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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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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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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走过

 

 在十二月的一个雨夜,我遇见了它,于是,我给它取名叫十二。慢慢的,我们之间形成了默契。我呼它应。自此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个春秋,互相温暖,陪伴,有欢乐,更有曲折。

    那夜,稀稀拉拉的下着小雨。冬天,阴冷阴冷的。昏暗的灯光下,雨水里,寒风中,路旁的树黑魆魆,阴森森的。街道上几乎没人,只是偶尔路过一辆空空的公交车,飞驰而过的私家车,带来点微弱的暖气。

 晚自习下课,我撑着雨伞,阴风一阵阵的往脖子里灌。我想着谜一样的数学题,什么翻折,旋转,整整一个晚上,依然一团迷雾,心里正恼得慌。最近已经被繁重的学业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了,内心正希望有点奇迹出现。我习惯性的推开单元门,就在这个瞬间,忽然听到喵喵的声音,带着凄惨,透着悲凉,撞击人的内心。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角落缩成一团,白色的毛微微颤抖着,好可伶的小家伙,似乎很冷,又似乎很饿,也许它已经几天不进食,加之这寒冷的天气,用垂死挣扎也一点不过。那转动的眼珠,表明它依然是一个生命。平日里见过的猫,一双乌溜溜的大黑眼珠,敏捷,灵动,可是眼见的这只猫,它目光呆滞,连动眼珠的力气都不足了。我目光停留了,它无助的小眼神里,写满了对生的渴望。我不由得放下了脚步,这个生命的去和留完全依赖我的一念之间,雨天的深夜,几乎不会再有人路过,而且它的状态,也无法经受饥寒交迫的考验。珍惜生命,珍爱小动物这些豪言对我没有多大的化学作用,可是处于本能,我还是乐意做一回救世主的。我不是大英雄,不奢求像乔布斯一样的改变世界,但是,我一直愿意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力所能及的关爱身边的生命个体。可是,我又迟疑了,毕竟,我不懂怎么养它,加上繁重的学业,我根本腾不出时间,再说,爸爸妈妈也不可能给通行证啊。如果我漠然视之,它只有死路一条了,怎么办,怎么办……,最后,我还是鼓足勇气,决定暂时放它在家里,等它身体复原之后,再让它走。

 我用戴手套的手轻轻的捧起它。让它感受温暖,安全。回到家,我特意拿出冰冻的小鱼,在微波炉里烤熟,用小盘子盛着,香气浓郁,慢慢的放到它的面前。它怯生生的看着我,一旦发现我的善意,它立即用尽全力扑过来,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所有的食物。当然,在妈妈那里,我也许下了诺言,不能因为养猫而耽误成绩,自然,有了成绩的保证,妈妈也不再干预了。就这样,十二一天天恢复了元气。我们之间的友情也与日俱增。成了形影不离的伙伴。

我吃饭的时候,它会跑到我的面前,喵喵的叫个不停,有时候,也会卧在我的脚旁,继续呼呼大睡。我就生气的踢踢它,它就委屈的喵喵叫着,跑远了。我去上学离开的时候,嘴里大叫十二,手里扬着诱人的食物,它又会悻悻跑过来,看它享受美食的样子,好可爱。

 晚上,我一到家,它就蹭蹭跑到我的面前,喵喵的叫着,向我讨吃的,吃饱了,就端着在茶几上,傻傻的看着我。一会儿,蹲在沙发下面,一会儿蜷在沙发角落。我远远的扔一个毛茸茸的小球过去,它跟着小球追来追去,用爪子抓过来,扔过去,玩得不亦乐乎。我做作业时,它会乖乖的呆在我的脚下,一声不吭。我被作业困住了,我就暂时放下作业,和十二逗逗乐子,给它喂食,帮它挠痒痒,这时候它就舒服的伏在地上,一副享受之极的样子 ,甚至居然睡着了。可是,十二,有时候也会给我添麻烦,比如,我整理好的卷子,它居然毫无忌惮的在上面跑来跑去,趁人不注意,抓着一张,当成老鼠一样,撕扯抓狂,用嘴咬,我一旦发现,就狠狠的抽它几个耳光,它一跃身跑到窗台高处,喵喵的向示威,高调的展示它特意功能:跳跃攀高。我气愤之极,几天不给它吃的,它又可怜兮兮的在我的面前跑来跑去,求饶来了。可是一点记忆不长,过几天,老毛病又会复发,我如法炮制。遇到特别过分的时候,我就把它关在门外,不问不理,听之任之。可是,一开门,它又趁机跑进来。

 它也曾经失踪过一天,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它到底做了什么,又为啥要玩失踪。难道它有人的灵性,故意考验我们的友谊。

  那次,也是一个雨天,不知道是不是门没关好,还是它本事够大,自己打开了门,一声不吭的溜了出去。总之,我到家的时候,它消失了,我本来以为它藏在那个角落里,睡着了,后来,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我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我不顾一切,拿着雨伞冲了出去, 在小区里找了一遍又一遍,从地下室的车库到楼道的走廊,小区的亭子,灌木丛中,还是没有找到,雷声一阵阵,震得地动山摇的,我却毫不动摇,坚持寻找。我担心,十二迷路了,十二遇害了,十二掉进水坑了……,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雨水,泪水,我失魂落魄,在雨中徘徊,呼喊。十二已经成为了不可多得的知心朋友,玩伴,在我的内心深处,它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我被父母强行拉回家,趴在床上,生无可恋,好伤心。

  过了好久,十二居然毫发无损,没事似的,出现了。我气不打一出处,决定狠狠的给它一个教训,可是听见它喵喵的求饶,我又有点舍不得,决定不再追究过往。

  我们走过的时间很长,经历的事情也是很多,一件一件,有趣的,美好的,伤心的,都深深留在记忆深处。随着时间的流逝,十二已经年迈无比。好怕有一天,十二会老去,永远离开我。我对它的照顾越发的细致,希望它可以更长的时间陪伴我。但是,万物总是遵循一定的规律,那一天终究来了,十二病倒了,一天天的消瘦,最后离开了我。

 时间过去,十二也走了,它留给我的只有相册里,它成长的点点滴滴,一天天长大,又一天天老去的身影。

  一年四季,时光轮回,小树发芽,长大,叶子变黄,飘落,周而不复,生生不灭,可是,十二,却永远消失,到了另一个极乐世界,可是,它的可爱,调皮,灵动的样子,像种子一样播撒在我的记忆深处,经久不衰,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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