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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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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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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吟

秋雨,虽然有歌颂其柔美的,但更多用来表达人们的凄苦心情。这或许是由于经历夏的热烈与蓬勃,转眼迎来秋的寒凉与萧杀,人们的心理产生失落、迷惘,使得“秋风秋雨”常常成为伤感悲情的代名词。最典型的是红楼梦中那首《秋窗风雨夕》,用秋风秋雨淋漓尽致表达了林黛玉寄人篱下、多病无助的凄苦心情: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

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

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

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我喜欢春风,因为它带来春的气息,让冰封大地换上养眼绿装,让雪裹枝头绽放喜人花蕾。 我也喜欢秋雨,因为它驱散夏的酷暑,让骄阳不再灸烤大地,让繁花结成累累硕果。我更喜欢在淅淅沥沥的秋雨中临窗独坐,眼望雨蒙蒙的天空,耳听秋雨敲打芭蕉的声响,口中念诵李清照《添字丑奴儿•芭蕉》的词句: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馀清。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秋雨不像春雨温润,不像夏雨暴烈,不像冬雨凌厉。它像一道柔软的帘子,细细密密似雾如烟般笼罩着你;它像一双少女冰清玉洁的手,万般柔情地轻轻抚摸着你。于是,你陶醉在温婉的秋雨里,尽情享受历经酷暑折磨后的迷人秋凉。

秋雨似一帘幽梦,踏着细碎脚步,编织着青春梦想。秋雨以它淡淡的哀愁,宣泄久远的思念。秋雨是一剂杏林妙药,能治愈被夏阳灼伤的躯体,抚慰被失恋刺痛的心灵。

我享受秋雨中漫步,撑着雨伞沿着石板小路,缓缓走在丝丝细雨中。一颗颗珍珠般的雨滴从伞沿滑落,在石板上溅起朵朵水花,极富诗情画意。细雨中飘来的谈淡桂花香,让你情思恍惚如坠梦里。

岁月随着秋雨慢慢流逝,苍老了青春容颜。淅淅沥沥的秋雨中,逝去的往事又会重现脑海,仿佛千年的冰梦解冻,尘封的记忆苏醒。执手同看秋云漫卷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并肩静听秋雨敲水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痛苦的经历会随时间如烟云散去,美好的回忆似清香醇酒历久弥新。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秋季,窗外秋风阵阵秋雨绵绵。屋内音响传出周杰伦略带忧伤的歌曲《枫》,让我似有所悟,明白了喜爱秋雨的原由。因为秋风中潇潇飘落的秋雨,最能诱发对美好往事的深深思念: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

我点燃烛火温暖

岁末的秋天

极光掠夺天边

北风掠过想你的容颜

我把爱烧成了落叶

却换不回熟悉的那张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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