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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本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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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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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十多年以前,一句极其平常的话,犹如平地雷引爆互联网,一夜之间蹿红网络成功地进行了一场商业炒作。我不得不由衷的佩服发帖人的智慧,始作俑者有意无意之中唤醒了现代人久违的亲情、乡情以及童年的记忆,让“恋母情结”再次在我们的心灵里震颤。

人,是唯一生活在回忆之中的动物。而童年的记忆是永远都挥之不去无法释怀的,伴随人的一辈子。某某某,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一句儿时最为耳熟能详的话,十多个字,但其中蕴含的信息量之大恐怕是发帖人自己都始料不及的,里面有时间(午餐或晚餐时候)、地点(小孩嬉戏场所),有一群包括你我在内的贪玩的小伙伴、有年青而憔悴的母亲和她慈祥的母爱,有替母亲带话的路人,还有任凭你想象的故事情节……可以是一篇小说,也可以演绎成一幕戏剧——夕阳西下,暮霭沉沉炊烟袅袅的乡村。倦鸟还林,老牛暮归。村头石桥边的香樟下或村子中央的晒场上,一群顽童唱着古老的歌谣做着同样古老的游戏,不知疲倦、不知忧愁、不知归路。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暮色同化的时候,乡村的上空便次第响起了内容一致的呼唤:某某某,回家吃饭”、“某某某,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一片呼儿唤女声中,你我拉着意犹未尽的弟弟妹妹,在晚餐的香味牵引下,回到各自的家中。整个村子顷刻间万籁俱寂......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夕阳下的故乡的上空除了袅袅炊烟还永远飘荡着两种声音,一种是赊、借、兑、换的声音,一种是呼儿唤女的声音。那时候,物质匮乏,每个家庭都不同程度的缺衣少食、有油没盐。但是,每个母亲总是会挖空心思、竭尽全力变着法子粗粮细做,有是为了在客人面前撑持门面,更多的时候是为了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孩子吃得香甜可口。一到准备晚饭的时间,小村就热闹开了:“莲嫂呀,你家有米么?借半升应急”、“王婆唷,家里来客了,帮忙换两个鸡蛋给我”、“秋狗哥,薯粉线晒干么?我兑一斤”、“金宝叔公,灯没油啦,我要赊盏煤油”......大人谈妥后,就会呼唤自己的孩子去完成交接。帮母亲做这些事情是我们童年唯一的工作。听到母亲的吩咐,我们就不得不暂时中止游戏,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完成任务。若是因赶忙赶急跌了一跤,把东西摔了、洒了,是万万不敢回家的。母亲见孩子久去不回,知道坏事了,就得另找他途。

当所有的孩子都在大人的呼唤声中回家吃饭而独不见自家的小宝时,作父母的就惊慌失措,扯着喉咙喊:“小宝儿,回家吃饭咯。”久喊无人,左邻右舍就会相继加入其中。“小宝,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声声呼唤在山村的夜空中,是那么的悠长,那么的空旷,那么的辽远......通过众乡亲的搜寻,终于在村头某处草丛中找到了熟睡的小宝。此时,父母对他摔掉鸡蛋或洒泼煤油一事早已怨气全消。母亲把孩子抱回家中,摇醒,喂饱,洗净,放到床上。然后挨家挨户逐一谢过帮忙寻找孩子的乡亲,再来到小宝肇事逃逸的藏身之所——村头某处草丛中为小宝喊魂“小宝儿,妈来接你啦,快跟妈妈回家睡觉啦!”一路上,边走边喊,一直来到床前轻轻地抚摸小宝的额头直到孩子睡着母亲坚信只有这样,小宝因受到惊吓而失落的魂魄才能安然归附身体。忙完已是半夜,母亲闩好门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了落下的事务,才一手枕着惊魂甫定的小宝一手枕着身心俱疲的丈夫满怀愁绪的躺下思考着明天......

感谢贪玩的贾君鹏,感谢慈祥的贾君鹏妈妈,感谢帮贾君鹏妈妈传话的一句“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让我模糊了双眼,清晰了童年!过帮忙寻找孩子的乡亲,再来到小宝肇事逃逸的藏身之所——村头某处草丛中为小宝喊魂“小宝儿,妈来接你啦,快跟妈妈回家睡觉啦!”一路上,边走边喊,一直来到床前轻轻地抚摸小宝的额头直到孩子睡着母亲坚信只有这样,小宝因受到惊吓而失落的魂魄才能安然归附身体。忙完已是半夜,母亲闩好门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了落下的事务,才一手枕着惊魂甫定的小宝一手枕着身心俱疲的丈夫满怀愁绪的躺下思考着明天......

感谢贪玩的贾君鹏,感谢慈祥的贾君鹏妈妈,感谢帮贾君鹏妈妈传话的一句“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让我模糊了双眼,清晰了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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