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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凯鹏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3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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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缘身在此山中

渭北的秋在一年是最美的,柿乡曹村当属美中之最。如果您置身此地,无论是北部山区,还是南部的山麓川原,所有的感觉注定要熔成一个词——丰硕壮美。您来这里走走,仰头远眺,秋高气爽,白云曼舞蓝天,心头浮想联翩。放眼透过尽染层林,彤红的柿子繁坠枝头,如果没有木杆支撑,估计就要枝断树歪了。乡间水泥道路上,小车、中巴、旅游大巴,各种车辆接踵而至,男的女的老的幼的,背着相机夹着画板,纷纷如出笼的鸟儿,穿行于山坡林间游山赏景,洒下一路的笑语欢声。

这就是曹村,这个遐迩闻名的渭北乡村,这个壮观而使人留恋的北方乡村,这个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人间福地,早已写成了一个传奇,绘成了一道道靓丽的风景,即便将有关秋的词汇搜刮穷尽,似乎也难以将它描摹。

不错,这里三季有花,春天桃杏妖艳夏季榴花不断,秋季野菊也无处不在。这里四季有果,樱桃黄杏蜜桃核桃柿子石榴,让您从年头吃到年尾。曹村,这个极具魅力的北方小镇,被勤劳的乡亲愣愣地打造成全国颇具名气的旅游小镇。

美丽柿乡,魅力曹村,这里的乡风民俗,这里的忙忙碌碌,从百姓的乡野情趣,从乡亲的柴米油盐中逃逸出来,化作一帧帧美图靓照、一段段唱念做打说学逗唱的视频片段,通过网络流向九州四海,甚至引起《生财有道》《远方的家》《舌尖上的中国》等央视栏目的关注,电视剧《岁岁年年柿柿红》更成为改革开放四十年献礼影视剧登上中央一套,村里的嫂子婶子小媳妇们也作为群众演员走进荧屏,让他们情不自禁地要为家长的巨变欢呼。

然而,话说回来,真正的柿乡风情,醉美之境,还是应该归属乡外人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步一景,纷纷留驻在他们的视野中、镜头里、画卷上,文字间……曹村的父老乡亲,对这一切似乎已无动于衷,或者说熟视无睹了。登上荧屏的也不过是一两次凑巧而已。

这并非曹村缺少美,曹村人缺少对美的发现。其实,他们的美也到处都是,不信你可以回想,村里镇上的锣鼓队、自乐班、广场舞、书画赛,许多场合都留有他们欢快的身影。只是这个季节是他们的黄金季,时令不饶人,谁也马虎不得。他们整天被时代的车轮推着赶着,谁也无暇顾及。为了改善家乡的面貌,提升各自的生活质量,他们除了四时八节,除了乡村农事,几乎不再谈论什么特朗普、普京,也不关注欧盟欧元欧洲格局,什么石油核武美国霸权,在他们的感觉里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他们所思所想的,只有国泰民富,安居乐业。

如今,渭北乡村、柿乡曹村已被外界炒作的沸沸扬扬如火如荼,这里的石榴花椒大结杏红杠桃已成乡亲们的支柱产业。曹村的柿饼二十年来年年出口赚外汇,这两年的网络销售更使得柿饼山果家喻户晓。曹村的乡亲们为家乡的建设和发展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乡外来客也由衷地向他们竖起大拇指。他们只是呵呵一笑,高兴而并不在乎。

作为这个北方乡村的一员,作为柿乡曹村的一员,我每天也和所有乡亲一样忙于柿子的采摘、镟挂,有朋友自远方来,悦乎之余,除了请他们吃黏甜软乎的蛋柿,根本没有机会做向导,领他们领略柿乡的最美风景。“只缘身在此山中”,突然想起苏轼的这句诗,总在此处似乎再好不过,这才是送给醉美乡村——曹村老百姓最好的赞誉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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