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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鸿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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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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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

      何为江湖?

一壶酒,一把剑,一匹快马,一叶孤舟,一位红颜知己,一段快意人生……随风而行,率性而为,侠肝义胆,也许就是所谓的侠义江湖。

然,江湖的本意却是广阔的江河、湖泊,后衍生出一个虚无缥缈或不切实际的时空,尽管超越现实,却演绎着形形色色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江湖中,人生如梦,夕阳如血,遥望沉沉暮霭中无数渐行渐远孤独寂寥的背影,终究化为一抔黄土,随风而逝。

在中国文学作品尤其是武侠小说中,江湖则是指古代侠客们与草莽英雄们的活动区域,亦是尔虞我诈,风谲云诡,王者争霸,舍我其谁的诗画意境!

余祖籍山东莘县,自幼生活在鲁西平原,江河湖泊与我远隔千山万水,对“江湖”的憧憬与向往却与日俱增,最终伴我渡过了青葱年少岁月。

曾经,父母常常叮嘱我要远离水域,谆谆告诫我:任何有水的地方都有危险,水洼河沟还好,尤其江河湖泊里生活着各种水怪,还伴有暗流漩涡,防不胜防,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却从未放在心上,竟然在夏季雨后冲击而成的浑浊水洼里学会了游泳。后来,村里通了一条小河,河水潺潺,每到夏季我便与小伙伴泡在小河里,这里也成了我避暑游泳的乐园。现在想来,那时尚处舞勺之年,单纯无邪,从未想过水流之深,“江湖”之险。

渐渐地,随着年龄增长,阅历增多,胆子变得大了,常常在各种水域戏水游玩,对自己身处的“险境”也从未放在心上。年轻时,竟突发奇想产生了畅游长江的想法,此刻想来不由羞愧汗颜。不过时至今日,将近不惑之年,却从未见过长江,“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等等诗词,成为了我向往长江的绝美追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我走南闯北,一路走来,济南的大明湖,聊城的东昌湖,杭州千岛湖,济宁微山湖,合肥巢湖,濮阳的龙湖及清丰的明月湖,大多只是一面之缘,唯独故乡的明月湖常来常往,不曾辜负!

看江湖,走江湖,闯江湖,游江湖,望江湖,正如电影《江湖儿女》中,廖凡说:“咱们是哪种人?咱们是江湖上的人。”

其实,我们都是江湖中人?行走于江湖之中,相忘与江湖之外。

只是,你我坦然面对,彼此却隔着一个深不可测的江湖,谁都不曾明了,毕竟江湖梦一场,想要一起“笑傲江湖”何尝不是一个笑谈?

记得,电影《笑傲江湖》中有一段经典对白:

令狐冲:“我要退出江湖,从此不问江湖之事。”

任我行:“这个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谁又能置身事外?”

一语中的,如梦初醒。刀光剑影勾心斗角如影随形,只是未曾看清楚、弄明白、想得通。逃离江湖之深,远离人心叵测,何尝不是痴人说梦,一厢情愿?

我们身居噪杂的尘世和噪杂的人群,离不开处心积虑的人情世故,也忘不了平凡真实的生活。

“我见过了高山,才发现最难过的原来是生活。”这是电影《一代宗师》里的一段话。

高山之远,江湖之深,根深蒂固都会融入生活,走进我们的内心。

最难过的是生活的艰辛,最复杂的是内心独诉,最心仪的是江湖之远。我们却走不出江湖,逃不出心魔,看不透世间,参不懂风云变幻……

但愿——如“江湖人士”所言: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冷暖恩怨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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