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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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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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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冰凌花

还是多年前,我清晨起来,拉开窗帘,一看玻璃全都冻上了冰凌花。有一扇玻璃冰花儿美极了,像小雪花一样一朵紧挨着一朵冰结在玻璃上。下雪的时候,想要真真切切看一朵雪花的模样,总是因为雪花一落地就聚合在一起;或者落在衣袖上,手心里消融的太快,根本看不到一朵雪花的模样。看着这么一大块玻璃窗,几乎结满了雪花一样的冰凌花,清清楚楚地像镂空的窗花贴在玻璃上,洁白、精致、素雅,再迎着太阳的微光亮晶晶的闪烁,煞是好看。我高兴坏了,赶忙拿了手机,拍了一些照片,保存起来。

过了几天,我打开保存的图片,想滑出冰凌花图片看看,可是,找来找去连一张也找不到。不见了那么美的冰凌花图片,好像我的宝贝被人窃走了一般。我焦急地问孩子们和他们的爸爸:“你们谁动我手机了?我拍得冰凌花怎么不见了?”

他们都说没动。没动怎么没有了呢?我忽然记起前两天老公帮我清理过空间,肯定是给把那些照片也清理掉了。我想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老公把我的冰凌花删除了!我问他,他说删除不删除有啥用呢,不就是些冰凌花吗。我的火气上来了:“那么美的冰凌花给我弄没了,你也不问我一下?”我像小孩子一样跟他纠缠:“有用!我就喜欢!你赔我的冰凌花!我的冰凌花啊!我的冰凌花!”他和孩子们见我这样,都笑了。说以后再拍不就行了。我说:“那不一样,我就喜欢这样的冰凌花。好讨厌!”

冰凌花事件,让我狠狠地恼怒了一回老公。他把我心爱的照片删除了,把我美丽的冰凌花弄没了。

后来,说起这件事,他还和孩子们打趣我,模仿我带着哭腔的口气:“我的冰凌花啊!我的冰凌花!”当然,后来他知道我爱花成痴,冰凌花也不例外。再后来,直接带我去外边专门看各种花展,去花田摄影。最近几年,对花名一无所知的他,专门下了识别花草的软件,认识了不少的花,并拍照存留。

还是说冰凌花吧。那次满窗的冰凌花真的很美,很少见。住上楼房后,有抽油烟机抽走大量的蒸汽,又有暖气,又是双层玻璃,暖冬又多,所以难得看见玻璃窗上冻结冰花。所以我很珍惜。

还有,寒冷的冬天,太过沉寂、单调、乏味。除了下雪让冬天变得亢奋,明亮,美得让人无话可说,别的仿佛少有什么让人喜悦和盼望的。所以,当看见玻璃窗上结上美丽的冰花,那绝对是让人稀罕,眼前一亮的事情呢。

 冰花会在玻璃上形成各种图案,有的像一片白茫茫的森林,有的像一颗松柏,有的像热带的芭蕉大树叶,有的像修长的凤尾,有的像孔雀羽毛,有的像根野鸡的翎尾,有的像些花花草草。真是一幅幅自然天成绝妙的冰画!是的,是冰画!是画中独一无二的。在你拉开窗帘的瞬间,伴着熹微的晨光呈现给你,如同揭开了一块隐秘的幕布,忽然呈现出早已布置好的等待观赏的特色画展,这是多么美丽的惊喜!这跟夏天的清晨一拉开窗帘,就看见有几只鸟们欢喜地在窗前飞闹,是一样美丽的事情。你的心情在一日之晨有了欢喜的开头。

虽然这些冰凌花很快会消融,顺着玻璃流淌出一行行水珠,化为无形,如晨露短暂,如昙花一现,如过眼烟云,但它的美是的确的,是存在过的,也带给了我感官上的愉悦、清爽、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温暖。不是吗?有时候,面对一些复杂的人事,还不如面对着自然界简单美好的事物美丽、舒心、安然。

   我的冰凌花啊,虽然连照片也没有了,然而,到现在我还是记得。虽然一些美好的事物转瞬即逝,不留痕迹,但它会浸染我们的心,以各种方式刻在我们的心里被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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