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全是我为数不多,但是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我和万全同县不同乡,也不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他是农校的,我是财校的,但是同一年参加的工作(1984)。当初,我们都在县城上班,我在县政府大院,他在科委,他们的单位距县政府大院很近。他与志林(我的好友)是高中同学,且经常来往,志林与我是财校同学,且同在政府大院上班,我们关系很好,一来二去,我与万全也熟悉了,并成了很好的朋友。
万全是一个内向的人,个子不高,很忠厚,也很有心计。起初在科委上班,具体负责什么,我不太清楚,也没有更多了解。有一段时间,行政机关鼓励职工经商做买卖,官称停薪留职。于是,万全便有了主意,开了一个酱油门市,卖散装酱油。酱油价钱自然比商店里便宜很多,门市是他借用别人的名字开的,但实际上都是他在管理。他一边上班,一边照顾门市。那个门市,在政府院斜对面,因此,我常去光顾,家里需用的酱油基本上都从他那里买,一是方便,二来顺便聊聊天。那个门市开了有一年多的时间,应该也赚了一些钱,但后来,还是关了。万全说,单位工作忙了,没有更多的精力照顾。
万全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帮我安过一次暖气。那是1993年,妻子学校分了家属院,实际上,就是把原来学生宿舍改造成家属院,每户两间,学校只负责简单隔断,屋内装修都要自己解决。分房后,已经快到取暖期了,首要的任务是安装暖气,解决取暖问题。准确地说,是安装土暖气,自家烧燃煤炉子,带动其他房间暖气取暖。当时我住的房子需要安装三组暖气(客厅和两个卧室),暖气炉子是现成的,暖气片都是组装好的,只是将这些连接起来。那时好像没有找专业做水暖干活的意识,基本上都是找熟人帮忙。当时帮忙的有志林,万全,还有我的一位老乡。安装的工具,是我那个老乡给提供的。志林和我的关系没得说,只要是干活,肯定是首当其中,万全去帮忙,是我联系的,还是志林告之,我已经记不清了。
安装是个技术活,虽说活不多,但也麻烦,需要将暖气管截下来,套扣、组装之类,这些都是万全负责的。万全是个很心细的人,干活很细致,办事也很爱动脑筋,怎么安装,怎么组合,他也没干过,只是摸索着来,反正是旧房子,也没有大的妨碍,权当是“练手”。万全一边琢磨一边干,别人都听他“指挥”。我们从下午5点半开始,一直干到了夜间10点多才算完工,前后反复试验了几次,才安装好,不漏水,正常运行。干完活后,我们便在武装部门前的一个饭店简单吃了顿饭。各自回家时,已经夜里11点钟了。想一想,如果不是要好的朋友,无论如何也不会那么辛苦的。如果是现在这个时候,帮忙受累,无论如何也是要好好酬谢一下才是。
后来万全工作有了变动,调到了公安系统。他说原来的单位实在清闲,没有任何福利。志林和我都觉得,依万全的性格,不适合到那里工作,但是万全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开始是在派出所做内勤,工作做的不错,后来当了副所长。
万全在公安工作时候,我便调到了市里,虽然也常联系,但来往已少了很多。万全是很孝顺的,因为长时间在乡下工作,家里父亲年岁大了,很少能够有时间照顾。因此,总想往县城调动一下,怎奈,家在县城,工作在乡镇的人很多,努力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结果。后来,我在小学时的一位老师,调到了县里当了局长(原来在市公安局工作),万全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和我说了自己的想法。自然,我是要义不容辞地帮助的。我找了个机会,去了那个老师家里,说了万全的情况,以及我们的关系,那位老师说,万全工作不错,能力也很强,答应以后有机会考虑。大概过了不到半年时间,万全便调到了县里。万全的工作能力是没得说,后来做了股长,提了职。那一段时间,也是我和万全联系最多的时候。其实,万全的调动,关键还是他有能力,做事认真,如果说我的那次帮忙,起了一些作用,那也是极其微小,无足轻重的。
后来,我到怀柔定居,也很少回承德了。和万全的联系少了很多。但我们依然常通过微信或电话联系,关系从未减弱。每次回到老家,万全总会找一些不错的同学聚一聚,聊一聊,喝上几杯,直到尽兴为止。
万全肯动脑筋,工作细致,干一行,爱一行,钻研一行。这些是我十分看重的,也值得我学习。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话用在万全身上,是再恰当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