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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朝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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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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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酸汤鱼

酸汤鱼是贵州地区的特色菜,也是待客拿得出手的招牌菜,其色彩鲜艳,口味地道,老少皆宜,制作方法简单、方便、快捷,深得当地老百姓的喜爱和不少外来嘉宾的高度赞赏。我非常中意这道名不转经传的酸汤鱼,更喜欢少数民族制作的这道拿手菜,只要亲朋好友邀约吃酸汤鱼,我一般都会应邀而至满意而归。

知心好友征求意见般询问:“过两天我们去三都“过端”,吃酸汤鱼,有时间吗?”“过两天就周末,你说有没有时间?明知故问。”我们俩一拍即合,约定好出发时间和前往的具体地点。

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一路顺风顺水,兴高采烈地来到三都水族自治县一个我现在也没法记住名字的水族山村,村庄所处的地理位置很高,也很偏远。记得过三都县城后,爬了许多又陡又弯只容得下一辆小车经过的崎岖山路,这条乡村公路不是在悬崖峭壁之上就是在崇山峻岭之中盘旋,同行的朋友对这别有洞天的绮丽风光赞口不绝,更对一路上水族人民的传统服饰、风格迥异的民居和微笑着礼让道路的热情默默赞许。一个朋友触景生情脱口而出:“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嘛好风光......”歌声飘出车窗外,在青山绿水间梦幻般萦绕。

兴致勃勃来到好客的主人接待我们的木板房,他们像见到外宾似的友好热情,马上端茶倒水,握手递烟,虽然听不太懂那带着水族腔调的客家话,但能领会他们的深情厚谊和热情爽朗,感悟到他们对客人到来莫大的欣慰和自豪。穿着漂亮水族服装的姑娘说,村子里哪家客人最多,他家就最有面子最风光。因此,只要客人光临,他们自然高兴得不得了,一家人乐得像欢乐的鸟群。

一会儿的寒暄唠嗑之间,丰盛的饭菜已经全部备好,我们同行的几个跟随主人落座。烟熏火燎的客房中,飘荡着水家人特有的热情。一大桌家常菜琳琅满目,风格独特,有些菜品我们闻所未闻见也未见,真不知道还有这等稀奇的制作方法。在这一桌花样繁多的菜肴中,最夺人眼球的算炭火上用三脚架支起来的小铁锅中的酸汤鱼,因为这个酸汤鱼的做法与我们平时的做法大不一样。据主人生硬的客家话介绍,这是用新鲜的稻田鱼加上本地西红柿做的酸汤,再配上木姜子、葱、蒜等之类多种调料制作而成。还特别强调,鱼一定要整条鱼,不用去腮,不用开膛破肚,直接就是一整条往铁锅里丢,这样才能保证它的原汁原味。看着主人眉飞色舞地娓娓介绍,我想:“鱼肚子里的脏东西能吃吗?”我一边和颜悦色地点头认可水族人的烹饪方法,一边想:“鱼肚子里面的东西我坚决不吃,好恶心!”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酒已满上,饭已盛好,在主人领头用清脆的水语咻——咻——咻——的一片震耳欲聋的吆喝声中,这场别开生面的“过端”聚餐拉开了序幕。

吃菜,夹菜,主人火一样的热情,又是夹菜又是敬酒,没有人拘束,男女老少都没有羞愧的面庞,有的索性脱下外套想大干一场,大家有说有笑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浪接着一浪。我看着铁锅里煮得翻滚的酸汤鱼,生怕主人给我捞上一条来,在我疑惑之时,主人夹起一条鱼来开始劝菜,还好第一条不是夹给我的,我庆幸我的运气没有那么糟糕。看着朋友半推半就接受了那条酸汤鱼,然后顺手把筷子插进鱼肚子中,稍微用力分开,顺理成章刺破白皙透亮的鱼肚,再合拢那双灵动的竹筷,轻巧地掏出整条鱼的内脏,张开大嘴一下子送进嘴里,那样子形如风卷残云,我下意识地感受到那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味道,我没敢抬头看他咀嚼的样子。大家说笑着津津有味地吃着喝着,轮番劝菜终于到我的门口了,我真不敢吃鱼肚里的东西,满脸堆笑地对好客的主人说,我自己来,自己来。我小心翼翼地在鱼汤中从翻滚的鱼身上连皮带肉扯下一块来,有模有样地送进嘴里,顿时感觉唇齿留香芳香四溢的酸汤鱼浸人心脾,那别样的酸味,那木姜的薄荷味,那姜葱蒜混合的浓香味,让人欲罢不能,这酸汤鱼真是无与伦比的独特口味,让我陶醉其中。

突然,我回过头来,看见一位三都本地的朋友掏出鱼肚子了的东西,吃得满口留香的那种满足感让我疑惑,难道那东西真有那么好吃?我百斯不得其解,看着他那很是解馋的滑稽样,我也萌生想尝一尝鱼肚子里美味的那种想法,我精心挑选了一条非常小的,挖出内脏放入口中,那是我与生俱来没有品尝过的味道,软硬适中,口味巴适,清香留齿,口舌生津,甭提多么舒心爽口,在咻——咻——咻——的一遍又一遍吆喝声中,第二条酸汤鱼也被我收拾得片甲不留,看着锅中已经不多的酸汤,索性还来一碗过瘾。

夕阳的余辉撒遍金色的房顶,也撒遍了荡漾着酸汤鱼的水家山村,咻——咻——咻——的声音此起彼伏像炊烟一般在山村里萦绕,到处飘荡着水家端节幸福的真谛,主客的欢笑声一浪高过一浪,传遍三都的山山水水,传到每个钟情酸汤鱼的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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