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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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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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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山铜鼓龙颈村记事

一头刚当了母亲的耕牛,立于田野吃草,娴静地。长长的绳,一条,牵系着它。老头儿胆子肥了,居然牵起母牛,上前,在一群人旁,绕圈。我惊讶得大声吼:“危险!”未知我的吼声,吓到了母牛未?

幼时在乡村,见过,两牛相逐,打架的镜头。成年后,对于牛那样的庞然大物,只要瞅见,无不远离,更不用说靠近。老头儿却是想干啥?我声声的呼喊, 无疑进入了他的耳鼓,他牵着牛,离开了队伍。

台山铜鼓龙颈村的田园,是我们每年到铜鼓必打卡之地。季节巧合,我们会遇到一大片金色的稻田,一群群鹭鸶、麻雀从田园上掠过。那是金秋十月的胜景。非常大气与壮阔。让人想起诗与童话或浪漫的小说。春及秋,我们来得最多。我们已把龙颈的园田读熟,读透了。像今日的龙颈,天高,云白,日暖,很多田地刚收割完稻谷,露出参差不齐的禾杆头。

犹记得首次进入龙颈村,我想买农家自碾的米,没有买到。倒被村里的旧屋屋檐的燕巢吸引住了。在一群小孩儿的引领下,在村的屋檐寻找燕巢。也就首次与龙颈纯朴的村民有了接触。第二次来遇到一个刚下地回来的老伯。一辆自行车后面是浇水、摘菜的工具。他向我们介绍什么季节来,风景最美。

“哎,你们要类似淮山的小薯吗?”不远处,立着一位清瘦女人,她在锄地的当儿,挥手向我们呼喊。颇为热情的声音。女婿离她较近,听清了她说的话。女婿首先回应了她:“我们不要。”慢慢地,牛的队伍转移到一口水塘边,这里,伏着一群鹭鸶。

我向清瘦女人的方向移步。女人还是很热情地推销她的小薯。

“是卖吗?”我说。

“不是,是送给你们。”

“那其实是淮山,我们乡下叫它‘薯仔头’。”

女人很健谈。趁她不注意,我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有着健康肤色的女人:脸容带笑,体魄健康。短发,额前的刘海,掺丝丝白发。长袖毛衣,浅色西裤,旧布鞋。我在乡村,也遇到过一些很朴素的妇女,但在田头,主动提出送陌生人东西的很少。她说:“我掘地是为了种花生。三个月后,你们再来,花生就有收成了。现‘薯仔头’太多,三姑才拿走一箩。”闲谈中,知道她有一儿一女,儿子结婚了,育一女。村妇也快六旬了。女婿递过两个红包,让我塞给她,她不要。女婿说这是小红包,示意头的,她才收下。我拿起她的锄头,试图学着掘地,“薯仔头”却被我掘坏了。女人却知道哪里会有“薯仔头”,她轻轻地下锄,一掘,一窝“薯仔头”被挖了出来。我一路沿着女人掘过的地,捡拾一窝窝被带出的“薯仔头”,凭添了户外活动的野趣。

在挖“薯仔头”的当儿,无端想起童年时在生产队摘花生的情景。到田地里掘花生,挑花生回来,都是大人干的事情。然后晚上才是摘花生。在生产队的地堂,每家每户分了一大堆花生,摘完了,才算工分。几天后,家家的活儿干完了,地堂上,就堆满了花生藤。摘花生总会有漏网的,翻拣花生,即我们乡下话叫“盘花生”,却是最美的事儿。月色当头的夜里,大人们忙着,小孩儿,也忙着。你端个脸盆,一棵棵藤儿拣,只要嫩一点的花生你也不嫌弃,一会儿功夫,一大盆花生就拣出来了。回家煮了吃,吃得肚子胀鼓鼓的。那时经常挨饿,难得有一次可以放开来吃。

摘草莓,摘葡萄,摘桑椹,摘桔子……现在的摘,过程的快乐,比结果重要得多。没料到,铜鼓清瘦女人的热情,让我从俗世生活,回归到纯天然的乐。

一月的铜鼓湾充满了春的气息,小河边野生的植被长得葱茏而有生机。田野里的草,嫩嫩的,绿绿的。刚才飞走的一大群的鹭鸶又返回田野觅食。牛是肥壮的,皮肤黑得发亮。是乡间野草滋润出的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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