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来∥北京
居住在楼房,几乎每个家庭都会养一些花卉,一来美化环境,装点生活;再者是用来观赏,增加乐趣。对于养花,我既没有经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唯一偏爱的,却是——盆栽大葱。特别是在冬季,阳台上栽上一盆大葱,不仅是一道风景,欣赏它的绿,也可用来美食,调剂生活,其中的乐趣,更是妙不可言,真的是一举多得。
去年冬天,我栽了一盆大葱。葱苗,是自己开垦的地里栽种的葱,因为地里缺肥,大葱长得有些瘦小。秋天收获以后,我便把它们放在了阴面的凉台,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大葱有些干枯,但内在的生命力一点也没减弱,仿佛在积蓄力量,等待生长的时机。于是,我便把它们移栽到了盆里。
葱盆儿,是之前妻子买花时腾出来的,盆很大,也很漂亮,紫红色的,外面还有花色图案。之前的花已经开败,空闲下来的盆,正好用来栽葱。土,是我从龙山上取回来的,都是尚好的腐殖土,肥力自不必说。特意选择龙山上的土,自然是借用它的寓意,讨个好运头。栽种的时间需在腊月之前,因为房间有腊月不栽葱的说辞。个中的原因是,腊月栽葱,一年空,当然,这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并没有任何道理而言,但即便如此,还是要选择避开为好。所以,每年我都是在腊月之前,提前将大葱栽好。
盆里栽葱,没有任何技术要求,只要是将葱根埋在土里,适当浇水便可。为了掌控生长速度,栽好的葱,我故意放在北面凉台,而且两周之内不浇水,主要是,想让大葱在过年的时候再旺盛起来,给过年带来上好的食料。
距离过年一个月左右,将盆栽大葱移到了南面的凉台。冬日阳台,阳光充裕,温暖如春,适当浇一些水,又有上好的肥料,阳光的温煦下,大葱便迅速生长起来,生长速度之快,超出想象,几乎是一天一个样。不过二十几天的时间,原本是一尺多长的葱,便会长到一倍,葱干也粗了很多。尤其是,大葱的绿,娇嫩欲滴,翠绿无比,呈现出蓬勃强劲的生机,势不可挡,在各色花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十分惹人喜爱。
冬季里,北方特有的美食,便是大葱卷煎饼了,那种美食,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农村自家地里种的玉米,掺一些黄豆面粉,粗粮细作出来的煎饼,质地柔软,薄如纸张,散发着浓浓的粮食香味,卷上酸菜炒肉,外加一根盆里生长的大葱,尚好的豆瓣酱做调味,卷成圆筒状,便是地道的大葱卷煎饼,趁热咀嚼,香甜无比,那种享受,真的是一个味觉大餐。
除了卷煎饼之外,盆栽大葱也是春节做菜尚好的调味品。在所有的调味品中,我感觉大葱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几乎所有的菜品都离不开它。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大葱作调料,再好的食材也不会做出可口的美味来。特别是炖肉,放上一棵盆栽的新鲜大葱,香味便会提升几倍,是其他任何调料都无法替代的。
据说,大葱全身都是宝,就连葱桶里的黏液,也是一种很好的药材,可以治疗多种疾病,我没有查证过,但我相信那不是一个空穴来风。大葱,很普通,但营养价值很高,与人们的生活关系密切。大葱,一点也不张扬,没有任何高傲的样子,生存能力极强,只要是有一点生机,便可以迅速生长,生长所需的条件又十分简陋,从不挑剔,有土、有水、有肥、有阳光即可。索取的很少,奉献的却很多,这句话用在大葱身上,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我喜欢大葱,不仅是因为它的食用价值,更是因为他的朴实和低调,喜欢它的极强生命力。更敬佩它,虽没有华丽的外表,却是日常饮食不可缺乏的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