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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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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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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

我的欲望,就在天空漫无目的地飘荡,永远不肯落地。于是我的目光开始虚空、高远,以至于所有真实存在的高楼广厦,也像海市蜃楼一样在我的生命之海上悬浮。

天空的流云充满媚态地想要满足我的愿望,竭力迎合我疯狂的内心,幻化出我希望的各种模样。我的愿望扶摇直上,因为没有了立足的根基,所以我整个人都开始漂浮,我的思想渐渐膨胀了我的认知,镜子已经无法容纳我膨胀的躯体,于是我来到无边无际的欲海,希望借助广阔的海面看清自己。可是海面上到处都是翻滚的浪花,直至一个浪头迎面打来,我巨大的影像便碎裂成无数现实的碎片,萎缩了跌落在众人脚下。

一次次破灭的梦想始终让我不肯悔悟,我的希望在我前面极力拉扯我的脚步,可是我的梦想太过肥胖,我的心厌弃了笨重的躯壳,追逐着我的希望向前方飞奔。于是我的肉身就被远远地抛在后面,被遥远的希望揪扯得阵阵疼痛。由于失去了思想的动力,我的脚步踉跄,眼见一个个后来者超越了自己,而我的心却始终不肯放弃,在一片嘲笑声中远远地超越了熙攘的人群。

累了、倦了、疲惫了……云开了、雾散了、希望消失了……我的思想从幻境跌落尘埃,摔疼了缥缈的梦。远处高楼的窗子里真切地闪耀着辉煌的灯光,虚幻的云彩也被浓郁的夜幕遮挡得严严实实;消退了海潮的海滩留下一个个残损的绝望贝壳;而我也还是衣衫破旧地混迹在熙攘的人群中,消失在风雨过后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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