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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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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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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对梅的私语

  昨夜北风呼啸天气骤冷,经过一夜酝酿,江南古城常州终于迎来翘首以盼的瑞雪。带着几分娇羞些许忸怩,棉絮般洁白的雪花,悄无声息地从天空飘下,洒落在光秃秃的枝桠上,铺陈于胴体袒露的田野里,灰蒙蒙的天空渐次明亮起来,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丽景象展示在世人面前。

  雪拥着风,风卷着雪,纷纷扬扬漫山遍野,仿佛在争先恐后演绎前世情侣的今生浪漫,非要把这混沌灰暗的天地,染成一个银白靓丽的世界。轻烟般的雪来时纤尘不染,落地悄无声息。不知不觉间,苍松变玉树,柳条成琼枝,枫林褪红裙,山茶披银袍。雪花施威群芳落,寒气驱尽百花香,唯有梅花依旧在皑皑白雪中怒放,在飒飒寒风中飘香,似乎在为王安石的诗《梅花》做诠释: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起风了,凋落的树叶在飞舞的雪花中瑟瑟发抖,仿佛在泣诉逝去的美好青春。雪地上斑驳的残梅,似乎还留存华年的余馨。我伸出双手,捧来一握雪花,它温润如玉晶莹剔透,带着缕缕冰的清凉,散发丝丝梅的芳香。孤独零落的雪,抑或是前世的我,芬芳飘逸的梅,兴许是往生的你。于是,泪眼朦胧中,那似曾相识的身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渐行渐远;思绪恍惚间,那一袭熟悉的红裙,在摧枯拉朽的寒风里幻化成一树艳丽的红梅。当银装素裹换成缤纷春花,当淙淙流水替代寒冬坚冰,但愿我的灵魂能化作涓涓细流,伴随你的身影到天涯海角,使牵挂超脱红尘的情深情浅,让怀念忘却人世的缘起缘落……。

  有人喜爱温情脉脉的春风,有人喜爱酣畅淋漓的夏雨,有人喜爱愁肠百结的秋霜,我独喜爱严寒彻骨的冬雪。我喜爱雪,是因为它素面朝天而美若仙子,冷若冰霜却温婉迷人。我喜爱雪,是因为它不张扬的轻盈,不做作的典雅。它洁白纯净如天使,翻飞飘舞似精灵,不用语言能心灵相通,无需乐音能情感交融……。

  远处传来范晓萱《雪人》的幽幽歌声,仿佛是雪在对梅窃窃私语:

  雪 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拼出你我的缘分

  整个冬天在你家门

  我痴痴 痴痴的等


  雪 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在天空静静缤纷

  眼看春天 就要来了

  而我也将 也将不再生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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