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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深深的内陆,在地图上,某一片好像上天遗忘的区域,墨绿色的远山越来越朦胧,远得凭空消失影踪一般,田野上的暮霭,收起了太阳仅余存的一点光,黑夜像一双巨大翅膀,缓缓地展翼,飞向黎明。
忙碌的农工一族,农人或扛着锄头,挑着担子,或别的农具,回家走在山间羊肠曲折、野草和荆棘参杂挟持的小路上;工人,四处奔忙干活的工人,一路上释放着白天的疲惫,骑着自行车或者摩托车匆匆的穿梭在柏油国道上,然后转向通往自家屋舍的毛坯土路,雨天泥泞,晴天尘埃飞扬。
忠诚的土狗纷纷迎接它们各自的主人回家,异常兴奋,一蹦一跳,摇着的尾巴像风扇一样旋转着热情的风,尽管,主人给它们的伙食并不好,通常只有一些白米饭加一些淡汤,有时候,忙碌的主人,只给它们一些白米饭,甚至忘了喂它们,也有时候,或者有些农家,主人为难自己吃的也不比它们好,所以它们有白米饭也似乎不错了,但白米饭,它们除非到了很饿的时候,才会吃,只要饿不死,它们就感到没有胃口,它们的主人也是如此,好像没油水的饭菜索然无味,够活命,不够增加食量。更多时候,迫于生计的窘迫无奈,它们的主人也找不到荤菜可以刺激一下胃口,偶尔某些家庭,因季节来临,自己家的树上有一些成熟果实,和地里种的玉米,花生,或红薯土豆等粗粮,也鲜有别的辅食,更别提所谓的营养餐,那还只是在生物课本上听说过,从没实际见识过,因此,加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劳累体力活动,农家人的气色通常不是太好,可是六七十年代的人小时候那会一段较长的饥荒岁月,每一户的农家孩子普遍较多,大概都有六七个以上,他们大多吃不到白米饭,纯粹的杂粮主食,改革开放的这些年过来后,他们能吃上白米饭,如今只是胃口欠佳,相对来说,也很满足了。相比城里的宠物狗,这些土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还好的是,这些土狗的圈子很小,它们局限在乡间几里地以内,甚至不会离开狗窝的几百米地开外,流浪狗例外。因此,有幸的是,它们见不到城里的宠物狗,而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通常不会和乡间农家有所往来,所以,这些见不到它们世界之外的世界的土狗们心里不会感到任何的不平衡,这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落差只存在第三人称的视觉和客观事实当中,除非有一天,它们有幸见识到了那一幕,就像梵高活着人间时的画作身价见识到梵高天堂时的画作天价一样,估计得发疯。但若它们能够见识到那一幕的概率提高一点的话,那是若干年以后的事情去了,社会生产力的进步,经济总量的提升,带动水涨船高,此时的土狗在物质上一定觉得比以前过得幸福多了,遗憾很城里宠物狗的落差与以往基本上无任何差别,宛如两条直线行走的平行线,两条地图上固定的坐标线,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差距都一样,能够打破这一系统规则的想必只是寥寥几只极为幸运的狗,在土狗群总量中,忽略不计。可以放心的是,几乎没有人会养土狗做宠物狗的,除非是某慈善协会的壮举,就像有人养猪做宠物新闻那样的罕见。有时候,我觉得,土狗也会孤独是吗?毕竟它们的圈子好小,这也是主人要求它们的职责,给主人看住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或鸡鸭,家电等为数不多固定资产。有一次,我无意中给一只土狗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好像从它的眼神里,看到几许忧郁和沉思以及虚无的生活空白。哎,可是它的主人,也会感叹,好些时候,和它也是一样呢。
天上亮起一些星子,好像村庄亮起的万家灯光,暗淡,却在黑色的世界里,格外明亮,一盏盏灯,照亮着一个个卑微的家庭,这一些灯光,仿佛他们的收入,撑起家里全部的光明。农人做饭,看信号不大好的电视,也忙一些家务,小孩写作业,或闲着做别的事情,大人的工作是挣钱养家糊口,小孩的工作就是努力的学习,长知识,为以后的养家糊口打好坚实的基础,而做大事业,农家的思想里很少出现,或者是次要的,因为温饱构成他们心里最大的难题,首先突破不了这一道赚钱的关卡,那后面的关卡似乎只能永远遥不可及。
太阳冉冉升起,照耀南方丘陵地带的山城和小乡镇,遍地流金,早晨柔和的太阳不一样,带着朝气蓬勃的白亮,傍晚柔和的太阳,却带着士气低沉的暗红。因为进入夏季,金色的阳光格外的靓丽,也像辣酱铺洒这片葱郁覆没的黄色土地。蝉,被晒得肆意的叫嚣,暑气弥漫,劳作者,宛如黝黑的蚂蚁,奔跑在红红的热锅上,寻找他们理想的生活状态,坚韧却迷茫。其中,不少人的意志也仿佛跟着糟糕的气温陷入昏沉,且易动情绪,仿佛一座似睡非睡的火山,不时的喷出火焰,让炽热的天气更添一份温度。
窘困的命运为难着人,人鞭策着自己,但多数还是绕着原地一般旋转,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流金六月,一件大事降临农工的子弟中,高考在即,能否鱼跃龙门,即便顶尖学子,兴奋之余,也难免忐忑不安,对那些学习成绩一般,却抱着大学梦的应届生,无疑愁云密布,黑天压地,外面如火,心中如雪。而那些不抱幻想的差生,即便像庄周一样无为心态,现实的考验,也将使其如蛇蜕皮,经历人生的成长,又不是官富二代,大多逃脱不了,走进社会最底层的工作,接受磨砺,虽然起点不一定代表终点,却也谈何容易。
他的名字叫万一,放弃了高考,因为他懂得自己的学习成绩无论如何也上不了大学的,再加上家境的贫,他踏上了远方的征途。
许久以前他就听人说:高考是人的人生转折点,对于乡下人来说,未来的好与不好,就决定在这一步。可是,如今,此刻,一切抛在脑后,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条不归路。至少,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他十八岁了,却从未有离开这个小县城,被层层山岚围困的闭塞小世界。他说这是一只囚禁他的笼子,记得还在上小学时,有一个天天穿深蓝色补丁衣裤的歪才同学,不知道怎么的,编织了一条谣言——上天造我们的大地时,剩下的废材料,碎垃圾,造了我们这片宽阔的穷丘陵地带,你们看的确如此,啥都没有,山里没野果,河里也没见几条好鱼。他自小见到小伙伴离开这里,叙说外面的天地,总是羡慕不已,可是父母从他有记忆起就没有过在外面打工,始终在家务农,因此他没有条件出去外面看看世界,只有羡慕罢了。但是,现在,他一个人搭上离乡的巴士。
他挎上一个蛇皮袋做的包,里面装了一些他的衣服。别的什么也没有,除了路费。没有说这不是21世纪,落后的是这个内地的县城。他的耳畔依然久久不愿离去的父母对他的失望声音,他与父母大吵了一架,因为父母对他放弃高考大为不解,以前在父母眼中他是一个学习优秀的诚实和孝顺懂事的孩子。高中以后,逐渐的很长时间他几乎没有进过考场了,也考不出一个像样成绩,却一直对家里隐瞒,终于隐瞒不下去了。到了如今,父母的争吵,和对他的呵斥,加上内心挣扎的怅惘,他一气之下与父母断绝了关系,父母一气之下给了他打工的路费,实际上就是他的报考费,让他滚,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父母还误以为他会拿去申报高考,以抱有最后一线希望,因为附近的村庄,确实有一个学子成绩还不错,执意高考,家里因为穷就算考起大学也送不起,所以那学子和父母大闹并出走,却真的还考上一个本科的极端案例,后来,大学毕业后,找到一个好工作,又和家里重修于好。只是那个案例,在他们的实际情况中,一点也不起作用,甚至只沾了一点点边。在那个夜里,这个穷苦人家,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他就此走了,真的走了,没有回头看看他家那座夏热冬冷的一层小平房,也没有看一眼父母,但是他感觉全乡邻都用诧异与瞧不起的眼光看他。或许,这纯属他的心理作祟罢了。
这不是朝阳呀,这是一轮夕阳。
他回望着远去的田野,面对郁愁的丘陵地带,他感觉就像他的心情一样沉重。
他不知远方给他的是什么?但是他的回忆是灰色的,孤独时刻陪伴着他,特别是最近,他几乎得了抑郁症,特别的自我封闭。至于原因,那是多方面的,来自家庭,来自高考,来自社会,也来自他的心理。
他是一个因为孤独,逐渐习惯孤独,然后爱上孤立的青少年。
也许,这是一场平常家庭的青少年叛逆之家庭争吵,可是因为形象在父母面前的巨大落差,加上青少年的性格,此一别,居然成为永远。因为无论是真吵还是一时兴起的假吵,破镜的结局已成定论。
这是沿海的城市,比内地山沟自然繁华多了。可是对于他来说这是地狱,仿佛原始人类来到新时代的森林。就如同一句话说的:爱他,让他去纽约,那是天堂;恨他,让他去纽约,那是地狱。这里,是他的地狱。
楔子
( 他用他忧郁的双眼打量这座城市,霓虹灯也似他忧郁的眼睛,艳丽的夜色,也如黑白的视频。无疑,这似乎不详的预兆,预示着一个悲剧的开始。
世界上像这样的城市很多,自然无需了解这个城市的名字。你可以说这是香港,上海,深圳,或是宁波,大连等等。这没有什么过多的区别与意义,我们需要了解的只是这个故事。我是说假如你对这个故事感兴趣。
他是属于夜晚的人,因为孤独。但是此刻,他是多么的自卑。因为他来自乡下。虽然因为落魄,在他看来,这只是换了一个环境罢了,他并没有惊讶,仿佛与乡下没有不同,只是隐约的,一切开始变了。
也许你也在想,他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自然这也是他心理想的。他的心是极度恐慌的,但是物极则反,此刻的他看起来多么平静,或许他本质上的心也确实因为极度恐慌变成沉静。他对自己说:我没有退路可言。前面是刀山,或者是火海,但摆在面前的却只有一条路——闯。走得出去,或是走不出去,这就是他已经注定的命运。
也许你是我的读者,那么我可以向你透露,他的未来命运是以悲情的结局收尾。因为这是我早已定下来的构思。我因此也可以透露,这里的主人公是面容英俊的,因为谁都喜欢帅哥。即符合我的心理,也符合读者的心理。)
这个繁华的城市——都市,花天酒地,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晚上工作,没有人睡觉,但实际工作的是少数,娱乐的却是多数。这些,自然与乡村有莫大的区别,因为乡村,一到夜黑,那就真的夜黑了。大地的村庄只有几缕可怜的灯光,并且随着夜深一点,逐渐的全部的熄灭,除了那些在深夜为高考备战的学子,却也基本上不过零点已睡去。可是这里却大为不同,这里的夜不是安静的梦想,却是梦的迷惑;这里的夜不是休息,却夜越深反变得越清醒,只是这清醒像是虚构的,一戳破灭,人们的精神大多在透支,毕竟只有那些少数部分的人的确是晚上清醒的工作。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他,却是真的疲倦了,这路途的一天一夜,他并没有休息,他想的太多,对人生充满了忧虑。具体却又不知想些什么,只能简单概括的说是那‘昨天,今天,还有明天。’。
还好是夜晚,因为再亮的夜晚到底还是夜晚。可以掩盖他从里到外的狼狈不堪。至少他自己这样认为。可是他困了,他需要休息。
他哪里也不想去,却走在去哪里的路上。他迷茫的走在街道上,想有一个家,却不敢奢望,他有一丝回家的念头,却又快速的将念头打断,坚决不去想那没有决心的事,他的意志已经坚定,虽然不知是对或是错,但想必是错了,亦或许没错。
在一个公共花园,他终于停了下来,也早已忽略了周围的目光。他将行李丢在了花园草地之上,躺下来了,这是夏日的夜空,晴朗的夜空,还有星星在闪动。
该何去何从?他睡下了,但梦中却不安宁,还想着昨天与家里的争吵,他问自己是不是错了?那么如何才是正确?他不愿去想这些的问题,可是实际上他却在想着这个问题,没有摆脱,冰与火的煎熬,难受,让他疲倦的身心也不能安眠。他没有找到答案,或许也来不及去思想出答案,因为他面临的即将是生计问题,他的行动已经没有理由想那么多。他想:假如的确有答案,那就让我的现实命运来证明好了。
天渐渐的亮了,似乎一会就亮了,但是他的心已经看开,什么虚荣也不再放在眼里,因为他不认识这座都市,这个都市也没有人认识他。
他在喷泉旁洗了脸,换上一件自认为体面一点的衣服,穿着不要过分不合普通人群。然后买了一些早餐,填饱早已饥饿却没有心情察觉的胃。在商店买一些零碎的小商品时,他发现都市的消费比乡下要贵许多,但是他也听说都市的钱比乡下来的要快。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份工作。
在这个城市,他能做什么呢?他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一张中学文凭。
不知道每个人是不是都有点运气,可是他的运气却是不好。因为有一个不好的开始,不好却如此的走了下去,直到尽头。
因为不了解外面世界的情况,之前只是听说预防坏人,可是当真正的坏人到来的时候——也在这个特定情况的时候,他陷入了迷惘与不知所措的境地。因为一看就知道他的落魄,是急需工作,又因自卑腼腆,毕竟暂时的不能适应环境,跨不出心理的障碍;都市与乡下悬殊的区别,轻易被人揭穿为不知所措的乡下人来的。对于那些骗人的人,自然对此非常熟悉与了解,于是,欺骗他给他介绍工作,骗走了他身上仅有的一点钱。由此,他开始对骗子变得尤为的痛恨。
可是实际上,他自有记忆以来就嫉恶如仇。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虽然或许你可以说这或许是他天生的本性。他是一个灰色流年中长大的青少年,在那偏僻的乡下,他家的状况也只是属于一般。并且,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老是感觉别人用瞧不起的眼光看待他。他也从没有过玩具,但是别人却似乎总是有许多,至少相对于他来说。
不知是不是懦弱的人就注定被人欺负,就像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落后就要挨打。但是,谁有没有想过一个孩子的懦弱那会是孩子的错么?应该更多的是后天因素的影响,并非先天原因那么简单。古人也说——人之初,性本善。噢,我们对于这样的孩子应该同情与帮助,并不是嘲弄与侮辱。
当然,在这里,对我们的主人公只是举例的概括叙述。真实的灰色,却比这个复杂的多。对于读者,可以自由的尽情的发挥想象,想象他是如何心灵遍体鳞伤的走过那些成长岁月。但是我们可以肯定的已经是——这个孤独,甚至有点怪癖的青少年,不是没有原因的。并且,他的性格,这是如今的现实。曾经,是过去的今天,今天也从昨天那里来。
说是懦弱的人,但是有些人却不甘懦弱,比如说他,就是这样的人。当别人欺负他的懦弱,他不是继续懦弱,不是装作不闻不问,却恰恰是非常的敏感。可是一个孤立无援的懦弱者,不甘懦弱,却让他更加的危险,让别人赤裸裸的羞辱,可是最后,诸如想到父母责罚或受牵连及社会不良影响的缘故,懦弱最后还是只好最终落寞,就是再多的苦也只好自己吞,一切伤被自己生硬的掩饰下去,一切伤却并没有因此消失,因为在心底默默结茧。
于是,他每一次对别人欺负的反抗,最后还是自己收场,自己反抗多厉害,就受伤有多重。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并且懂得坚持自己的原则。这点,对我们社会的和谐,那是可喜可贺的好事。
这个社会骗人的手段是非常多的,只要用一类或许就足以欺骗一个人,关键是你的弱点就在这个地方,只要没有特长护着这个地方,那么你就非常危险,因此坏人最易得逞的基本上就是这个原因。
无欲则刚,但是没有欲望,这个社会上是说不过去的,因为欲望,就总容易上当受骗。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没有一个人有那么高超的智慧来避免或是解决面临的一切障碍。可是人只能小事难得糊涂,大事不可有一丝马虎。对于年轻的他来说,或许经历受骗是好的,因为以后知道懂得该如何防备。可是,他接下来却是一条不归路,这里太多的危险,他防不慎防。
他异常沮丧的走在大街上,此刻的他,不再自卑,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毫无颜面可言---此刻他回忆起来,都觉得自己愚昧可笑,被一个简单的骗局所蒙蔽,似乎一看即破的骗局。但是,或许,他太自疚,因为他被动的情况,或许换成谁或许都一样。到此,他被骗了身上所有的一点钱,并且工作也没有任何着落,他感觉到异常的受到侮辱,简直是无耻的抢劫,抢走了他全部家当,可是他此刻是多么需要这些钱,因为在这钱的社会。他想回去,找那人算帐,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地盘,他只是孤单的一个人,或许他没有被揍,该庆幸了——因为对于那帮混蛋,没有明着抢他的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算是同情他的遭遇。
但是他的确不应该受骗,在这多么关键的时刻,因为最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不但没有得到,还失去了。
他异常沮丧,毕竟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也从没有这样的打击,他太年轻,甚至可以说年少,像株幼苗(或许是小草,也或许是参天大树),因为他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不久。他甚至想到自杀,但是他对生命却还是充满热爱,因为至少在他的心里,太不甘心。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没有想到报警,他似乎早就隐约对这个失去信任,特别是受挫后,又受骗后的此刻。他也觉得那样太繁琐,一点也不直接了断。甚至会无端的给他带来更大的打击,对他进行无情的报复——他只是一个人。他虽然不确信这个社会是黑暗的,但是他的心里早就认为社会是黑暗的,那也曾经就给他带来许多恐慌。可是他并没有罢休,他心里的怨气在积蓄,并且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像是在他的心底,埋下一座火山,或许这座火山已在他的心底爆发,却还暂时没有表现出来。是的,他的心底曾经就有无数次火山的启动,但是这一次开始,开始本质的变化,这是一座真的火山,犹如假性近视的多了,也变成真的近视。
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很难说,实际上,也或许那点钱对他来说不起一点作用,因为在这个都市,钱如纸或许差不多。因为接下来的环境变化,却证明,他的那点积蓄,似乎完全多余的,因为起不到什么作用,也变得不再需要。
这是一个酒吧的门前,他撞了一个人,差点晕过去,可是一双手扶起了他,他勉强的抬起脸,头发散乱,脸色苍白之余依然无法掩饰他的俊秀。
那个人,刚下一辆豪华的小汽车,暂时还不知好坏。但是只见那人端详着他一阵,然后说:随我来罢。此时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似乎就等着任人摆布。不能说他就此绝望,但此时的他,暂时是绝望的,至少是无望的。他也由此就随那人走进一座豪华的酒吧,也可以说是夜总会。但是此时还是白天。他们乘电梯上了楼,走进一个占用一层楼的宽敞的办公室,也是一个偌大套间,暂时还不明白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总没有人无聊的弄一个宽敞的套间做摆设,总有它的作用。
里面的所有家具及各方面设备都显得珠光宝气,充满豪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场景,但他没有表现出什么,他是平静的,呆若木鸡。他开始揣测眼前这个人的意图。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在等着眼前这个人说话。
“我不问你是哪里人,在我眼里英雄不问出处,那是简历式问题是多余的,我这里也不需要这些简历,甚至是你的身份证件。但是我也看得出,你没有简历,当然那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有股与众不同的地方,那是傲气,也似才气,或是别的优越气质,虽然我把握不出来,可是你确定具备这优越的气质。我不管你的这气质是不是你的潜质。但是我看得清楚的是你英俊的脸,这是你表现出来的价值。因为你有价值,我才领你到这里来,我从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买卖。不知这是不是你的幸运,来到我这里。”
他沉默着,因为在他看来他在这里没有话语权,只有听眼前这个人说话的义务。
“也许你可以做一个明星,享受不尽的粉丝与金钱美女名利的眷顾,可是你出身不好,你碰到这样对艺人浮夸追捧的时代,没有碰到这样的社会背景。假如你没有到我这里,你可能沿街乞讨。假如你愿意,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他还是没有做声,他甚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心随波逐流了。或许,眼前这个人说的是实话。可是他对眼前这个人说的东西却基本上不屑一顾,似乎从未有理会过。
“你很有明星气质,甚至比明星还具备气质。我对你说实话。我说这些是希望你别再如此用颓废的眼光看着我。你愿意在我这里做驻唱歌手吗?假如以后可以,做明星,那是你个人能耐的事。与我无关。可是眼前,你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
他说:“我不会唱歌。”
“没有关系,有人会教你。重要的是你的这张脸蛋。”
他开始仔细的看看眼前这个人——
那个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此时的雪茄,烧到了一半,烟雾缭绕。
他似乎感觉到希望的存在,刚才的绝望像已死去,他开始有点激动。因为毕竟他还是一个 孩子,孩子容易激动;因为受伤之后,最渴望爱的呵护。不论真假,他还是信以为真,因为愿意相信,直觉也相信。但是这回虽然是真的,却是老子说的那样,是福有时也是祸;是祸,也是福。
“你给我多少薪水?”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一万月薪。别的条件或工作待遇,以后再谈。”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多钱,眼前微微一亮,自然是答应了,尽管心有余悸。他道“我吃住哪里?”
“这个你自然放心,一切给你安排妥当。我姓郑,这夜总会的会长,以后叫我郑会长就好了。”边说,边熄灭雪茄,拨通一个号码,叫人过来给他安排住处。
“我可以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们这里必须有一个艺名。你给自己取一个吧,尊重你的人身自由。”
他忽然想起鹰的个性,他很爱鹰的象征:孤傲,雄健,王者。但叫‘黑鹰’似乎过于直接,于是他说“叫我夜羽吧。”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夜羽’,忘了你的过去。”
房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声音“郑会长,您叫我。”
郑会长指着他说“嗯,给‘夜羽’安排房间,送一份晚餐,他似乎饿坏了,也累成狗了,先让他好好休息,他以后就是我们夜总会的一员了。”
“夜羽,这边来。”
从此他有了一个名字——夜羽。
除了填饱肚子,他什么也不想理会,但晚餐还没送过来,身上又很脏,于是只好洗澡,然后等待晚餐过后,好好睡一觉。此刻的他,之前的行李早已什么时候遗落路上却恍惚不知。他的现在,开始真正的脱离了过去,就像那个行李,丢弃在过渡的桥上,然后背景是默默的流水,是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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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有了名字,既然他忘了他的过去,重新开始。那么我们对他的过去也不必要了解太多,甚至是他曾经的真实名字,我们现在知道的是他现在的真实名字——夜羽。
鹰是充满戾气的动物,可谓枭雄,充满霸气。但夜羽的戾气,却可能因为他灰色的成长流年;因为在悲伤色彩中长大的人,难免也会性情悲伤,即使他的天性是多么的乐观。
夜羽沐浴后,之前的困意却略有消退,但更饿了,但是当他走出浴室时,晚餐已经为他准备好送过来了,他非常满意的,饱饱的吃了一顿,也不知吃的是什么,但估计这个时候给他白馒头,他也吃出山珍海味的味道来,但这的确是一个丰盛的晚餐。他想,假如吃的是毒药,那就做一个饱死鬼好了,吃完,什么也不想的倒下睡觉了,等待天亮。
黎明渐渐过了,但不见阳光的踪影,雨在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像是悲伤的人,流出伤心的泪,哭哭啼啼,没完没了。但这不是一个柔弱的人,是一只鹰,或许外表上他中性身躯不够魁梧,多少与这个名字不相称,但是因为比一般人高挑,他确实显得比一般人高大。也许,有人会说,他不只是外表上不够茁壮,多少带着书生气,他的性格也柔弱,缺少一点阳刚之气,但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强大,感到无助。可是要补充的是——就算是鹰,也未必就都是雄健的,只是鹰表现出来的都是雄健的一面,所以被人记住它的这一特征,这也逐渐成为鹰的象征。
夜羽已经醒起,他不明白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多少有点不祥的预感。不祥的预感是事实,但当不祥真正来临,不祥也不会让人不安——就算恐慌也已来不及。
对于好色的人我想会说:这小子艳福不浅,怎么这样的好事我遇都遇不着,就算有一个美妞在我面前,我还要踏破铁鞋,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千里迢迢辛苦的去追逐,才能上钩,可是这小子一觉醒来却抱着一个美女,把我做了多年的黄粱美梦一下就变成了现实,让人羡慕嫉妒恨之余,还是羡慕嫉妒恨。哎,可是这却是好人与坏人的区别。无耻卑鄙的坏人的心是永远也不能与好人相提并论的,因为那只会永远的自惭形秽,这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对于他来说,(我指的是夜羽,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的以黑鹰之化名来称呼他,因为他目前的确实还不是一只鹰,他还没有雄鹰的事迹——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以夜羽之名来称呼他,似乎有过于幼稚,里外格格不入。)似乎感到大祸临头,因为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再一次感觉自己被卖了,不是被别人卖了,是被自己给卖了。
夜羽心忽然间非常的沉重,感觉自己与被人强暴了没有任何区别,无一点尊严可言,无尽的羞耻,欲自杀不能,欲报复至少暂时无能为力。万分纠结与万念俱灰之后,他迫使自己让步,犹如世界上最高的瀑布垂直下坠,从沸点降到了冰点——无可奈何之下,自己刻意的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的以求解脱:我本身就一文不值,我本来就毫无价值,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事情的发生于不发生都没有区别,我既然要活下去,那么对我的活下去就没有影响。至于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总是有的,虽然暂时还没想好,也不愿多想......。转念间,他的心居然选择了妥协,但他的呆滞表情始终在那一刹那凝滞,目光凝固。只是这一幕,在静默中无人察觉。否则多少使人害怕,犹如一个死人。
“你是谁?”他松开拥抱的双手,恍惚的轻声问道,甚至没有去留神看她俊俏的脸。
她微微的张开双眼,在睡梦中醒来,定了定神。
“你是谁?”他这一回还是轻声的问道,他的脸对着她的脸,互视着。在他的心里,蓦然,对这张脸还真的有些心动,没有完全麻木——因为在美女面前,任何一个帅哥也不可能完全麻木。他似乎要脸红,但脸色依然更多的是保持着刚才的煞白。
她甜甜的对他笑了笑,道:“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吗?就算世界上再愚蠢的人,也会明白,两个赤裸的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想,至少应该猜想到什么。”
“没有确定的事,我不能凭眼前的一幕就认定是这么回事。就算,我确定这么一回事,那么这背后的事情,更复杂,让人不能摸透。”他不知如何答复的一边说。一边开始扫视他的衣服,却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然后又赶紧挪开他如鹰眼一般忧郁的眼光。
“那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真的。证据就不便多说了吧,嘿嘿。那么你自然知道我是谁了。这不难理解。”她略带娇滴滴的温柔声音,并且抱紧他,他却有在逃避。
夜羽,情绪有点激动,却表现沉默,他的心情很糟糕,他在生气。
对于这些,她自然察觉出来了,却一点也不在意。她没有勉强再靠近他,拉被子来遮盖身体。还是温柔的道:“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我是你的女人。千真万确。”。
夜羽完全抛开她的怀抱,起床抓起了衣服愤怒道:“谁的女人?全世界的女人!然后是我的女人,然后又是全世界的女人!!”说这话时,夜羽似乎自己听成“谁的男人?全世界的男人!然后是你的男人,然后又是全世界的男人!!”顿时又羞惭不已。
她有点不知如何是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呵斥与难看的脸色。之前她原本以为一切会瞬间逐渐缓和下来,因为在她看来,他的失去,她已补偿,然后他自然会平静的对待他。她也给自己穿衣服,白嫩的脸色有了些红晕。
她答道“你现在是在哪里?在什么时代?这是开放的现代化都市,是开放的时代,谁不是一样?乡下来的又怎么样?过了一夜,难道你还是清白的?希望你就别再装纯啦!本小姐睡你,是看得起你!假如你说你亏了,那你也只好是上了贼船,不来也来了,就别想走了。希望好自为之,既来之,则安之,才是你唯一出路,你别无选择。希望你好好清醒清醒。哼。”说完走出房间,留夜羽一个人在房间,感到莫大的无言,似乎他真该面壁思过似的。
莫大的尴尬及恼恨袭上夜羽脑袋,羞耻感弥漫他的心房,他抱住脑袋坐在床上想:难道我来错了地方?可哪里又是对的去处呢?
夜羽的脑袋似空白又似不是空白。
良久,夜羽倒在床上,自言自语:噢,不,这个世界,这个时代,除了乡下就是城市,既然乡下不能再待了他就只有来城市。噢,不不,这只是一个无厘头的春梦,虽然我之前没有做过春梦,但听说很多人在青少年时做过春梦,这一定不是真的只是一个春梦罢了。我得睡去,然后从这梦中梦醒来走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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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我暂时感到迟迟不能下笔,因为我不知接下来该这么写——或是将与主人公睡了一夜的是个妓女,或是说是老板的千金,因为主人公只有一个,题材二选一,写的剧情就不一样,表达的意思也就变了。但是或许,怎么写都一样吧,没有什么区别。我就掷颗色子,随意的挑选一个题材了。还是乐观好一点吧,不要把主人公,描写得过于灰暗,留点氧气可以呼吸,不要因为空气窒息的差点停止呼吸。这样对主人公,似乎不公平,不人道,太残忍,不好。哈哈,无论你们说我这个写小说的怎么样,但是我笔下的小说,我就是造物主,我想怎么描写就怎么写,我的地盘,听我的。哎,可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造物主,是不是真的有呢?假如有,但愿别给我笔下小说主人公的灰色角色,我愿我的造物主给我的命运,在明天充满阳光。)
过了一段时间,有人在敲门,道:夜羽,洗漱好了没有,我们准备吃早餐了。夜羽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答道:我这就来。夜羽开门,有人候在门口等他一起去餐厅。
“餐厅就在楼下”,来到餐厅,这可是五星级待遇,几个夜总会唱吧的核心人物在一起,暂时无需要知道这些人的名字(因为作者也还不知道),但是可以透露的是——有英俊漂亮的,也有不英俊漂亮的,哈哈,不用说想必读者也猜出几分他们的价值——帅的,靓的是偶像派,或许还是实力派;不帅的,不靓的说什么也只能是实力派,至少是性格可爱,或者别才艺特长。
有人说:“既然来了,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分彼此,不要客气。”
夜羽在一个座位坐下,好一份营养早餐,他可是从来也没有吃过。至于,昨晚那份,是晚餐,再说,他昨晚是饿了,也没有来得及品尝食物,吃了些什么似乎都忘了,也没吃出味道,只知道好吃,特别好吃。
又有人说:“我们这里,白天不上班,上班是在晚上。我们都是夜猫子哈。”
“嗯,不过我感觉今天,这倒是恰到好处,我们好为我们新加入的伙伴,接风洗尘。”
“好啊,待会我们出去逛逛,喝几杯,好久也没尽欢了,趁这个时候,大家放松放松。同不同意?”
“好好。。。”
夜羽听着他们说话,脸上露出强装的淡淡微笑,尽力掩盖自己内心不愉快的情绪。既然到这个份上了,木头也知道该是说话的时候了。夜羽说:那我就谢谢各位了。
“不用谢,大家既然在一起就是兄弟,客气就见外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说就好了呀。”
也许这些人,有意调动夜羽的忧郁情绪,让他融入集体,快乐一点;也许,这是他们出门在外久了已经形成的行为习惯,开朗外向。夜羽确实被他们调动起一些愉快的情绪,有忧愁之余的感动与温暖。但是夜羽是孤独的人,这孤独的人毕竟已经流淌在他的血液,不会因为谁而发生什么质的改变。
在这里也没有人问夜羽的身世,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因为来这里的人,基本上是同一个身世,无需过问。
夜羽低头吃他的早餐,此刻别的人已经在聊别的话题,但是夜羽却没有心思听,他似乎对他们毫无兴趣,他正关心着自己的事。夜羽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知道昨晚的事,但听他们谈话的一些内容,他知道,这些人在心底知道或是不知也不会把这当是一回事。蓦然间,他留神起,这些人当中,没有今晨的那位漂亮女孩,他想,虽然那么真实,或许真的是一个梦境呢。奇怪的是他,骤然间感觉自己在打开胸膛,当开一扇幽暗之窗,因为他在变坏,他甚至在渴望继续发生什么。但这样的邪恶感,在这没有掩饰的环境下,夜羽也没有去克制,甚至任其无情的蔓延,因为这外界的环境对这邪恶多么放任,这里是多么过分的自由,没有约束。噢,可是河流决堤就是洪水泛滥成灾的开始。夜羽之名,就此正式踏上征途,走在去那么黑暗地狱的路上,在危险中,开始自掘坟墓。
4
“夜羽,进来一下。”有个声音打破夜羽脑袋的寂静。
假如没有经历昨夜的事,夜羽的心里或许多少会有些紧张,但是在现在却没有。因为他已经从毫无所知的漠视一切,瞬间已经开始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再加上最近的一连串的经历让他看开了许多事情,因此基本上毫无畏惧。夜羽就此脱离了从闭塞乡下来的怯弱。
夜羽放下手中的早餐,从容的来到郑会长的房间。那中年男子还是那样,一身褐色的夹克,嘴里兜着似乎从来都不熄灭的古巴雪茄。
“你抽烟吗?”郑会长递给他一支雪茄,似乎表示很友好。
“不会。不抽。”夜羽淡淡的说。
“好习惯,好青年。”郑会长调侃的说。
“因为我自乡下来,我是乡巴佬。”夜羽自嘲的说。
“哦?,这么说乡下人都是好青年了。但是你知道没有,外面的那些人,有几个也是来自乡下。可是他们与你不一样,他们一来就满嘴烟味。当然,我是闻不出来,因为我是抽烟的人,哈哈。”郑会长,指了指窗外轻松的说,似乎在努力制造一种轻松的谈话氛围。因为他知道什么,也察觉到点什么火药的味道。
“哦?是吗?呵呵,那只能说我确实是优秀青年了。”夜羽也强装轻松幽默的回应。
“但是你优秀却不能说他们是不良青年。因为接下来,你会看到许多比他们糟糕的多,因为那吸毒疯狂的可是多了去了。呵呵。刚才我见你们在一起一阵,彼此聊得怎么样?熟悉了吧。”
“那我接下来会适应这样的环境的。”夜羽听出了郑会长,貌似鄙视他神情说话的弦外之音,虽然只是一笔带过,但是夜羽在这方面有天赋,因为自幼对类似的话敏感,不过他这次的敏感却不是错觉,是正确的判断。
“那就好,我相信你会适应这里的环境的,放下你面部这空洞的僵硬傲气。相信你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吧,我先提示你一下,那个高的叫风,长头发的是雨,胖的演发的叫雷,那个妖媚妆的美女叫电,还有着装裸露怪癖的。。。。”
“够啦!大家既然以后有时间在一起自然会彼此了解的。您一时说那么多,我笨,好像暂时接受不了。”前面的那句话让夜羽的脸色霎时煞白,情绪被激怒,但是却在自行抑制,只是再也不想再听下去了,但是虽然怨气满腔,又只好无奈的沉默,将坚硬偌大的石头硬生生吞了下去似的,语气又自感卑贱的弱了下去,因此后面那句话听上去,刺耳的缓和。只是夜羽,脸上挤出来的轻松微笑,却到底功力幼稚,像是表演,无法掩饰他内心自嘲又自鄙,又痛恨,又鄙视他的主人的情绪,因此微笑变成了冷笑
“嗯,那好,我们说点别的。”郑会长,嘴角也是回应一笑。他是得意他预料到会这样的反应,但是他的脸部表现那么自然,真诚与友好,一丝也察觉不出他笑脸下那始终藏着的毒箭。这是老江湖了,刚才的话,郑会长无疑是故意挑逗他的,让他明白,这个社会的残酷现实,也不能尽量避免影响到自己的利益。他早就猜到了眼前反应,因此后面那半句实际也在缓和前面的那句话携带的杀气。但是,郑会长却没有立即说话。因为有一点,确实败露他的预料,是夜羽那双鹰的灰色眼神。那也不知那预示着什么?或许是不服输的向上的无可想象的力量。因为在他看来,很少有人会在意毕竟这样的一件小事,会对一件如此的小事如此在意,感到莫大似的沮丧与透出幽冥之光。他甚至在心底多少感到一沉,为刚才说的话感到有些害怕。
夜羽对刚才软绵绵的自己表现非常不满,他的心里很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昨夜被人软绵绵的睡了,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察觉,手无寸铁之力的被人干掉了!可是,眼前的情况却不是昏沉,是清醒的自己对自己残忍,甘认输了,输的非常的彻底,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没有一点颜面,也自己拿自己没办法,因此也留不出一点眼泪,似乎也说不出一句话,神情呆滞。夜羽只是无语的在自己心里对自己默默的说:“现实,如此。。。!(却不知‘如此什么”)。”
“他们没有向我自我介绍,因此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但我会熟悉他们的,我会向他们学习。”夜羽的纠结与痛苦,居然蓦然的冒出一句这样自我解脱,却把自己绑得更紧的话。他说这话低声沙哑又似乎有点沉郁顿挫,说完后,他自己感到更加的纠结苦恼,心里暗自想:该死的我!,惊讶这句更加软绵绵的话,因为自己仿佛走进了沼泽越陷越深。夜羽知道自己该沉默了。
但他的这句话,却侧面的解了郑会长此时的围,毕竟是给了他面子,假如如此近距离的纠葛发生,毕竟对他不是什么好事。郑会长抖了抖烟灰在翡翠烟灰缸,面部始终保持着刚才略微紧张时的惬意微笑说。
“哦,好好,既然你们以后都在一起生活工作,想必他们也如你所说,时间长了就自然彼此熟悉了解了。无论你曾经什么经历,是复杂,或是贫穷,但是既然从乡下出门在外,大家就都是兄弟姐妹了,开开玩笑什么的,可不能当真呀,要性格开朗,外向,大家一起玩就一起玩。我看你好像有些性格内向呀,呵呵。”
“或许,我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吧。郑会长放心。我会的。”夜羽也不想僵局继续下去,在别人屋檐下可没有那么多人权,再多的痛苦怨愤只好搁浅放下。
“嗯,自然会给你时间来适应环境,并且我还会安排人给你提供帮助。”郑会长这话是要切入正题了。夜羽也在进门那一刻明白叫他进来不会就说几句这样的话,一定是与他的工作要接轨了,不可能让他白吃白喝的闲置在这里。
“这一个礼拜你就跟他们练练歌吧。他们会好好教你的,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一个礼拜后你登台露面,熟悉一下酒吧舞台的环境。然后再渐渐登台演出。”
“好,听你的安排。”
“嗯,放轻松,别紧张。”郑会长又微笑着说了说。
“那我走了,我想随他们出去逛逛,熟悉一下这里的城市。”夜羽,转过脑袋对窗外说。他似乎心不焉,因为他更多想的是出去透透气。
“嗯,好。玩的开心点,消费算我的。”郑会长又点燃一支新的雪茄说。
夜羽转身要离去,心里虽然郁寂,但是听到这话确实心里感到了欣慰,因为这个正是他自幼就缺乏的东西——金钱,在他自幼因为缺乏金钱苦恼自卑的岁月里,似乎金钱有许多时候可以买到一切。但是这些天流浪经历,他似乎无意想通了许多事情,仿佛几天时间却是几十年的岁月,是几十年的思索。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也意识到:这里也是一个陷阱,只是一个走不到尽头的陷阱。这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虽然他的心里是多么渴望光明。可是对于一只流浪狗来说这里是一个家,一个温馨的避风港,也有外面风餐露宿与风吹雨打缺乏的自由。这是谁都明白的事情。这里是一个偌大的陷阱,没错,他也确定,但是这里够大,也就有了自由。他明白他没有回头路,因为他已从白天的黄昏走进这里,他已经来到这个陷阱,然后背后的大门就已经关上。或许,他应该庆幸,流浪几天,就找到一个有钱的主子,有一个家;或许,他多么的不幸,因为这是不归路,从此他的世界只能依靠霓虹灯来照亮他的一些角落。
“等一下,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一份见面礼送你。”郑会长见夜羽已经转过身,又叫住了他。
“哦?”夜羽停住脚步,用疑惑的眼光回望眼前这个人。
“这台手机送你,希望你喜欢。年轻人都喜欢的。里面已经为你备好了手机卡,以及我的电话号码,以及他们的。互相联系用得着的。”郑会长从抽屉取出一个精致的包装盒,递给夜羽。不用猜,里面是一部时下流行的手机。但是你不会猜到的是这台手机安装了监控程序。
“谢谢,我很喜欢。”
“可是你还没有打开。”
“因为从没有人送过我礼物,因为这是你送的。”
“喔,是么?哈哈,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个送你礼物的人。这张卡里面有一千元话费,现在先用,以后自己再自理。”
“哦,我非常感谢。但是,我知道美好的东西,总要付出代价的。并且,美好来的越快的东西,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夜羽似乎见不得人在他的面前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郑会长听后,脸色的晴空有些转阴,但稳住了,没有再继续的阴暗下去。平缓语气的道:“你很敏感。但是可以理解,因为我换成是你也不会相信好运会突然降落我的头上。但是,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这个世界中彩票的也不少。”
夜羽有些语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语不当。
“哈哈,很高兴,你是一个敏感的人。所以说我没有看错人,你很适合在这里的场合工作。因为,在这里,越敏感越安全,永远也不会错!只是你不应该说出来,告诉别人你看穿了他的心思。因为那对你非常不利,你应该选择沉默。像你现在这样。当然,还可以理解的是你现在年轻气盛。”郑会长的话确实有褒义,但也是在告诫,也许还有带刀的讽刺。
“我。。。”夜羽的脸色有些变,不知说什么话好,但他的心脏并没有害怕的跳动,因为这几天他害怕的心脏已经窒息了,害怕在他的心里半死不活,尚不曾苏醒。
“你有我年轻时的风采。哈哈。”郑会长这说的是心里话,只是说话却不是真情表白的那样,像是客套话的粗放,不拘一格。像是有意缓解此时氛围。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确棘手,像是一只等待驯服的野马,虽然表面上那么儒雅。
“不敢。没什么事,我先告退了。”夜羽无心的回道。
“你出去吧。等等,你的这身衣服是我昨晚叫人为你准备的吧,很适合你,够英俊。回头和他们到商场再买几件。”郑会长露出这次谈话的最后一个和蔼笑脸。但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这笑脸是真还是假。
夜羽觉得哭笑不得的出了门,并把门带上,完全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意思,但谁也无需清楚这人的意思,因为这里的一切都让一切的意思变得很明显——这是一只笼子,一个阅历无数的猎人,喂养一只来自大自然的猎鹰。
5
“夜羽,你好像还没有吃完早餐,要不要再吃点,我们这就出去了,等你。”
“不用了 ,我已经饱了,咱们走吧。”
“没事,就是没有吃饱,外头有的是吃的,走了。”
“哈哈,你就知道吃,哈哈,走走。”
“去去,又不用你们买单,老板已经说了,要我们带夜羽小兄弟好好逛逛,吃喝玩乐一番。既然是吃喝玩乐,自然是少不了吃。”
“哎,拿你没办法,‘民以食为天’什么的,你不说,算你行。只是,我还是觉得,你这脑筋,怎么就老是不转弯呢?到外面,别说我认识你呀。””
“去死呢,你竟然敢说我。”然后要打闹的气势。
“哈哈。。。哈哈”一群人乘电梯下了楼。
夜羽也和着笑,只是夜羽想:他们整天都如此哈哈嘻嘻,也不觉得乏味,真是幼稚。但是,也许,在他们那群人心里,他才是幼稚的。
有时候,明知幼稚却为之,可能往往是有原因的。
外面的空气比室内总是好很多,房屋是港湾,有时也是囚笼。夜羽,面对繁华的街市,有些感慨——昨天,我还在流浪。但是他很快忘了烦忧,暂时的忘了。他感受着他成为这繁华街市的一份子,与都市融为一体。
他们嘻嘻哈哈的逛着街,广场,街道,人潮,车流,影院,商场,咖啡屋,餐厅,体育馆,娱乐城等等,他们要么簇拥着,要么齐肩并行,惹得路人许多的回头率,这一群人,毕竟看上去不是英俊靓丽,就是有风格个性,他们在这风飘的一路上,像是象征着这座城市的潮流,由此,路人不觉会议论:假如不是富二代,也是某个明星群体了;因为城市之大,见过他们的人,也不一定确定他们就是夜总会成员,而熟悉他们的人,毕竟少之又少,要知道对于一般人他们是不予理睬的,他们卖艺可不卖身。但是这一切都仿佛在时间中匆匆走过,他们忘了疲惫,却依然还是疲惫了。
他们回到住处,天色已晚。但感觉很快已经回来。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是混在这里面的夜羽,却正在适应环境。他是孤独的人,孤独流在他的血液,不可更改。实际上,这也是一座喧哗中孤独的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