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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朝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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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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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保老张

老张是学校的临聘人员张榜洲,六七年出生,本地人,个儿不高,面庞黝黑,身材瘦小,额头上爬了几道皱纹,眼睛略略向外凸起,满头黑发似乎把他印衬得比我们同龄的年轻许多。他为人厚道,处事细心,和颜悦色一副老态龙钟慢条斯理的样子。无论单位还是私人有事找他,都是有求必应,从不借故推辞搪塞,是众人公认的老好人,好模样,好典范,也是单位和个人不可缺少的好伙伴,好同事,更是学校不可多得的好安保。

每天早晨,老张总是笑眯眯地在学校迎接全体师生,为上下学的学生保驾护航,为上班的老师们开启一天美好的航程。一年四季,除了干好他分内的本职工作,总是第一个义务到教师食堂为教师们烧水备料,热天不说是否辛苦,是否容易?要是遇到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大家都冷得直哆嗦,没有人想动那西冰冷如铁东西。每逢这关键的时候,只有老张默默地到处找发火柴为教师们生起暖洋洋的炉火,炉火燃旺以后,大家在炉火上煮早餐,在炉火边取暖研讨,在炉火旁批改作业、试卷,整个屋子暖烘烘的,就像在阳光下一样温暖,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与快乐!老张却笑盈盈地在旁边继续清扫垃圾,倒炉灰,擦桌面,忙得不亦乐乎,外象好似各施其责,其实都是他一人在默默地无私奉献。

停电了!囊个办呢?厨房的工人师傅紧张又焦急地叫起来。没有电学校将全盘瘫痪,班班通用不了,电脑不能做资料,wifi没有信号,学生食堂更是冷锅冷灶,营养餐不能正常开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乡下又没有专业的电工,咋办呢?我疑惑了,忙人无计。老张!老张!老张应声而到,快去帮我们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我突然想起了安保老张。我没有放下手上紧要的工作,一边吩咐一边焦急地等待老张的回音。过了一会儿,老张气踹嘘嘘地跑回来,说负荷过大,空开烧坏了。只见他边说边急急忙忙去找电工工具,然后乒乒乓乓地跑上楼,不多一会儿停电的问题就被老张处理好了,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笑容可掬地跑过来对我说:“傅校,处理好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老张便麻利地放好工具,又拿起塑料扫帚,提起铁皮铲子,到那棵长期捣蛋的香樟树下清扫落叶去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发自内心默默赞许他的勤劳和能干。清凉的和风吹拂着整个校园,白云在蔚蓝的天空游闲地徜徉,学校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我们学校是一个典型地道的边远地区的乡村小学,学校用水问题让全校师生焦头烂额。劳动过后跑到水龙头那里,本想好好洗个手,停水了;拿个脏东西想冲洗一下,摇头叹气,停水了;扛着个拖把到清洗处,干瞪眼,停水了......停水似乎成了家常便饭,生活用水都难以保证,卫生问题就篾条穿豆腐——甭提了,提起“水”字大家都伤透脑筋、一筹莫展。这事我们也向上级主管部门和地方政府做过汇报,但由于地理位置边远难以开展工作,总是不如人所愿。自从学校请了老张,停水的事情就很少发生,有空没空,老张都会跟着输水线路去检查检查,清理影响管线畅通的杂物,保证学校的正常供水。如遇特殊情况输水管道破损断裂,有时候老张主动维修好了,如若不是看到他灰头土脸一身泥,我们都还蒙在鼓里。枯水季节,老张还会合理安排用水,打扫卫生暂停或者截流,保证师生食堂正常供水。有几回天旱太久,管道中根本就无水可供,老张就费力地推着手推车不辞辛劳去井边为师生们取水,当一桶桶甘甜的井水运到食堂,大家都向大汗淋漓的老张投去赞许的目光,有的老师也索性来帮助搬水。因为有了老张,即使停水,学校也从未断过用水的口粮。

夏天到了,校园里的各种植物肆意疯长,有的阻挡了孩子们的去路,有的影响了校园的整体美观,还有的龇牙咧嘴在不该长的地方疯狂招摇......遇到这种情况,老张一点不含糊,提刀动斧该砍掉的砍掉,捞脚挽手该拔除的拔除,咔嚓咔嚓摇晃着枝剪该修剪的修剪......垃圾桶装满了,大家看到老张艰难地拉去倒进垃圾池,垃圾池爆满了,又看到老张挥汗如雨耗力地焚烧,灵活机敏地在处理各类残羹。下雨天房顶上下水管堵了,一看身影就知道老张在上面疏通。校门口公路上的盖板坏了,还是老张在敲来搬去,垫平后再踩上几脚看是否牢固,大家总觉得到处都是老张忙碌的身影,到处都是老张微笑的面庞,到处都是老张留下的一串串匆忙的脚印。

老张是学校不可或缺的一分子,周末送桶装水的师傅要下水,喊老张;下班了老板们送办公用品到校,喊老张;幼儿园的家长不按时来接娃,交给老张;乡下买个小东西喊老张,换个灯泡喊老张,走哪儿需要送一段还是喊老张,一会儿不见老张的身影,好像学校就缺了点什么。

老张!老张!来喽!来喽!校园内又响起了吆喝老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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