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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卫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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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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檵木花开满山艳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百花盛放,频见微信朋友圈里野外踏青,赏花采花,好不热闹。可我却独守“空房”,百无聊赖。我被鲜美的朋友圈“引诱”,便独自驱车到附近的山村转悠。

沿着山边乡村公路行走,打开车窗,一股清新的野外空气扑鼻而来,娇艳的春日阳光纷纷亲吻脸颊,让我全身心突然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植树节已到,山上山下的草木都已长得青翠娇嫩,到处生机勃勃,春意盎然。趁着大好春光,不少农民走出家门,到田地上清除杂草,夯实田基,清理水圳,准备播撒谷种。耕牛则在野外悠闲的品尝大自然馈赠的鲜嫩青草,准备为春耕蓄力发力,为大地绘写一幅壮美的蓝图。

鬼针草开着白色的花朵在路边点头微笑,黄色的菜花迎风怒放,招蜂惹蝶,三两枝桃花犹如害羞的少女,羞红了脸颊……众多的野花、春花,这儿一簇,那儿一丛,看得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然而,毕竟不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形成花的海洋,我还只是闲庭信步般向前观望。

透过树隙,右边的山岗上忽然出现一树树白色的花丛,我以为是农村人家果园的李花。再向前开进,山岗上全是白色的花,开得漫山遍野,仿佛一片雪的海浪。我惊讶万分,便停下车来走近观看,原来是一种山里常见的檵木花。

小时候,家乡最常见的就是这种花树,也许它的形象有点像梅,而花朵又雪白如油桐花,家乡的人都叫它为梅桐树。近几年科技发达,手机有了识别花草的软件,才知道他的大名叫檵木。如若让我选择,我还是觉得家乡人所说的梅桐树这个名字贴切自然。每到春天,小时候的家乡,山岗上便开满了高高低低的檵木花,他们挨挨挤挤,你争我夺,把原本天青色的山峦染成了一片雪白,大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以及“我花开后百花杀”的气势。可那时人们总是上山砍柴割草,用来生火做饭。檵木既有草的柔软,又有柴的结实,人们喜欢把它的枝叶捆成一小扎,把树干捆成柴把挑回家去。晒干后的檵木容易生火,又比较耐用,加上檵木大都生长在比较容易行走的的山岗上,没有尖利的叶片,又没有割人的勾刺,不用费多大的力气,不需要非常光利的柴刀就能砍伐。檵木就成了乡亲们最喜欢砍回家的木柴。

檵木的生命力极其旺盛,秋冬被砍伐后,第二年春天又开始疯长出来,并且开满了一束束白色小花。待到秋冬,又被乡亲乡亲们如收割稻麦一样,背回家里生火做饭取暖。我记得寒冷的冬夜,爷爷时常把檵木火炭放在一个竹篮子似的“火缸”里,然后把“火缸”塞进被窝,能够让我们暖和一整夜。可以说檵木就是我们小时候过冬的“幸运木”。我不知道他是否以免被草木朋友嘲笑他娇生惯养,檵木大都生长在贫瘠多石的山岗上,我极少看到有白色檵木长在田边土地里泥土比较多比较肥沃的地方,只看到红色的檵木在园林沃野里招摇过市。不管家乡的山岗如何贫瘠,也不管秋冬如何的干旱缺水,白色檵木就是能够牢牢地扎根于山野,待到来年春天就开始发芽长叶,满树都盛开灿烂的白色花朵,把整个山岗都覆盖成雪,挺有“我花开后百花杀”的霸气,又有“冲天香阵透长安”的清香,弥漫了十里八方。清明过后,檵木花慢慢凋谢,换上了一身绿装,给春天的山野点燃了青春的火焰,为家乡人民增加了无限的明媚春色。

长到一人多高后,檵木的生长变得缓慢下来,但它的主干异常结实坚固。乡亲们常常把手腕大的檵木砍来用做镰刀、锄头等农具的手柄,用起来十分舒适耐用。因此,看到一些笔直且高一点的檵木,乡亲们往往不去砍伐,等到他“长大成柄”。檵木全身都是宝,花叶、根、果、种子均可入药。有止血、活血、消炎、止痛、清热解毒、止泻等功能。小时候上山割草砍柴,有人刺伤砍伤,乡亲们往往采它的叶子嚼烂止血,治疗刀伤。用檵木根浸泡药酒可治疗跌打损伤。有时肚痛腹泻,也可用他的枝叶煲水,起到止痛止泻的功效。在那些贫穷落后的时节,檵木给予乡亲们的不仅仅是生火做饭取暖,还以他的生命来维护、保存我们的生命。

檵木是粤北山区一种多么平凡的灌木,但却是我们贫穷年代的“亲密伙伴”和宝贵财富。当经济发展、科技发达之后,国家开始实行封山育林,保护生态环境,家乡的树木不再有人乱砍乱伐。由于檵木的生命力极其旺盛,极易生长,战斗力强,“占有欲”也强。现在的家乡,许多山野山岗都被檵木占领了阵地。因此,每年阳春三月,粤北山野上便开满了一束束白色的檵木花,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给粤北大山这个“新娘”插上了鲜美的“头饰”,涂上了淡雅的胭脂,让我们的青山显得更加明艳动人,生机勃勃,充满诗情画意。

继木花就像是山村里一位朴素的姑娘。她穿着洁白的衣裙,散发着清雅的芳香,从不浓妆艳抹,也不娇柔造作,娇生惯养。她行走在山岗山麓上,每天都对着春雨春风含笑盈盈,她做着甜美的梦,沉醉在春光灿烂的粤北大地上,等待我们与他共同抒写壮丽的新时代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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