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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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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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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我的母亲

母亲离开这个世界即将三年。

2016年12月9日,对于我和我的家人来说是一个黑色的日子。

那天,我伤心欲绝地走出家门,沿着乡间的泥路向菜地走去。这条不平坦的小路,母亲几乎每天都要经过。止不住的泪水在我冰冷的两颊滚落,也无法唤回母亲生命的脉搏。我不甘心!我的脑袋一片混沌,我不知道清醒之后的伤痛该有多深!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挽回那种无尽的失落,我束手无策。

爬上一道慢坡,就来到家里菜田的地头。阴暗的天空下,樱桃树的枯枝在寒风中不住地抖动。青菜依旧绿油油的样子,寒霜打过的荒草却散发着说不出的忧郁,不同的生命绽放着不一样的色彩。而我亲爱的母亲却再也无法在这片挚爱的土地上,从早到晚地忙碌了。

望着田里的每一寸土地,我的眼前浮现出曾经的春夏秋冬;浮现出过往生活的点点滴滴;浮现出母亲辛勤劳作的身影。

早年。由于父亲在外工作,母亲一个人承担起五个孩子,八口之家的生活重担。为了能在生产队多挣点工分,减少口粮钱,母亲总是绞水撵月亮。鸡叫二遍,就起床去井里绞水、担水,赶在天明上工前就为家里的一口大水瓮担满水。到了夏天,生产队里的扬麦场上,总能看到母亲挥动扫帚左一下,右一下落场的身影。冬天在我上学前,母亲已经蒸熟了红薯。漫长寒冷的冬夜,母亲总是坐在煤油灯下纳鞋底,缝补衣服......

由于粮食短却,母亲总是精打细算,菜粮搭配,让一大家子人的日子能够艰难维系到下一个收获的季节。在许多人家为吃饭发愁饿肚子的年月,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吃不饱饭的记忆。

从小接受过严格家教的母亲,从舅婆那里学到了三从四德和农家女所具备的优秀品质与技能,织布放线、刺绣裁缝、做饭等无所不能。街坊邻里,谁要裁剪老式衣服,母亲从来都是毫无怨言地乐意帮忙。谁家要有红白喜事,她总是自带一把菜刀,一个瓷盆,一根擀面杖,从头坚持到尾。

母亲总是那么的顽强,伤凉冒风从来不会放在心上。记忆中,有次母亲患感冒了,不仅没有休息,反而还给自家猪圈里照样拉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病魔带来的剧烈疼痛,实在承受不住时,我才第一次听到母亲低沉的呻吟。

70年代,为了响应国家发展养猪事业的号召,母亲利用放工时间,拉土、起圈,干着男劳的体力活,经常累得肚子疼,也没有过一句抱怨得话。每次和父亲去焦岱镇买猪,都是三更半夜起床,往返步行,到家时,月亮已经爬上树的枝头。

母亲的针线活也是做得板板正正。每逢过年,即使没有新衣,但经过母亲的双手,用煮红煮蓝染色过的衣服跟新衣一样。

母亲做的茶饭也是数一数二。干部下队劳动,给队里平整土地的司机师傅的一日三餐选由母亲一人承担。

母亲对父亲生活上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几十年如一日。饭菜可口,衣服干净整洁。

1975年,奶奶因高血压瘫痪在床,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无微不至地侍候照料,直到临终。母亲的言传身教,给我们姊妹五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八十九载的漫长岁月,母亲坚持天一亮就起床,忙碌家里家外,即使炎热的夏天也没有午休的习惯。她辛劳一生把子女抚养成人,将儿孙带大。

母亲一世勤劳,俭朴,善良,干净,刚强硬朗,无是无非,任劳任怨,与邻里和睦相处,从来没有和乡党高声说过话。

母亲虽然没有文化,却将中国女性的传统美德集于一身。有次,村里一位农妇无辜谩骂我的大姐,母亲没有去回骂,而是教训我的大姐,不能和大人反嘴。母亲用自己的言行演绎了旧一代女性高风亮节的形象。母亲的精神、品格将永远地留在我的心中,留在乡党们的心中。

但愿我的思念能永远陪伴着母亲,在天国里不再孤独。愿我的泪水能化作一泓清泉,供母亲洗漱沐浴。祝愿母亲的世界再也没有病痛,没有烦恼,充满阳光和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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