子采摘的时机。九渡河是怀柔有名的栗子产区，板栗质量好，名声在外。到了那里，我们稍作休息，便带上工具直奔栗子树园。

乡间小路上，不绝采摘的人群。家家准备的工具也基本相同，三马子车，是主要运输工具；长长的竹竿，是打栗子用的；还有装栗子的塑料袋子，捡拾的塑料手套。采栗子，就是用竹竿把长在树上的栗子敲打下来，然后装在袋子里运回家中。虽说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并不容易。栗子是长在树上的，外面被一层带有刺的皮紧紧包裹着，像是个刺猬一样，不能轻易触摸，否则会扎到手。栗子成熟以后，带有刺的皮便会自动开裂，棕色栗籽就会从树上掉下来。但是，采栗子是不能等到完全成熟的，因为那样栗子会散落一地，不好捡拾，再者，掉在地上便风干，影响食用。采栗子时机，就是在没有完全成熟之前，将栗子从树上先打下来，然后捡拾储存起来。

栗子采摘，第一道工序是“打”。即，将栗子从树上敲打下来。打栗子的工具是竹竿，大约有六七米样子，长度应该足以够得着树梢上面的栗子，有时，一些农户也要备一个梯子，以便能够到树尖上的栗子。亲戚和我讲，打栗子也有些技巧，人站在树下，看准树上的栗子，用竹竿来回打击，栗子受到震动便会掉在地上。竹竿很长，用力不能太大，眼睛要盯准，用力要适度，力气太大会白费力气，力气太小，也起不到作用，没有干过的人，干一会就会手酸眼花。因为栗子已基本成熟，只要轻轻打击就能奏效。一棵树从上到下，全部打完，才算结束。

栗子打落下后，接下来便是捡。捡栗子没有过多技巧，但需要做好防护，带好手套。栗子全身都是刺，捡栗子必须带有胶的手套，一般是两层最好，而且捡的时候下手要轻，这样就可以避免栗子身上的刺扎手。捡到的栗子轻轻放进塑料袋里，袋子满了以后封上口，然后就可以运回家中等待剥皮取仁了。

我从来没干过农活，体力自然不如亲戚有力气，所以只是负责捡。捡栗子看起来不费力气，但需总是猫着腰，一个一个地捡，委实也不轻松，只捡了一会功夫，我便腰酸背疼了，长时间下蹲，腿也早就麻木不听使唤。亲戚劝我休息休息，慢慢干，我也不好太宽容自己，稍作休息，还是继续坚持，争取多做一些。

亲戚妹妹家栗子树不少，一共有四片栗子树，几十棵。有平地的，也有山坡上的。平地的栗子好些，捡拾也容易，坡地上的，不仅打起来费劲，捡拾也困难，有时一颗栗子掉在地上会跑出很远的距离。我们同去四人，两人负责打栗子，两人负责捡，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从早上8点开始，一直干到十二点，中午简单吃了点饭，也没有休息，便继续开始，直到下午4点多才算结束战斗。细数战果，一共捡拾了18塑料袋栗子。看着那些捡回来的带刺栗子，我们都长舒了一口气，而我早已是疲惫不堪了。唯一可以炫耀的是：我这次算是真正体验了打栗子是一种怎样的活计了。

收完的栗子，要在自家庭院里浇水捂上一两天，外面的皮就会自动裂口，之后，便可以轻松地将栗子仁取出，或卖，或自己食用。

栗子的收集和整理是件很繁琐的事情。而栗农关心更多的是价格，因为价格的高低，直接影响着收益。在捡栗子时，和其他栗农闲聊：今年的栗子收购价格比去年要低不少，他们很无奈。去年每斤5元左右，今年最高4.5元，而且还在降。栗子收购价格降了，但奇怪的是，市场栗子售价却没有什么变化，为此，一些栗农很不满，认为中间商赚的太多了。栗农赚的是辛苦钱，而经销商赚钱似乎容易的多，而且赚的也多，种栗子的收入不如倒栗子的，商贩想给多少就给多少，栗农没有任何讨价的空间。

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也没做过详细的调查，不敢妄加评论。但从捡栗子过程中，我深深体会到了栗农的不易。原来在享受栗子美味时候，没有更多的感受，通过这次捡拾体验，对栗农有了一种更深的情感。我在想，栗农在栗子的生产中付出的是最多的，从管理，到收获，非常辛苦。我们都应该更多地理解栗农，关爱栗农，让他们的付出有一个更好的回报，那样，我们在品尝栗子美味时后，才能心安理得。

但愿我的这一愿望能够成为现实。如是，将是我此次捡拾栗子的最大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