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 惯

一

不知道是那朝那代那位有识之士说过：“习惯不好，财富就同大海里的水一样，不小心就放干。习惯好，财富就同大海里的水一样，会满。”

韩致远身上，有很多好习惯，就说打包吧，他的身上也是很有故事的，上周周末，来了十几个韩致远初中时的同学，对方点名要吃他家附近山上那家专门用农家肥种菜，用老品种包谷、南爪、土豆、白菜叶、野菜等喂鸡、喂鸭、喂猪的农家乐的山茅野菜。韩致远根据小时候每个同学的饮用习惯，就在这家农家乐，准备了饭菜。饭菜完全是按自助餐的形式准备的，公筷公勺恭候，客人到齐后，吃多少取多少。当然，他也准备好了酒水以及酸奶等饮品。餐前，韩致远见同学到齐，就热情的向大家“汇报”吃多少取多少，饭菜管够，酒和饮料也摆在桌子上了，红酒白酒饮料都有，想用多少取多少，酒管够，不管醉，提倡适量饮酒，不提倡酗酒醉洒。

这天，韩致远带着孙女韩木兰、侄孙女张光耀一起去接待韩致远的同学，韩致远的孙女韩木兰、侄孙女张思轩还是习惯地在吃饭前做完作业再做游戏或背诗，或唱歌跳舞，当然这些项目都由孙女韩木兰、侄孙女张光耀自己选择，且在轻松愉快的玩耍中进行。孙女韩木兰提出来。“爷爷，今天我们就背诗吧，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背完了。”3岁半的孙女韩木兰背完后，3岁的侄孙女张思轩看见餐桌上有鹅肉，就一边摇摆着头和小手，一边滑稽地伸着脖子，一边手舞足蹈。“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两位小朋友背完诗后，就各自拿着自己的碗和筷子。

“这下可以吃饭了吧，我们都背完了。”两个小朋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可以了，还是按习惯。”韩致远说。

“会的，我们还是按习惯，吃多少取多少，不浪费。”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

两个小朋友走到餐桌前，取好自己平时能吃完的饭，再让大人们帮她俩夹上各种菜品，俩人从来不挑食，每样都要求取一点，感觉差不多够吃了就坐到她俩的小桌子那边去了。

“报告韩致远，按习惯是不是我也背点什么才给吃饭？再背点什么才给吃酒？再背点什么才给吃奶？有个哲学家说：‘播下一个行动，你将收获一种习惯；播下一种习惯，你将收获一种性格；播下一种性格，你将收获一种命运，我背完了，我先吃饭、吃肉、喝酒、吃奶，其他男女老少帅哥美女同学上。’”韩致远初中时相当调皮的男同学沙贵阳抢先发声。

“嗯，对的，好多年没在一起吃饭吹牛了，我提议，男生背点什么或朗诵、朗读点什么？女生忘我的跳点什么，或尽情地唱点什么才可以吃饭，才可以吃酒、才可以吃肉喝饮品，大家有没有意见” 韩致远高中时特别活跃的女同学雷阵雨倡议。

“支持，举双手赞成，拥护，没意见，疯起来”韩致远的好几个同学嚷嚷着。

“报告，报告同学们，我要先抛块砖，韩致远家的两个小朋友，习惯培养得好，在下认为，一个家庭、一个单位是由几个人组成的，一个村组是由几个或更多家庭组成的，一个乡镇、街道（或办事处）是由更多的村组组成的，一个县市区也是由几个或更多乡镇、街道（办事处）组成的，一个省也是由几百个县市区组成，一个国家它是由几千个县市区组成的，整个世界也是由一个又一个的国家组成的，只要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好习惯，那么这个国家的问题就好办了，这个好的习惯将决定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命运，这个好的习惯将决定整个世界人民的命运。我的砖抛出去了，我先吃喝”。

韩致远大学时期的一位同学，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右手举得高高的，冒出了上面几句话，说完取了碗筷就去取菜了。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共产党辛劳为民族，共产党他一心救中国，他指给了人民解放的道路，他领导中国走向光明，他坚持了抗战八年多，他改善了人民生活，他建设了敌后根据地，他实行了民主好处多，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是韩志远的女同学杨丽莎提议大家一起唱的，顿时大家高昂地唱着《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我们也先吃喝，吃喝饱了才有力气疯，女同学们先上。”韩致远冒出话来后。

所有女同学就先奔到餐桌前面，去取菜盘和筷子，一边笑，一边取各自喜爱的菜肴，一边还说着什么想说的话题，男同学紧追在女同学后面，他们还是保持着初中时的习惯，女士优先。

用餐完毕，由于韩致远的同学学习都很用功，基本到外省上学，毕业后分别到全国各地工作，于是有的提出利用两天的时间要到峨山县城附近转转，又有的想到江川的星云湖边走走看看，还要到抚仙湖边，寻找一下用双手喝湖中水时童年走过的脚印，看看儿时的发小，到红塔山附近，看看童年玩泥巴的地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韩致远付完款，请农家乐的工作人员把剩下的饭及菜肴分类打包带上了车。

根据大家的意见，韩致远他们一行先去了峨山县，在峨山县他们感受到彝族同胞舞蹈的热情奔放和民族的独特性，那些花鼓舞、烟盒舞，其他各种各样的舞蹈，还有一些山区的人在练瑜伽，他们想在一处人多热闹的位置停下来，有的甚至提出想住下来不想走，正看得忘我时，舞蹈的人群中最活跃的一个年轻人主动走近他们，热情地向他们介绍，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他们的舞蹈，前些年从县城走向省城，后来，慢慢的已经逐渐从国内走向国外，纷纷被邀请到国内外表演。

                                                     二

说到韩致远打包，时间倒退到1993年，韩致远作为部队首长助理，接待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对方从当时的昆明站火车站下了车，出站后时间刚好在十一点半，便在昆明金龙饭店准备用餐，餐前，韩致远提出，每人点一个喜欢的菜，请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先点，因对方是第一次来昆明，她并不知道哪种菜好吃，那种不好吃，于是翻译给她推荐特色烤鸭一只，德方一行来了公司总裁格拉、总裁助理，外加三个技术及其他方面的专家，韩致远助理带了一个司机，一个翻译和一个助手一起接待对方，餐毕，其余菜都已吃得只剩光盘，但烤鸭还剩三分之一。

临起身离开餐桌前，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用她那双精致的小手，指向吃剩的烤鸭，并说了些什么，韩致远助理听不懂。

“吃不完的鸭子打包给我，我要带走，这是我的习惯。”翻译听清了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的意思，向饭店服务员要了餐盒和塑料袋，麻利地打好包，随身带上了车。

回到车上，韩致远助理立即征求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的意见，中午是休息一下，还是直奔工厂，翻译把征求意见告诉了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她马上表示直奔工厂不休息。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汽车开进五星造纸厂，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下车后立即安排他的助理或其他人员，分别到事先分工的地方去检查考察，她自己由韩致远助理陪同，在五星造纸厂内转了一圈。

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是来签合同，此前，她的助理及谈判代表已先后多次前后与韩致远助理他们反复谈判，本着共赢的目标，经过双方协商基本达成共识，她投资1亿多资金，参股购买某部队的五星造纸厂50年的使用权，这个造纸厂是韩致远助理所在某部队的，原来刚创办时是几十个人的家属工厂，后来逐渐发展壮大成为有几千人的工厂，工厂附属设施修得有配套的专用公路和铁路，备有专用火车皮，汽车、火车可以从外面直接开进厂区来，也可以从五星造纸厂内开出去。是因为国家要求军队不搞生产经营，这个部队坚决执行中央的决定，根据国家有关规定和谈判结果，按有偿转让的方式，将五星造纸厂评估价2.6亿元有偿转让50年给省内一家国有企业和德国格拉公司，按国家相关规定和谈判结果，当时国内的这家国有企业占60%的股份，格拉公司占股份的40%。

签完合同以后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满面春风，两旁的脸白里透红，与众不同，韩致远用两眼的余光飞快地扫了一眼格拉，从表情和眼神看，她的心情很愉快，对合作很满意，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比刚从火车站出来时漂亮多了。她提出让韩致远助理陪同，到附近的红塔山周围走一走，看一看。

路上，一群群穿着民族盛装的各族同胞正准备往舞场走。

“哒……哒……哒……哒”不远处传来一种竹制乐器的悠扬响声，随着响声增强，韩致远陪同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已到红塔山红塔附近，一眼望去，是一支从省城参加非物质文化选拔赛回来的代表队，正在红塔山有烟叶等雕塑的平地处挑烟盒舞。那悠然自得的响声就是每个人手上用指头用力弹出来的，看打扮是彝族服装。他们的舞蹈很特别。两个人一组，一个人的背上背着另一个人，不用什么绳子捆绑，两个人配合得相当到位，两个人同时做一种动作，四只手同时弹响烟盒，其动作是高难度的，格拉总裁从来没见过这种高难度动作的民族民间舞蹈，她把刚才看完的一张报纸垫就在地下，干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聚精会神地反复的观看烟盒舞表演。

“一个人背起另一个人，跳烟盒舞，还是需要一定的体力和技巧的，尽管他们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但是背的那个人，一场舞表演下来，还是要出大汗，我看到她们的脸上还是不停地往下掉汗珠”。

看完，格拉将自己看到的情景告诉翻译。

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除了经营公司以外，还喜欢民族民间音乐、民族民间舞蹈。她在来中国之前，还专门研究和反复听过中国的国歌。看完烟盒舞的表演以后，他就让翻译告诉韩致远助理，她自己喜欢中国的国歌，韩致远助理介绍，中国的歌词作者，四个耳朵，聂耳先生就在玉溪，就在离红塔山附近不远的地方有聂耳公园、聂耳故居。此时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提出，一定要去参观聂耳故居和聂耳公园。

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兴致勃勃地参观完聂耳故居和聂耳公园后，突然想起刚才人背人的烟盒，那些动作在她内心扎根，她提出，想再看看，表演烟盒舞的人是不是玉溪地区范围内的？韩致远助理的随行人员中有的提出，她们穿的是彝族服装，会不会是全国第一个彝族自治县——峨山县的彝族同胞跳的人背人的烟盒舞？这个县属于玉溪地区。当然，那些跳舞的人也有可能是属于红河州的，红河州也有彝族同胞，也可能是江川县的，江川县也有彝族同胞。

“嗯”。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问。“是玉溪地区的峨山县近还是红河州近？。”“ 当然是峨山县近。”韩致远助理回答。

她就要求到中国第一个彝族自治县峨山，想看看是不是这一带的彝族同胞跳的人背人的烟盒舞。

汽车开进玉溪市峨山县县城，已是晚餐时间。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提出来，他请韩致远助理等人吃饭，说是因为她已经订好了回国的机票，今晚由她请客，于是他们找到一处烤鹅店，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要了一只烤鹅以及其它菜品，就餐完毕，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照旧让翻译要来打包的餐盒及塑料袋，把桌上没吃完的菜，分类打包带走。“这是我的习惯。”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一边与翻译交流着一边向峨山县城有音乐响起的方向走去，此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但见峨山县城的大小广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跳彝族舞的，跳花鼓舞的，跳左脚舞的，跳其他流行舞的，跳各种舞的，只要随便往有音乐或响声的方向走去，眼前都是唱歌跳舞的。

“对于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讲话就会唱歌的彝族同胞来说。他们随时随地尽情地唱歌跳舞，有时候三五个人在一起，有时候十个八个，有时候也二三十个或更多或几百个各民族同胞手拉手在一起尽情的跳大娱乐，尽情地唱彝歌，动作优美，变化多端，其乐无穷”。翻译接着向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讲解。

过去彝族同胞的烟盒舞是一种特别有趣的自娱自乐性民族传统舞蹈，主要流传于中国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和玉溪的峨山、通海、元江等地。听见月琴响，脚杆就发痒，形象地说明彝族同胞对烟盒舞爱到心坎里的状态。烟盒舞的有双人舞三人舞四人舞和多人群舞等多种形式。烟盒舞体系庞大，在世界各民族舞蹈中也不失为一种罕见的舞蹈形式。烟盒舞的乐器烟盒是彝族抽烟男子随身携带之盒，烟盒平时用来装烟丝，跳舞时用作乐器。

峨山彝族花鼓舞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艺术价值和观赏价值都很高。

据报道四弦舞流传于峨山、新平等县和其它地区，彝族同胞称“叶切比”，大致意思是弹着月琴唱歌跳舞。汉族同胞称为四弦舞或丝弦舞，跳四弦舞是彝族男女青年进行社交活动的一种方式之一，他们通过频繁地跳四弦舞相识、相恋，结成伴侣，成家生育后代。听起来，四弦舞有固定的曲调，有固定的唱词，悠美动听。跳时男的弹起四弦，女的拍手而舞，手部动作少，两脚上动作变化多，“抬脚”、“踮脚”、“对脚”、“踢脚”、“搭脚”、“压脚”等若干个动作，男女之间配合得相当默契。四弦舞柔和抒情，在彝族舞蹈中别具风格。

这个烟盒舞和花鼓舞以及峨山彝族同胞的左脚舞，踩脚舞等等系列的舞蹈是相当民族的，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些舞是世界文化的一部分。它们将来可能会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部分，我的公司有大的活动时我都邀请他们去表演，邀请他们去唱去跳，真的很好，很棒很棒的，这一趟很高兴，她把翻译的电话给我留下来，以后请你负责给我联系他们，邀请他们到德国去表演，到我的公司去表演，去演出。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与翻译交流着。

临上飞机前还有一个多小时，德国克拉斯公司总裁格拉女士提出，上飞机前也不吃什么大餐啦，想吃点面包、牛奶、酸奶之类的东西就行了。于是他们找了一处可以食用吃面包、各种糕点、酸奶、牛奶等等的餐食的地方坐下，每人点了一份，差不多够吃的食品，按照格拉公司总裁格拉的标准，每个人来了一份，我方的驾驶员不喜欢吃牛奶面包或其他牛奶、酸奶等餐食，他的那一份就留在桌子上，驾驶员说我不饿，其实他不想吃。临上飞机前，双方争着付款，韩致远说，这次是轮到我请客了，我付款，韩致远助理安排陪同人员把款付了。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用手指了指桌子上没有食用的那一份面包、糕点、酸奶、牛奶，她告诉翻译，还是按习惯打包，我带走，上飞机前格拉女士一边与翻译说着此次行程中感谢韩致远助理一帮人的意思，一边将液体的酸奶、牛奶等喝光。

“德国格拉公司总裁格拉女士一个拥有多少亿资产的私营老板，吃饭时剩下的鸭子都打包，财富是节约出来的。一个私人总裁，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公司领导，都能光盘行动，吃不完的鸭子就打包带走，我们应该向人家学习，节约是全人类的美德。另外他们吃完中午饭就立即投入工作，尽管跨国奔波也不休息，可见其敬业精神之强，工作效率之高。”

事后，韩致远助理他们一行人在多次讨论或总结时，常常出现上述这样的话题。

                                                     三

好久以前，韩致远的儿子三岁时，他的兄弟结婚，赵丽和忙上班没参加。韩致远带儿子去参加了兄弟的婚礼，兄弟的岳父家是省城的城乡结合部，这一带的人结婚都讲排场，讲大操大办，讲互相攀比，那天韩致远兄弟的岳父在客房摆了很多桌酒席，桌上上了很多菜，不仅每桌的菜吃不完，而且好几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席散，众人离去。

“嫂子没来，这一桌菜无人动过，就全部打包带回去吧”。韩致远兄弟说。

韩致远回到家，就和3岁的儿子把打包的菜分放到餐桌上，正准备热起来，晚上一家人吃时，下午18时20分，门开了，赵丽和进门后换上拖鞋，见桌子上摆满了一大桌菜。

“您兄弟他们家还有没有？还有吗，都拿来，全部拿回来，你怎么不全部拿回来呢？不要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针一线都不准拿回来” 赵丽和警告韩致远。

“兄弟说你忙上班没去做客，反正也剩好多桌，就把一桌打包提回来了。”韩致远有意放慢语速解释着。

“这次我不在场，下不为例。你们两个拿回来的你们两个吃。”赵丽和说道。

赵丽和是韩致远的妻子，早在韩致远的儿子三岁的时，韩致远的儿子就不停地在韩致远那里告状，说爸爸，我们把妈妈换了。你这个老婆太凶太厉害了，你不在家，我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我叫他“赵厉害”，其实外面的人都喊他“赵厉害”，只要赵厉害在这个家一天，我们两个都没有好日子过。我的想法吧，把妈妈换了，换一个不凶的妈妈。

赵丽和是哪种敢爱敢恨敢做敢为的人物，还在她上云南大学到昆明市实习的时候，韩致远也被安排去昆明市军民共建联席会议办公室上班，他们吃饭是排队打饭，每次韩致远站在队列前面打饭，赵丽和都紧随韩致远的后面排队，见人多无人注意时赵丽和瞄准韩致远要往前挪一步时，她就用自己的脚尖，使劲踩住韩致远的脚后跟，韩致远往前面挪时感觉怎么这么重，怎么也抽不动脚，转过来看，一个大眼睛，笑眯眯的女士正用友好的眼光对视着韩致远，“不好意思，你咋了？”。赵丽和还小声地冒这么一句。

再踩，“不好意思，你又咋了？”。故事又在向前发展，再踩，两人就到大观楼的柳树下散步去了。

后来，赵丽和硬把韩致远的照片踩到结婚证上去了。

“妈，我们家晚上是七个人吃饭，用平时量米的杯子装三杯米，菜做三荤三素，数量不要多，够吃就行，嗯，再加一个汤就行啦。或者汤就煮鱼代替，对，江川那种清汤鱼，里面放点姜，放点花椒叶，放点葱除腥味。”赵丽和同她妈交换吃晚饭的打算。

她本来准备开门出去，前往上班地点。因为上班地点离她家很近，出小区后直走十分钟可到办公室。她抬起手看一眼手环，离上班时间还有30多分钟，左边跨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再炒一个牛肉，牛肉切细一点，方便你们两个老人吃起来方便，你们两个牙齿不得力。”

“再来一碗鸡蛋蒸瘦肉，瘦肉剁细一点，最好适当留点肥肉，那样口感更好一些，剁肉的时候别忘了放上一点盐，剩下的您们想吃什么做什么，数量要尽量少一点，按平时的饭量，饭菜都是估计够吃就行，尽量不剩饭菜。” 赵丽和跟她妈交代完后就走了。

赵丽和的母亲75岁，父亲76岁，她的老父亲做得一手好菜，年轻时一直是大食堂的主厨，算是身体好了，两个老人，不仅生活能自理，还积极的争着去买菜，回到家后争着做饭，打扫卫生，把整个房屋内搞得干干净净的。

到了晚饭时间，七个人按时赶来吃饭，餐毕，饭菜不多不少，刚好吃光，不剩饭菜是这一家人多年来形成的习惯。　                          

                                                     　四

那年，韩致远从某部队军级机关到基层兵工厂挂职锻炼，代理车间主任。上班的第一天，负责后勤生活的司务长了解到，韩致远喜欢吃包子，他们便在韩致远上任的那天晚餐，准备了猪肉、韭菜、萝卜等馅的包子。韩致远一进饭堂，就见每张桌子上摆好了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包子，同时也有大葱、大蒜、老陈醋、盐巴、辣椒、酱油等吃包子时的佐料。韩致远就坐在干部战士中间，按过去兵工厂车间的习惯，韩致远他们坐在旁边一桌，这一桌是车间主任、副主任、总工程师和各工段的工段长等一起的专用桌子。据说这样安排，一方面是和战士们打成一片，另一方面是，遇上特殊情况，吃饭的时候方便边吃饭边研究工作。由于韩致远刚到兵工厂代职，初来乍到，为此车间副主任、总工程师以及所有的工段长，每个人都想利用在饭桌上一起吃饭的机会做一些初步的交流，韩致远也想尽快了解情况，以便于开展工作。司务长、炊事班长还专门多送了一些大蒜和老陈醋到韩致远主任他们这一桌，到韩致远主任跟前时，炊事班长问：“主任，这个包子的口感合不合你的口味，提提意见，我们今后好改进。”“哦，很好！很好！不错，继续发扬，把伙食搞好。”韩致远主任说。

司务长和炊事班长得到韩致远的肯定后，愉快地回到炊事班的那一桌去了。由于韩致远主任他们这一桌是一边吃，一边交流感情和工作，所以其他桌全部吃完走了，他们这一桌是最后离开。开始，韩致远往每个桌子上看了几眼，离开饭堂前，韩致远在饭堂的中间转了两圈，像是一边转圈一边在想着什么，此刻，车间副主任和总工程师还在饭堂门口等韩致远主任出去，想三人一起去散步，聊聊今后的工作打算，因为韩致远未上任之前车间副主任和总工程师已接受上级下达的任务，其任务相当急，时间相当紧，完成任务中难度很大。韩致远在食堂转了两圈后，眼前的一幕让他马上做出决定，他立即告诉副主任和总工程师，这些战士们吃包子的时候，有的把包子剥皮吃，只吃包子中间的馅，把包子皮剥在餐桌上，有的把包子皮剥在装包子的盆中间，这样浪费太大了，我建议，马上集合，大家全部回来，坐回自己的原位，把每个人剥在桌子上的包子皮吃了。

“有个别战士习惯这样了。”副主任说。

“下午我专门看了一下，开饭前，炊事班长和炊事班的同志们，用小苏打把桌子抹了好几遍，抹得很干净的，再说他们的包子皮是丢在盘子里，也没有弄脏，没有被污染。叫值班的工段长吹哨子集合，让所有的干部战士回到食堂自己原来坐的位置，把自己剥离的包子皮吃了。” 韩致远主任说完。

瞬间，这一周值班的工段长吹响集合哨，队伍很快集合完毕。

“同志们，今天下午，司务长和炊事班的同志，为了改善大家的生活，同时也为了迎接我的到来，做了很好的包子。但是，有少数个别同志，只吃包子馅不吃包子皮，不吃包子皮只吃包子馅。这不是你们的过错，这是我这个代主任的过失，饭前，我没有提醒大家，我吃饭的时候只顾我坐的那桌，没注意个别战友只吃包子馅，没吃包子皮，这是我的错，我管理不到位，在此，我向大家检讨，检讨一下就行了吗？不行。那么，接下来怎么办？现在，从我开始，知错就改，改就马上行动，我带头先吃同志们剥下的包子皮，请你们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把你们剥的包子皮也吃光，我陪大家，吃完包子皮，我最后一个离开。我们今后一定不能再浪费，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不吃包子皮只吃包子馅，把包子皮剩下的现象。”

韩致远在队列前说完话，转身走到一张包子皮比较多的桌前面向干部战士们，抓起战士们剥离的包子皮吃起来，其他的干部战士也分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虽然有的不情愿，但还是把自己剥的包子皮吃了。韩致远看战士们把包子皮吃完以后，听到有好几个战士一边打着很响的饱嗝，一边放着很响的响屁，在饱嗝声和响屁声的伴随下，最后几个战士笑嘻嘻地离开了饭堂，看到战友们逐渐远去的可爱的憨厚的背影，韩致远也笑了。

“这些小战友，吃的太饱了，不过年轻人消化的快，一会儿就消化了。”韩致远自言自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