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佛山荷梦的头像

佛山荷梦

网站用户

散文
202403/07
分享

春日的故事

春日的东平新城,“无边光景一时新”。

花草树木散发的香气,直把人从梦中唤醒一般。树丛里停靠着满满的汽车,告诉我,来踏春的人不少。

矮矮的台阶。登上大堤,这里一堆,那里一丛的游人,各自觅着好戏。一位年轻的父亲,肩上托一宝宝,宝宝的眼睛,贼溜溜的,像春夜穹隆中的星星。我手抓相机,欲偷拍他俩,又怕被那位父亲发现,只能在他背后拍。这样,只瞅见宝宝稚趣的脸。

“红杏枝头春意闹。”古人错觉,闹的岂止是红杏与蜂蝶?身旁,即是一个飞车,奔跑,探测,目中可以无人的任性世界。进入这个场景的均是青少年。当然除了陪玩的父母亲。场上,几个少年出色的演绎,被我与老头儿镶进了春之画框:

少年光着膀子,驶着一辆扎实黑色粗轮自行车,从钢铁构成的西面高斜坡,俯冲而下,越过障碍,冲上东面的高斜坡。在坡顶,人车腾空而起,像勇敢的鹰一般,定格了春日某个勃发的生命画面,完成了东平河畔, 一名技艺高超飞车侠少年的形象塑造。

于少年飞车侠旁,哪少得了小小飞车侠的表演?他,驶的是滑板。仍是钢铁的高斜坡上,安坐着一位中年男人,他手里捏着面包片。小小少年,每次冲过中间障碍,爬上坡顶,冲回父亲身旁,父亲,就及时地把面包片往孩儿嘴里塞。这个细节,透露了他俩父子的关系。小小少年英姿威武,汗滴洒落,依然无畏,够令人赞赏的。这也是培养孩子的一种方式。何必一定在课堂,让孩子拿回满分的卷子?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意志力的磨炼,也是一门必修课。

“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春日的东平河畔,樱花已谢。

怀着兴致来看看那一片樱花地,只看一株株落尽繁华的樱花树。碧绿,盎然,沉稳。但缤纷就隐退了。移步小山冈,满小丘的草儿,花儿,树儿,依然烂漫。与春的约会,就这样低调,在春的画卷中,捕捉一帧彩扉,一朵艳红,一枚碧绿,一河清澈。也不放朋友圈,只存手机里,作为日子的见证。

老头儿酷爱摄影,顾不得肥胖的身躯,半蹲,侧身,仰头,踮脚,左右比照,剪裁,构图,只为录下春之倩影。于无声处,布局旋律的调子;在莺歌燕舞中,点缀留白的韵味。他钻到泛着微澜的东平河畔,攫一株枝叶硬挺,疏影横斜的老树,与水里泊着的一叶扁舟,想象,构图,瞬间勾勒动感的图景。他先喊我,按他的视角,帮他拍几张,然后指挥着我,摆姿势,做动作,也拍几张。这里人少,草盛,水满,泥松。站在河边,腿脚抖抖的,拍完赶紧逃离。只是为了留住生命某一刹那的足迹罢了。但平淡中的惬意与真谛,还是蕴藏其中的。

在一个浅水湾坐了下来。旁边一丛绿草地上,坐了一群踏春的女人。大大小小的。吃着东西,聊着天。老头儿随两个七八岁的孩儿在水边觅蝌蚪。怎么就藏了那么多蝌蚪?我走近水边一瞅,密密麻麻,黑乎乎的小东西,在水里涌着怯生生的头颅。正像丰子恺云:它们“抖着尾巴,急急忙忙地游来游去,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老头儿沉浸其中,捕捉好的镜头。

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春的大舞台中,毫不起眼,甚至有点丑陋的小蝌蚪,也带着羞涩,参与到美丽葱茏的春的行列中来,充当了春的韵律中一个小小的音符,奏出属于自己的生命的琴音。

栈道边两个抓长枪短炮的摄影人,正瞄准东平河对岸的水鸡用神抓拍。我注意到他们好久了,一男一女,不像夫妻,估摸是摄友,为了一只水鸡,他们居然守候了半个下午。我走近女摄影人身边与她聊天。我把几日前老头儿在东平河畔拍到的水鸡展示给她看。她也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张大片给我看。

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真挚的画面:一只黑身红冠的肥胖大水鸭,把在外面捕捉到的食物用尖尖的长嘴,塞到刚孵出不久的小鸭嘴里。喂完一只又一只。好温情的一幕。摄影女说,他们是在肇庆的某个水塘边,守候了一日一夜,才拍到的。

春,很美好。更美好的是生命的感受。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