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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卫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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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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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花开

多年前,曾看过一出电视连续剧,名曰《皎皎白玉兰》,剧中三个女医生的动人事迹催人泪下,感人肺腑。而医院门前那棵婆娑的白玉兰则已成了奉献的化身铭刻于我心底。于是,门前也有一株白玉兰临风而立几乎成为我的梦想。

这个梦想竟然在我调任工作后如愿以偿。我们学校的宿舍区是个小山坡,居高临下,傍水而居。左边,可爱的小北江缓缓流淌,两岸青山如黛,沙鸟翔集,渔歌互答,几度夕阳红,多少帆影飘,这是一幅多么令人心醉的山水画啊!门前,一片菜园青葱怡人,四季菜花锦绣,瓜果硕硕。一株高大俊秀的白玉兰屹立园中,更令菜园子活色生香,热闹非凡。

白玉兰并不是珍贵的名种,但又不是其他兰花可比拟的。在我心目中,即使剑兰、君子兰、堇色兰等兰花如何名贵,如何得人娇宠,也只不过是些养在深闺中的弱质千金罢了,哪里比得上英姿飒爽、潇洒威武的巾帼英雄——白玉兰!瞧,白玉兰长得多美多帅啊!躯干挺拔高大,亭亭玉立,大方得体,枝叶茂盛,四季翠绿,洁白的花朵芬香袭人,是花之王国的姣姣者,也堪与树中豪杰相媲美。

春天,百花齐放,群芳争妍,无论是园中名花,还是野外闲花,都互不相让,各展风姿。但白玉兰却于此时默然伫立,在微风细雨中寂寂地舒展嫩绿的枝叶,独不赶这百花盛会。难道她不想在这热闹的“花之世博会”中一吐芳香一展风容,赢得天下万千人的交口称誉娇宠得幸么?“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我想,白玉兰只想保持纯真的本性,朴实的情怀,不想搔首弄姿,争名夺艳,去赶社会潮流,把更多展示美丽和风流的机会让给其他花树,实有甘于平凡、礼贤下士的谦谦君子风范。

初夏,繁花渐渐凋零,白玉兰长得更加苍翠丰盛,那厚厚肥肥密密的叶子绿得迫人,仿佛一团墨绿的云儿。寂寞已久的花骨朵有如小孩子探出乖巧的小圆脸,一脸的笑靥灿烂甜蜜,洋溢着新生的活力和欢欣。仲夏,美丽洁白的花儿开得满树都是,挨挨挤挤,隐藏于又绿又肥的叶子中间,仿佛天幕中无数闪烁的星星,她的光辉是那么清澈柔和、赏心悦目,绝不像太阳那般炫目迫人,却又如同朴素的少女,美丽圣洁,浑身闪耀着迷人的光彩。满树的白花散发出浓郁清新的香气,如夜来香般幽幽袭来,令人心旷神怡。成群的蜜蜂和蝴蝶慕香而至,醉心其香以至流连忘返。小孩子也许情有独钟,爬到树上摘取几枝嗅个不停或拿回家中养着。我也每天摘几朵玉兰花插在一个贮满清水的花瓶里,让她满室生香。每当夜深人静,读书、写作或工作累了,吸吸门外随风飘至以及满室飘荡的花香,顿时心清气爽,精神振奋。能尽情地享受这一天然的“精神清新剂”,我真为自己感到荣幸、得意和自豪!

但是,你别以为“自古红颜多薄命”,白玉兰的花季很长,不像许多华贵的花卉,只愿奉献短暂的芳香。萧瑟的深秋、寒冷的残冬,白玉兰依然保持翠绿的姿容,绽放洁白的花朵,为人们献尽所有的心香。尽管严寒摧迫,风霜侵袭,令她身上残存的花儿不多,甚至只是偶然点缀着那么几朵不起眼的颤栗着的白花,可她还是为这可爱的世界放出心中的光,唱出心中的歌来。在这百花凋谢、落叶飘零、严寒侵人的寂寞时节,能欣赏到稀罕的“冬花”,享受到难得的花香,尤其是看到白玉兰不畏风霜、能够战胜严寒独立寒冬的飒爽英姿,谁的心里不会感到温暖,从而产生一种向上的力量而深深的感动呢?

在我们迎接人间最美好的季节——春天时,玉兰花却淡然告退这热闹的舞台,化作春泥滋养万物,让我们看不到她那美丽圣洁的倩影。但玉兰花已成为一种精神、一份美丽永远开放在我的心中——就像现在一样开得璀璨芳香。因此,每每注目白玉兰,于深夜,于残秋,于寒冬,仍有一股暖流,一股力量,一份淡然,注入我心底,如电流,如新春的晓风,

伴我走过每一步或喜或悲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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